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掃地高人
公孫青雲體內的禁制剛一被解開,就咳嗽了一聲,然後大口大口地吐血不止。先前被禁制封禁住,身不能動,喉嚨里的血都是一點點地順著嘴角往下淌的。
張狂臉色蒼白,慢慢地爬到公孫青雲的身邊,關切地問答:「公孫堂主,你沒事吧?」
公孫青雲吞下丹藥,自我調息了一會兒,稍稍恢復了一些生氣,望了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跟個死人一樣的餘風,又看了看臉上毫無血色的趙虎,緩緩地開口問道:「你們怎麼也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狂搖了搖,也表示萬分的不解,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照目前這情況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陰謀,我們都中了別人的計,入了別人事先就設定好的圈套里,唉,悲呀!」
一聲感嘆后,一口鮮血就順著他的嘴角留下,他苦笑起來,「我們本來和南宮堂主他們在一起的,結果遇到四個高手的圍攻,全都深受重創,要不是堂主拼著燃燒自身精血的慘重代價帶我們逃離,估計我們也早就沒命了。唉,只可惜了那南宮堂主,已經壯烈犧牲。」
公孫青雲一驚,「什麼?南宮堂主死了?」
張狂點頭,「是啊,不僅南宮堂主死了,就連東方堂主也死了,要不是我們堂主修為高深,燃燒了自身精血,恐怕也早就遭到不測了!」
「知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人乾的,我們來到這裡后也遭到了四個人圍攻,死傷慘重。」公孫青雲咬牙切齒地叫了起來。
他帶來的人都死了,連他的寶貝孫兒公孫浩宇都死了,這口氣他忍不下。
張狂苦笑,「什麼人乾的,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什麼線索,想必,東方堂主也是被人圍攻致死的,我們去查看的時候,那深谷里已經化作一片火海了,但是……」
「但是什麼?」公孫青雲的思維被張狂給套了進去,不禁跟著他的思想走,連忙追問。
張狂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但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對我們下殺手,想這尋夢城中,誰人敢動聖堂山?先是洗劫了我們的倉庫,現在又設計把我們引入這圈套中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我是想說,他們沒有對你痛下殺手,卻對我們下死手,這中間莫不會……」
「放肆!你是懷疑,這件事情和我們有關?你好大的狗膽!」公孫青雲震怒,自己被不知名的人圍攻,還受了重傷,現在居然又被一個無名小子來質問懷疑自己,心中萬分氣憤,剛剛調理好的內息,又是一陣紊亂,連連吐了三口血。
「抱歉,不好意思,希望公孫堂主不要誤會。發生了這種事情,你我都是不願意看到的,我也相信你們是和這件事情無關的。但是,希望公孫堂主回去后儘快查明這件事情,好讓我們安心,不然這日日夜夜提心弔膽的過日子,那可真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呢!」
張狂微微欠身,略有歉意地道,表示這僅僅只是他個人的猜測而已。
公孫青雲緩緩地舒了口氣,虛弱地說道:「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請城主大人調查清楚的,一有消息,定會派人告訴你們,這件事顯然是針對我們整個聖堂山的,這件事必須讓城主知道。」
城主府,特別是一個大城,不管是城內的各大世家,還是周邊的各大門派,沒人敢對城主府動手的。且不說城主府的底蘊如何,就是城主大人一紙文書送到皇城,皇城調兵遣將派來一些高手,翻手覆手之間,就能輕輕鬆鬆地滅掉什麼世家,什麼門派的。
張狂聽了公孫青雲的話,滿臉儘是愁苦,「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幸好我們玄聖堂這次是堂主親來,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修為稍低一點的人,恐怕我們也就無緣見天日了,真是僥倖啊,僥倖!」
公孫青雲看了看面色蒼白,還在調息的趙虎,對張狂說道:「此事危急,我得先行回去報告給城主大人得知,好讓他著手調查,總會給我們聖堂山一個交代的。」
張狂再次欠身,道:「如此,就有勞公孫堂主了,大人一路小心,我先扶堂主回去,我這餘風兄弟也需要醫治,我們都是受害者,回去后我們也會派人調查的,不管我們哪邊有消息,一定要通知對方知道,如何?」
公孫青雲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張狂的觀點。
張狂搖搖擺擺地爬起,服下了幾顆丹藥,調息了一會兒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背起了餘風,攙扶著趙虎,向著來時的通道走去。
花費了一番力氣回到玄聖堂后,張狂獨自望著窗外,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
其實,他是不屑於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其他三堂的,他更喜歡帶領眾人,明刀明搶的廝殺,但是現在不僅實力不夠,三堂又欺人太甚,也只能如此了。
趙虎還在養傷,張狂將自己這兩天的收穫給清點了一番,然後一股腦兒地丟入了蓮台內,幾個乾坤戒實在是裝不下了。
修鍊了一會兒,張狂去了藏經閣,翻閱了一些文獻,了解了尋夢城的過往種種,又對三大世家做了一些了解。
出了藏經閣,張狂發現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在院子內清掃樹葉,好像是累了,坐在一邊的台階上休息。
最近收穫頗豐的張狂見此,心情大好,上前從老人手中接過掃把,朝他微微一笑,幫他打掃起來,他拿著掃把左一下右一下地掃著,哪裡有樹葉就掃哪裡。
老頭看了不禁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你這麼掃的,這掃地就像做人一樣,人活著要有目的有奮鬥的目標,掃地也是如此,你這裡掃一下那裡掃一下,這些樹葉還是掃不到一起去,達不到你的目的。」
張狂停下了手中掃把,望著老頭問道:「那該怎麼掃,把樹葉掃走不就成了么?」
老頭不以為然,自己又從張狂的手中接過掃把,示意張狂觀察自己怎麼掃,他掃地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致,掃把揮舞一次之間所用的時間都相同,井然有序,不似張狂那般雜亂無章。
老頭說道:「這掃地的時候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態,像你這樣,肯定是因為心境不夠平和,或悲或喜,或癲或怒。等你心境平穩緩和下來后,你就會和我一樣,哪怕只是掃地,也會靜心面對的。其實,用來掃地的東西,不是你手中的掃把,而是你的心。」
朝張狂笑了笑,他又道:「你心中有事,是不是最近做了些什麼事?」
張狂身軀一震,震驚地望著老頭,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千百個念頭,問道:「何以見得?」
老頭擺了擺手,示意張狂別太在意,道:「你也不用緊張,老頭子掃地掃了這麼多年,看你掃地的樣子就知道你小子心中有事,不過,我想應該是好事,不然你不會有那個心情來幫老頭子我掃地的。」
張狂沉思了半天,終於還是開口問道:「不知道您老怎麼稱呼?」
「隨你怎麼叫我都行,叫我聖公也行,叫我糟老頭也行,叫我老不死的也沒關係,不過就是一個稱呼罷了。」老頭似乎對於別人怎麼稱呼自己渾然不在意。
張狂啞然,愣了半天,這才苦笑,「天下哪有人願意別人喊自己糟老頭老不死的?聖公,你掃地掃了多少年了啊?」
聖公用掃把當拐杖,杵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想起來,自己到底掃地掃了多少年,抬頭望了望天色,道:「好了,不和你聊了,天色也晚了,老頭忙得很呢,其他三堂最近死了不少人,弄得亂糟糟的,我得去打掃打掃。」
張狂還想問些什麼,但是聖公已經拖著掃把,慢悠悠地朝藏經閣的外面走去。
張狂眨巴了下眼睛,覺得莫名其妙。想了半天愣是沒想通這是個什麼道理,其他三堂死了人,關你一個玄聖堂掃地的何事?他們三堂沒有打雜的下人么?要你這一大把年紀的人去幫他們打掃?
剛想上前兩步,見藏經閣的一位管事過來了,剛好與那聖公走了個面對面,聖公沒有朝管事行禮,管事也好像沒有看到他一樣,就那麼雙手背後地朝藏經閣內走來。
張狂上去叫住了那管事,指著遠處的聖公,問道:「大管事,那掃地的老頭是咱玄聖堂的老人,還是請來專門掃地的雜役啊?」
大管事回頭望了望,一臉莫名其妙,說道:「什麼老頭?哪裡有什麼老頭?這藏經閣乃是我玄聖堂重地,怎麼可能會請外人過來打掃這裡?而且還是一個老頭?這絕對不可能,是不是你在藏經閣翻閱典籍的時間長了,有點眼花?」
張狂背後冷汗直冒,叫道:「剛才從你身邊過去的那個拿著掃把的老頭,你沒有看見他?那為什麼我看見了?我還幫他掃地的呢!」
管事對張狂擺出了一副你見鬼了的表情,搖搖頭,徑自邁步朝藏經閣內走去。
張狂心中納悶不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語道:「難道真是看書時間長了,眼花了?不可能吧?」再次向藏經閣的大院門望去,壓根就沒有看到聖公的影子。
帶著滿心的不解,張狂邁步出了大院門,向著趙虎的住處走去,兩人商量好到尋夢城中探探虛實,看看三大世家接下來有什麼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