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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琵琶女

  在秋一白看來,這施靜怡雖然很漂亮,但是跟蘇子依比起來還是要略差一籌,施靜怡更多了一些大家閨秀的氣息,書香子弟,而蘇子依身上則是有一種很天真質樸的感覺。


  秋一白回了一禮,眾人就開始上山了。


  周儒林走上前去,沒有跟幾人一起,這下,祝枝山可是比剛才有勁多了。


  秋一白還是走在最後,他拿著手機拍照,各種自拍,開玩笑,好不容易來趟明朝,不好好玩玩怎麼行?

  從小院到山頂的雲岩寺還有一段距離,這一段則是用石條砌成的台階,更加陡峭,秋一白初步看了一眼,這一段的路的垂直程度接近八十度,簡直就就跟登天一樣。


  秋一白最後拍了一張照片,把手機收了起來,爬了幾個台階,忽然大吼了一聲,把前邊的幾人都嚇了一大跳。


  唐伯虎停下腳步,喘了一口粗氣:「秋賢弟,你這吼什麼呢?」


  秋一白擺擺手:「唐兄有所不知,站在這種地方大吼一聲,可以排憂解壓,比如說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大吼兩聲會舒服很多,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祝枝山走在最前邊,此時正和一名女子聊得正開心。


  唐伯虎就跟在他身後,聽了秋一白這麼一說,還真的大吼了兩聲,深吸一口氣:「賢弟,果然舒服很多,你這方法很管用啊,施小姐要不要試試?」


  施靜怡屬於那種說話都要能有多溫柔就要多溫柔的人,要讓她大聲吼出來,這怎麼可能呢?

  「唐公子,這恐怕不合適吧,一個女人家家這樣大聲吼叫,有失禮節。」


  秋一白搖搖頭,要說這素質,還是五百年前的明朝美女好,說話都不能大聲,他好像記得還有幾條:這裡的女人不能進入酒坊,不能進賭場,不得打罵丈夫,哪想五百年後那般,女人比男人還要彪悍。


  想想有這些規矩,比起後世,明朝的男人可是活得舒服多了,不過秋一白主張的是男女平等,古代女人的地位遠遠不及男人的三分之一。


  「施小姐此言差矣,或許你從小的家教就是這般嚴格,要求三從四德,相夫教子,你信不信五百年後,女人會有和男人一樣的權利,她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可以從官,如果丈夫對她不好,她可以要求離婚,也就是休了丈夫。」


  「這···這怎麼可能?」施靜怡明顯對秋一白的話不相信。


  秋一白擺擺手:「別說不可能,五百年後的世界,誰又能說的清楚呢?五百年後,街道徹夜通明,天上有飛機,地上有汽車,太空有衛星,打仗都不用見面,直接設定坐標,一顆導彈飛過去,人們說話是用手機,來爬山也不像咱們這樣可以一邊聊天一邊吟詩作對,而是各刷各的朋友圈,各發各的自拍照,有時候想想,現在這種生活挺好的,少一些套路,多一些真誠。」


  這話,不光是施靜怡聽不懂,唐伯虎和文徵明也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這賢弟說話很有趣,時常說一些怪言怪語,哈哈,賢弟啊,我怎麼感覺這麼多姑娘同行你居然一點都不興奮?」


  秋一白呵呵一笑:「有感而發,再說了,走吧!」


  又上了一截,眾人只聞一陣優雅婉轉的琵琶聲音,很是動聽。


  唐伯虎四下看了看,問道施靜怡:「中秋佳節,為何這琵琶聲如此憂抑。」


  琵琶的聲音秋一白是聽到了,但他可不像唐伯虎這般還能聽出憂抑,不過細細一聽,還倒是覺得有幾分凄涼的感覺,與這裡熱鬧的環境極為不符。


  「或許這彈奏琵琶之人有許些難處吧?唐公子秋公子,聽聞這琵琶聲就在不遠處,咱們過去看看如何?」


  唐伯虎帶路,朝著琵琶聲傳來的地方走去,繞過寺廟的一處小房子,就來到一處空地,這裡有青石板鋪成,相對平坦,從這裡看下去,可以看見整個山下的木瀆鎮,只不過現在可不像後世,一眼看下去可以看見燈火通明的都市,現在看下去,只有星星點點的燈火在閃動,要麼就是大戶人家的院子里掛了一圈的燈籠。


  因為不是主道,這裡沒多少人,而彈奏琵琶的是一位穿著破舊的少女,長頭髮已經達到腰間,臉上有這許些稚氣,看著不會超過十六歲。


  她面前擺著一個小碗,碗里有幾枚銅錢,手中的琵琶有被修復過很多遍的痕迹,腳上穿著一雙打著兩三個補丁的舊鞋。


  不難看出,這小姑娘是在賣藝。


  唐伯虎在她面前蹲下,打量了一下:「姑娘,這裡行人不多,你賣藝為何不到主道上去呢?」


  小姑娘停下了琵琶彈奏,輕輕的站起來,抱著琵琶朝著唐伯虎行了一禮:「公子行行好,小女子名叫小月,家父去年出海去世,母親有病在身,方才我是在外邊主道上賣藝,可有位官人說我有礙中秋佳節的雅興,就把我趕到這裡來。」


  唐伯虎點點頭,從懷裡掏出幾兩銀子,放在小姑娘的碗里。


  一出手就是幾兩銀子,這小姑娘似乎還沒有見過如此大方的人,急忙鞠躬感謝:「多謝,多謝公子,小月無以回報,只能為公子彈奏一曲琵琶唱一首小調了。」


  唐伯虎拍拍手掌:「那好,我們就在這聽一曲!」


  小月坐下,調了一下琵琶的音,然後輕咳一聲,開始彈奏,嘴上唱出聲來。


  聲音很好聽,可以跟後世的那些專業歌手拼一拼,就是這小調不怎麼樣,歌詞的大意應該是情郎離去,奴家如何之類的,帶有很重的蘇杭曲音,聽得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秋一白想了一下,問道幾人:「你們幾位有誰帶書筆在身上了?」


  唐伯虎搖搖頭:「上山賞月賞景賞美人,帶著筆墨紙硯做什麼?」


  文徵明倒是誒了一聲,轉了出去,沒一會又轉了回來,手上多了文房四寶:「秋賢弟,給你,是不是詩興大發,想要作詩作畫啊?」


  秋一白接過紙,倒是沒有拿筆:「這又有何不可,明月當空,蘇軾一首《水調歌頭》流傳千年,就是在中秋的當空圓月下所創。」


  「什麼?蘇軾的什麼?」唐伯虎一愣。


  秋一白把紙鋪在地上,抬頭:「水調歌頭啊?」


  唐伯虎看向文徵明:「征明兄,你聽說過么?」


  文徵明一愣,搖搖頭。


  秋一白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明朝兩大才子,居然連水調歌頭都沒聽過,是不是名字不一樣?」


  「明月幾時有?」秋一白又問道。


  眾人還是不知道,秋一白心裡一樂:「好吧,李白的詩不一樣,這蘇軾的詩也沒了!」


  秋一白大筆一揮,寫到:


  碧海年年,試問取、冰河為誰圓缺?

  吹到一片秋香,清輝了如雪。


  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盡成悲咽。


  隻影而今,那堪重對,舊時明月。


  花徑里、戲捉迷藏,曾惹下蕭蕭井梧葉。


  記否輕哧小扇,又幾番涼熱。


  只落得,填膺百感,總茫茫,不關離別。


  一任紫玉無情,夜寒吹裂。


  跟祝枝山學過幾筆,又練了幾天,秋一白的這手字可比先前寫的又好了許多,而且這下秋一白寫得很小心,沒有簡體冒出來,這一首清代納蘭性德的詩被秋一白給搬到明朝來了。


  書畢,秋一白直起身來,看了唐伯虎一眼:「小月方才歌唱小調,聽得不太懂,但是有幾個詞我聽懂了,心上人離她而去,她想起了以往與心上人花叢間遊玩,這些聽似還是她自己編的,差不多也就這個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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