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歐陽尊我愛你!
醫院,十三層高的樓頂上,瞳瞳趕過來的時候,只見葉珍然真的在上面,就在半圍欄邊緣,和瞳瞳的媽媽面對著面。
瞳瞳是收到了葉珍然發給她的簡訊過來的,那簡訊上寫著:「葉羽瞳:你媽媽和我在***醫院**幢十三層高的樓頂上看風景,我擔心她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了。你一個人前來吧,我有事跟你談談,來得遲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如果有人跟來的話,不知你媽媽會不會受到驚嚇,自己跳下去?」於是,林飛看到的就是瞳瞳突然奔跑起來,上了一台車離開,甩掉尊少和爵少了。
「葉珍然,你有什麼事慢慢說,不要傷我媽媽。」媽媽還是老樣子,一直都記不起瞳瞳,此刻坐在那獃獃地,自言自語,不知說些什麼。瞳瞳每次見到媽媽心裡就撕心裂肺一般地痛,卻又無可奈何。如果媽媽得的是別的疾病,就算是換肝換賢,就算是抽她的血,只要能醫好媽媽,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可是,媽媽卻一直這樣,什麼都不認得,總是自己說話,好象她的世界跟這個世界完全隔離開來,誰也別想走進去一樣,她的心好痛!這世上為什麼有這種病啊?!
這段時間都不知道葉珍然到哪去了,自從她搬了家,又轉了學,她一直都因為尊少和爵少,還有新家而苦惱著,更加把葉珍然這個人都徹底地忘記了。那次的照片事故令爵離開了她,她更加不想記起葉珍然這個人來。
但此刻的葉珍然卻拿著她媽媽來要脅她,她要什麼?葉珍然的目光象兩把刀子一樣射過來,滿含怨毒,尖聲叫著:「葉羽瞳,你不要過來!站在那裡和我說話。你叫我不要傷害你媽媽,為什麼你又要傷害我媽媽?為什麼?」
「你媽媽?你媽媽怎麼了?」據嗲的說,嗲的有每個月給她們生活費,但她們過得怎麼樣,她是真的不知道。
葉珍然用手指了指天上,說道:「想知道嗎?想知道的話問問天啊!我媽媽在天堂里,我的親生爸爸也在天堂里,他們都在天堂里了,可是我卻還在地獄里。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生活在地獄里。葉羽瞳,自從你出現,我的一切就都沒有了。家沒有了,爸爸沒有了,媽媽也沒有了。但是,千不該,萬不該,為什麼連我的尊尊也搶走?你為什麼搶我的尊尊?為什麼?」葉珍然突然抓起葉羽瞳的媽媽,厲聲問道,「我問你!葉羽瞳,你為什麼要搶我的尊尊?我要送你媽媽去陪我媽媽。」她突然要推瞳瞳的媽媽,目肖似有些散亂,沒有焦點。
「不!不要啊!葉珍然,你放了我媽媽!我過來代替她,好不好?你要打要罵隨你,我過來,我讓你隨便打隨便罵好不好?你先放了我媽媽。」葉羽瞳驚心動魄,魂飛天外,大叫著,然後又小聲地說著,一步一步地走近,生怕葉珍然真的推她媽媽下去。葉珍然的樣子瞧上去似乎有點不正常,難道她瘋了?她為什麼在這個醫院裡?
「好!你過來!你要是敢有半點古惑,別怪我對你媽不客氣。」葉珍然雙目泛出一種光,一種狂野的,散亂的光,「哈哈!哈哈!好!冤有頭,債有主!最可惡的是你葉羽瞳!」她放開了瞳瞳的媽媽,因為她抓住了瞳瞳。
爵少和尊少同時追著瞳瞳,但還是來遲了一步,他們跑上樓頂的時候,瞳瞳已經代替著媽媽落在葉珍然的手上了。
「葉珍然,你想幹什麼?放開瞳瞳!」兄弟兩人一見葉珍然竟然揪著瞳瞳的衣服,按在圍欄上,情況危急,一觸即陷,不由得驚魂天外,異口同聲地喝道。
「哈哈!不許過來!你們要是敢再走半步,我就抱著她一齊跳下去!」葉珍然狂笑數聲,然後卻又獰笑著,厲聲喝定歐陽兄弟,陰森森地,同時也有些狂亂地問道,「藍羽瞳,我問你:你愛的是歐陽尊還是歐陽爵?我警告過你!你要是愛歐陽爵我不管,但你不能愛我的尊尊!不能!尊尊是我的,是我的,你知道嗎?我一開始就警告過你,你忘記了?為什麼你愛愛爵少又回頭愛愛尊尊?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要搶我的尊尊?是不是?說呀!你說!當著這兩兄弟的面你說說清楚!哈哈!他們還是一樣為你著迷!而你左右逢源,一直就一腳踏兩船,霸著他們兩兄弟不放。說!你愛的是誰?」
這時候,有幾個穿著白袍的醫生慌忙地趕了過來,走到歐陽兄弟的身邊,小聲說道:「千萬不要刺激她,她是我們醫院的病人,剛剛入院,有輕度的精神病,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性。」
歐陽尊一聽,驚魂未定,望了一眼驚慌失措地望著他的瞳瞳,心下劇烈地一痛,當機立斷地說道:「葉珍然,乖!放開瞳瞳!到我的身邊來!她愛的不是我,是爵。我愛的也不是她,是你。葉珍然,我愛的是你,你過來,乖!」
葉珍然一聽,竟然眼中突然滲出兩行眼淚來,有些凄惶地說道:「歐陽尊!你當我是傻瓜嗎?你想騙我!你根本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你愛的一直就是她,是葉羽瞳這個賤女人!她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有什麼值得你喜歡?有什麼值得你愛?可我對你一心一意,從沒改變過,我愛你!從沒改變過!你為什麼就不能愛我?我有什麼比不上她的?她又有什麼比我好的?你們卻都瞎了眼地愛她,迷她,護著她,我討厭你們!」
「誰說我沒愛過你?我愛你!真的愛你!只要你放過瞳瞳,走過來,我就會愛你。」歐陽尊驚得心膽俱裂,語間輕顫,生怕說錯了一句話瞳瞳就要受害。
歐陽爵也一樣束手無策,只是比尊冷靜些,陰冷地說道:「葉珍然,瞳瞳她是我的未婚妻,跟尊沒有一點關係,你放了她,我保證讓尊娶你為妻!」
沒想到瞳瞳聽了這兩兄弟的話,雖然明知他們只是為了救她,但她聽到尊說愛的是葉珍然,而不是她時眼淚就已莫名地,不可控制地狂飆,再聽到爵說她是他的未婚妻,要讓尊娶葉珍然時,心裡突然覺得劇烈地一痛,竟然先就失去了理智,淚流滿面地叫道:「不!我愛的是尊尊!是尊尊!是歐陽尊!歐陽尊,不准你愛她!不準!我不准你愛別人!」她一邊說一邊狂飆著眼淚,還突然用力地掙扎,想要推開葉珍然。瘋狂的葉珍然聽了瞳瞳的話更加沒有了理智,比葉羽瞳更加有力地一推,大叫一聲道:「那你就去死吧!我早就知道你愛的是我的尊尊。」
「啊!」瞳瞳被整個推向欄杆外,身子一彎,向外翻跌去,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依靠,只能跌!
「瞳瞳!」兩個聲音俱都驚恐萬狀,劃破了天空!肝膽皆裂。彷彿只是一瞬間,風雲變色,天塌了下來,世界黑了!
歐陽兄弟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被推下去的瞳瞳!這裡可是十三層樓高的頂部,向下摔去,除了粉身碎骨之外,沒有別的可能。
「瞳瞳!瞳瞳,別怕!別怕!我來陪你!」一個白色的身影縱身一跳,歐陽尊毫不遲疑地向瞳瞳撲去!
歐陽爵伸出的手沒有捉到尊尊,因為尊的動作太快,完全沒有考慮,沒有遲疑,就跟著一個騰身,向下撲去,呆了!他呆了!任他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天才,此刻也已無力回天。不但瞳瞳跌了下去,竟然連尊都跳了下去!他徹底地成了一尊化石!一尊連心痛都已經不會了的化石。
向下急劇墜落的瞳瞳瞧見了向她撲來的歐陽尊,正伸出一隻手在空中企圖抓住她的手,她還聽到了他說的話:「瞳瞳,瞳瞳!別怕!別怕!我來陪你!」
於是,她驚慌的心安定了下來,她真的不怕了!在瞧見尊尊跳下來的那一剎那間,她就不怕了,眼淚象泉水一樣湧出,模糊了她的雙眼,即便是知道了自己立時就要粉身碎骨,她也再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了,因為有尊尊陪著她,無論是天上人間,還是到了地獄,她都不再害怕了!她的臉上竟然綻開了最美麗的笑容。
「歐陽尊!我——愛——你!」
她用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喊叫了一聲,原來愛一個人就要大聲地叫出來,要讓他知道啊!不然,也許錯過了就永遠連說的機會都沒有了。幸好!幸好在她臨死的一刻,她還有喊出來的機會,時間,力氣——生命,在這一刻是多麼的渺小,而愛情卻已讓她的生命變得絢爛,如煙花,燦爛過,好美啊!她的尊尊真帥!如果有來生,她要在他出生的時候就跑去告訴他,她愛他!只愛他一個,有他,好滿足。
「嘭!」
「嘭!」
先後兩聲巨響,重重地落下。
咦?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也不怎麼痛?只是有點頭暈目眩。尊尊呢?尊尊呢?瞳瞳爬起來,慌亂地找到尊尊,撲了過去,叫道:「尊!尊!你?」尊少正睜大一雙俊目笑眯眯地望著她,問道:「瞳瞳,我們沒死?」
一個聲音百般不是滋味地在他們的上空響起道:「歐陽尊,我擺的氣墊只是救瞳瞳的,你怎麼就不摔到隔離去?瞳瞳,你千萬別太過因為歐陽尊跟著你跳下來就太感動噢!他一定是事先知道我在下面鋪好了氣墊,所以才裝英雄跳下來的。不然,他怎麼敢跳?」
瞳瞳抬眸,見到林飛的臉,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林哥哥!你救了我和尊尊的兩條命,這輩子真的欠下你的了。」
林飛說道:「知道欠我的就好,歐陽尊,聽到了沒有?瞳瞳就讓給我吧?她的命是我救的,你象豬一樣愚蠢地跟著跳下來,嘖嘖!瞳瞳絕對不能跟著象你這麼笨的男人過日子。」
歐陽尊被林飛戲稱為豬,卻居然沒有生氣,還俊臉帶笑,抱著瞳瞳示威地親了一下,說道:「你剛才又不是耳聾的,沒聽到瞳瞳向著天地大叫著『歐陽尊,我愛你!」嗎?妒嫉死你!」說著,當著林飛的面就親了下去,把瞳瞳臊得想找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