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戳中他的痛處了

  夏侯歡兒忙不迭點頭:「休息,我馬上休息。」 

  「閉眼。」 

  他一個指令,她一個動作,腹誹:腹黑的禽獸。 

  他似乎滿意她的配合,修長的手指把她還沒來得及扣上的紐扣扣上,幫她蓋上被子。 

  神經緊繃了半響,她悄悄地睜開一條細縫,卻被他兇狠瞪來的眼神嚇得趕緊閉上。 

  丫的,如此緊張的氣氛,她睡得著才有鬼,鬱卒了。 

  她試探地開口:「這樣,我很難睡著的。」 

  東方邢輕嗯了一聲, 陰寒的氣息立即逼近。 

  她趕緊睜開眼睛,手掌撐住他的逼近的胸膛,假笑說:「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點別的事情哄我睡覺的。」 

  東方邢眯眼淬火兒地瞪著她:「還有比操累你更好的?」 

  夏侯歡兒的臉上降下無數條黑線:「我是傷患,你是想讓我傷上加傷嗎?」 

  丫的,禽獸,除了獸性,就沒其他事情可做了嗎? 

  盯著她半響,才慢吞吞地說:「說。」 

  「你可以唱歌讓我放鬆的。」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很是適合唱催眠曲兒,夏侯歡兒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冷睨著她,倨傲地說:「想得美。」 

  夏侯歡兒臉色一黑,忍耐著:「你還可以講故事。」 

  眼眸兒一沉,冷冷說:「沒故事可說。」 

  夏侯歡兒火了:「操,你騙誰,你活了五百多年,吃鹽多過我吃米,經歷過的事情一定很多,你說啊。」 

  東方邢的臉色驀地一僵,眼神黯了,直起身子,轉身,一聲不吭離開。 

  高大峻峭的背影,透著一抹孤傲凄冷的寂寞。 

  夏侯歡兒後悔了,她一時衝動,戳中他的痛處了。 

  這五百年,是他不願意麵對的痛。 

  她跳下床,悄悄跟在他的身後。 

  他緩慢步行到村外的江邊,凝視著川流不息的江水,背手而立。 

  夏侯歡兒躲在樹后,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心疼,他背負太多了,真希望自己可以為他分擔一些。 

  冷冽的聲音破空而至:「出來吧。」 

  被發現了。 

  其實一開始,他就發現了,還故意放慢了腳步讓她跟上。 

  夏侯歡兒摸摸鼻子,也不掩飾,從樹後面走出來,來到他的身邊,指著流動的江水,故作深沉:「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煩心堵心的事兒如滔滔江水,終會流走,終會過去,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何不及時行樂,呵呵,邢爺,你說是不是?」 

  她很少安慰人的,這回引經據典安慰他,算不錯了吧。 

  東方邢側首睨著她,擰眉,天大的事情,到了她的面前,都能變成芝麻綠豆的小事兒。 

  她的樂天派精神是天生而來的? 

  這男人,撓癢都不會笑。 

  夏侯歡兒摸了摸鼻子,眼珠兒轉了轉,走到柳樹下,截了一根柳樹枝。 

  以柳枝為劍,在江邊翩翩起舞,她從小練武,在校時更是校隊舞蹈團的領舞,剛柔並濟,舞姿曼妙。 

  即使沒有華麗的舞衣,也能跳出魅力無邊的絕美舞姿。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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