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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今天不準出門

  我關好門,盤腿坐在床上,把縮得只有拳頭大小的地獄天羅從**的決明子枕頭裡摳出來,青玉姨說這種枕頭能醫治失眠,專門給我和種豬各做了一個。他的效果如何不得而知,我卻只是做個擺設,上千年未曾安睡過,不是決明子能解決得了的。


  有時,我會把手插在裡頭,沁涼沁涼的,很舒服。


  門外傳來敲門聲,「誰?」我問道。


  「是我。」種豬回答。


  我沒打算開門,坐著沒動,抓地獄天羅在手裡把玩,「有事嗎?」


  「快開門。」他重重在門上扣了三下。


  我極不情願,把地獄天羅塞回枕頭裡,「嗖」的飄過去打開門,他沒有進來,倚在門上,「剛才的事,你不必在意。」


  「什麼事?」我知道他指的是吃飯的時候。


  他拍拍前額,「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了,只想告訴你,或者你不相信,我們早已把你當成家人,當成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也希望你能把這裡當成你的家。」


  家?一個多麼令人怦然心動的字眼,那是一個擋風遮雨的港灣,有牽挂,有關懷,有責任,有依靠,有溫暖。近千年來,我的家人有兩個:孟崇文,陸判。一個在心裡,一個在身邊。剛才,居然有人說把我當成家人,身體某個部位微微抽搐了一下,只為這突如其來的暖心。


  「小種豬,你不是最恨我了?怎麼拿我當家人了?」我認真的審視他,「難道又想給我種什麼咒了?」


  他戴著手套在我頭上敲了幾下,「小丫頭怎麼這麼記仇呢?」


  小丫頭?「誰是小丫頭?小種豬,我一千多歲了好么!」我飄起來半米,足足高出他一頭,優越地低著頭藐視他。


  「我們一起走出去,人家會說我比你小?好了,快點下來,青玉姨看到不好。」他把我拉下來,「她最怕鬼了,前幾年因為桐兒的事嚇得病了,才離開林府的,這次我沒打算請她回來,她擔心我又不請自回了。你看她根本不敢在二樓逗留,要是哪天得知你的身份,不嚇死她才怪。」


  啊?原來青玉姨平時是裝出來的強大?會抓鬼也是編造出來安慰我的?

  種豬見我偷笑,接著說:「你可別想些不三不四的辦法來作弄她,你看她多疼你!她和許伯原來也有個女兒,到了三歲夭折了,算起來,也該你這麼大了。」


  怪不得青玉姨那次問過我生日後,黯然神傷,一隻手握住我的手,另一隻手慈愛的撫摸我的頭髮,鬱郁說道「只差三天」。看來是我的忌辰和她女兒的生日只相差了一千年零三天,果然人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


  「其實,青玉姨也很像我奶娘,奶娘最心疼我了。」我站在種豬對面,靠在門框上。


  「那你今天更不應該出門了。」


  不對呀,這幾天他總是叮囑我不要出門,不單單是為了青玉姨的生日吧?人間對我有威脅的只有七哥哥,他怕我遇上七哥哥?也許,他知道些什麼,不方便對我說吧?

  我順從地點點頭,「嗯,知道了。」


  「做人要講究誠信,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知道嗎?」他又在我頭上敲了幾下。


  敲得有點痛,我摸摸頭,不服氣地說:「我們魅比人更懂誠信,用不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還有,再敢敲我的頭,小心把你擰起來扔出去。」


  他笑了,「只要你不怕手冒青煙,我無所謂。」


  哎喲,還學會威脅我了!真不能讓人知曉自己的軟肋。


  「女魔頭,還記得這個嗎?」他將金魚吊墜舉到我面前,「真的是我媽給你的?」


  我接過吊墜,「仔細」地看起來,他的這個問題,現在不能胡亂回答,八成與謝慈雲有關,「哦,這個啊!」我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在天使之愛撿的。」不知道這麼回答合不合適,但我也沒說謊啊,真的是在天使之愛門口撿的。


  他將信將疑,「記得上次你是叫我問我媽,不是我媽給你的?」


  我把吊墜放回他手上,「因為我是在你媽……和桐兒的墓地找到的啊!怎麼了?」


  「我媽下葬的那天,託了夢給我,說她身上有一樣東西,與她的死有關,有朝一日,會託人交付給我……」他欲言又止。


  「吊墜是桐兒的吧?」我問。


  他思索了片刻,點點頭。是在懷疑桐兒?不,不會的,他怎麼會懷疑桐兒呢?但事關他母親,我說話得斟酌斟酌,謝慈雲也是怕我發現她的死與桐兒有關,才會甘願灰飛煙滅與我相見,阻止我插手桐兒的事吧?我問她是否想我幫她報仇的時候,不是搖頭嗎?也許,她想好好保護種豬純真的愛戀吧!

  「我去過天使之愛,但沒見到你媽媽,做夢的東西,誰說得好。」


  「要不,哪天請你去天使之愛我媽的墓地,看能不能看到七哥哥?」他說。


  「嗯,好,我下午就去。」正擔心晚上出不了門呢!糟了,兩點過了,再不放姜大人透口氣,等待它的是灰飛煙滅。我催種豬快走,他知趣地下樓。


  我站在樓梯口喊道:「喂,小種豬,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把我當家人?」哪有人把鬼當家人的?


  「自己猜。」


  我才沒空猜,拉上窗帘,把地獄天羅扔在地板上,被捆得像塊鵝卵石的姜大人隨著天羅的變大慢慢膨脹,等它回復原形后,天羅像薄網一樣貼在它身上,烏黑透亮,隨著它的蠕動而蠕動。


  姜大人坐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精神萎靡不振,「孟大人,到底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只要你說了實話,然後改過自新,什麼都好說。」我感覺悶得慌,好想拉開窗帘,打開窗子,又怕它因此而消逝。還是忍忍吧!沉默已久的污穢咒在心裡挪動了幾下,扯得心臟隱隱做痛……


  「我知道的真的只有這些。」它趴在地上,好像很難受。


  我把它擰起來,放在牆角,用地獄寒冰做了個結界,淡黑得透明的寒冰來自地獄十九層,5米之內的普通人會在3秒凍成冰人。結界好似大鐘罩住它,寒冰源源不絕地吐出寒氣,地獄魅影也混在這寒氣中,被它吸進身體里。它很快精神起來。


  「你們真的只是偷偷跑來人間玩的?想好了再回答。」


  「真的。」


  「好吧,那我畫成你的模樣,再找只魅畫成閻王的模樣,去參加今晚的活動如何?」說完,我拿起彩妝盒,對著鏡子畫起來,不管它在結界里掙扎。做什麼都得有經驗,這一段閑著沒事,我便畫畫皮,現在,畫個皮三五分鐘就可以了。


  我邁著四方步走到姜大人面前,「姜大人,看我畫得好不好?你說我這個樣子帶著閻王出現在活動現場,你會有什麼後果?」


  它因恐懼而面目猙獰,在零下46.8度的結界中汗流浹背。我這樣做,它不但回不了地府,也不可能在人間所謂的永生中存活。既然想在人間永生,怎麼會捨得灰飛煙滅呢?


  「孟大人,事情的始末小人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個送信的。」


  「送信的?你昨天怎麼沒說?送什麼信?誰叫你送的?送給誰?」


  「我真的都不知道,每次送信人把信幻化成物件請魅送給我,我再掛到無極峰北面松林中最高的那棵松樹旁邊的歪脖子樹上。」


  「總得有個原因開始吧?」


  「有一次,我在麻姑潭游泳,撿到了一樣東西,然後就好像被誰控制了,自覺地服從。」


  「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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