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別害怕,是我
沈靜安母親沈淺白,樓佑析母親秦晴。
兩人都是自孤兒院出身的,不同的是,一個被富人家庭接走,另一個則是凄慘了一輩子。
沈淺白和秦晴是親姐妹,很小的時候,父母雙亡就被狠心的親戚安排到了孤兒院。後來沈家接走了沈淺白,而秦晴卻仍舊呆在了那裡。
兩人都有先天性心臟病,沈淺白就是因為這個才病逝的,而秦晴則是在病發之前選擇了自殺。
剛查到內幕的時候,樓姚琛也很難置信,縱使他再怎麼考慮,也沒有想到沈靜安和樓佑析竟然會是表兄妹。
表兄妹?
開什麼玩笑!
他努力了多久,又計劃了多久,好不容易可以擁有沈靜安了。現在又跑來和他說,沈靜安是他表妹。
不接受,堅決不接受!
「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是真的!」返身回到了窗前,盯著樓姚琛,樓佑析憤怒地低吼著,「你騙我的是不是!就為了阻止我和安安的結婚。你竟然連這樣的謊言都編的出來!」
「這是真的。」看著樓佑析絕望的神情,樓姚琛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口吻里是難掩的滄桑感,「佑析,沈靜安的媽媽和你的母親是姐妹,她們……」
「你沒有資格提起我的母親!」憤怒地打斷了樓姚琛的話,樓佑析大腦里渾濁一片,「安安也不是我表妹,不是!」
「佑析,其實你心裡早就懷疑了不是嗎?」苦澀地笑了一下,樓姚琛心疼地看著自家兒子,「安安被查出有先天性心臟病的時候,你就疑惑了吧。你不是也去調查了嗎……」
「閉嘴!你給我閉嘴!」紅了雙眼,心上像是硬生生加了個烙鐵般生疼,看著樓姚琛眸底憐憫的目光,他不由往後倒退了一步,臉色蒼白,呢喃著重複話語似乎要讓自己相信一般,「不會的,我和安安不是表兄妹,不會的……」
「佑析……」
「我叫你閉嘴!你聽不懂嗎?!」悲從中來,憤怒遮掩了理性,樓佑析一拳揍向了僵硬的玻璃,神情惶恐彷彿受傷的野獸一般,「樓姚琛,我恨你,恨死你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現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樓姚琛心裡的歉疚比誰來得都要深,看了一眼樓佑析,他眼裡的情感很悲傷,「佑析,收手吧,你恨的只有我一人。」
「你做夢!」惡狠狠地瞪了樓姚琛一眼,樓佑析冰冷地說道,「我絕對會讓你嘗到比我母親十倍、百倍、千倍的痛楚!」
轉身離開,不帶留戀,燈光牽扯出來的身影像是從地獄里攀爬出來的魔鬼一般,猙獰得讓人心底發寒。
看著樓佑析離去的背影,樓姚琛不由低頭悶聲哭了出來。
事情怎麼會進行到今天這一步,到底要他怎麼做,樓佑析才能放下仇恨……
***
窗外的風乾澀而冰冷,遠處的蒼穹很低,灰暗得如同哭過一般。
草草解決了晚飯之後,沈靜安就待在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撞開了,嘭一聲,撩得她的心臟驟然就緊緻了起來。
回頭,對上樓佑析鐵青的俊臉,沈靜安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緊張地看著男人:「佑析?」
「……」勾唇輕輕一笑,樓佑析返身坐在了沙發上,朝沈靜安伸出了雙手,臉上的神情十足的溫柔,「安安,過來。」
「佑析。」懼憚地看了樓佑析一眼,沈靜安不由握緊了身側的拳頭,偽裝著鎮定,「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像很不開心。」
「不開心?」挑眉反問,一抹狠戾自樓佑析眸底滑過,轉瞬即逝,燦然一笑,他站了起來,向沈靜安走近,「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馬上就可以擁有安安了,我怎麼會不開心。」
「……」他的每一步靠近都讓她驚恐。想要偽裝堅強,腳卻不受控制地往後退著。臉上的笑容勉強到不自然,沈靜安瞥了一眼房門,尷尬地笑著,「佑析,你喝醉了,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說著,她就要邁步開脫,可是那點小動作樓佑析一眼就看穿了。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想要逃跑的沈靜安,他皺了皺眉,眸底的神情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安安,你是不是在害怕我?」
「沒……沒有。」臉色蒼白,沈靜安心虛地應道。
「那你為什麼要跑?」骨節分明的手順著她好看的臉頰滑下,一直勾到了腰際處,樓佑析動作迅速地順著她的衣角滑了進去,臉上的表情倏地一冷,連帶著話語都陰鷙了起來,「既然如此,只能讓你儘早成為我的女人了……」
「不要!」整個身子被牢牢鉗制住了,察覺到樓佑析的意圖,沈靜安一下子就掙扎了起來,焦急恐慌得聲音都沙啞了,「樓佑析!我們還沒有結婚,樓佑析,我求你……唔……」
抗拒的話沒有說完,樓佑析直接吻了上去,吻,霸道而囂張。無視掉沈靜安的反抗,直接帶著人就往沙發上倒了過去。傾身壓住,他蠻橫地撕開了沈靜安的衣服,眸底涌動的情感冰冷。
「表妹?不可能的,樓姚琛肯定是在騙我,你我怎麼可能會有血緣關係。」低頭覆上了她嬌柔的唇瓣,樓佑析惡狠狠地咬了下去,「就算是又如何!我想要得到你,不折手段!」
「不要!唔!」熱切的吻如狂風暴雨般落了下來,沈靜安卻感受不到一點兒溫暖,劇烈的恐慌逼得她淚水滾落。看著身上的男人,她尖叫地哀求著,「樓佑析!求你不要,不要!我會恨你的,我會一輩子都恨你的!」
「恨?」微微鬆開了唇,看著身下楚楚可憐的女人,樓佑析不由慘然笑了起來,眸底流焰冰冷而無情,「恨就恨吧,總比沒有一點兒感情要好是吧。」
「不要,佑析,求你,求求你……」沈靜安抗拒地掙扎著,晶瑩的淚水自臉上滾落下來,瞬間就覆蓋住了漂亮的臉龐。樓佑析吻了下來,她發了狠,張口用力地咬了一下。可是樓佑析不鬆開,吻,深切而冰冷的吻。
佑析,你以為我們的關係又進了一步。殊不知,你再這般下去,我只會離你越來越遠……
看著身上的男人,沈靜安摸索著將手伸到了樓佑析後腦勺,發了狠,對著一個中樞神經位置狠狠敲了下去。
「唔……你!」強烈的顫動感襲來,樓佑析鬆開了唇,難以置信地看著身下的女人,稍薄的唇瓣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抵不過意識的離去,眼睛一黑,癱軟著身子直接暈了過去。
腦後一塊神經中樞主要控制人的意識。但是一旦沒有掌控好力度,很有可能,那人一輩子就痴傻了。
可是事態緊急,沈靜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慌慌張張推開了昏迷的樓佑析,迅速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整理了一下儀容儀錶。關上房門立即走了出去。
「沈小姐?」護在門口的保鏢疑惑地看著走出來的沈靜安,望了一下卧室的房門,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佑析他喝醉了,我出去給他買個醒酒藥。」抬眼,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沈靜安沖保鏢微微一笑。
不愧是表演系的高材生,她的演技很逼真,雖然說心裡的確是慌亂成一團了。
「那……我派人出去就好了。」
「別!」沈靜安忙阻止,眼睛轉了轉,一個想法就溜了出來,微微一笑,她溫柔地說著,「佑析工作太忙,每天都那麼累,讓我為他做些事吧,哪怕只有買葯這樣簡單的事。」
「時間不早了。」抬腕看了一下手錶,保鏢終究不放心,忍不住又加上了一句,「我讓小王和沈小姐一起過去吧。」
「……」這要是再拒絕,肯定是要讓保鏢起疑心的。想了想,沈靜安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黑色的悍馬緩緩駛出了樓家別墅,現在車子上面只有沈靜安和司機兩人了。
車子行駛在寬闊的公路上,時值深夜,路上的車子稀少得可憐。從後視鏡中,司機看到沈靜安站了起來,朝自己這邊走來,不由擔憂地出聲提醒道:「小姐,站起來不安全,你還是趕緊坐下吧。」
沒有理會他,沈靜安依舊朝他的方向走去。司機尚且疑惑之際,沈靜安突然揚手一個手刀直接劈了下去。
畢竟學過兩年的跆拳道,沈靜安的動作快速而麻利。司機一聲悶哼,兩眼一花,便直接暈了過去。沈靜安忙握住了方向盤,急急踩住了剎車。
「吱呀——」急急的剎車聲滑坡了沉寂的夜,車子快速停了下來。沈靜安不由鬆了一口氣,忙拉開了車門,直接跳了出去。
夜色凝重,遠處黑暗如墨,彷彿猛獸蟄伏一般。風襲來,沈靜安不由劇烈顫抖了一下。
車子停在了半山腰上,四周只有葉子沙沙作響的聲音。沈靜安剛確定一個逃跑的方向,身子突然就被人攬入了懷裡,沈靜安剛嚇得要尖叫起來,那人突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道:「別害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