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規矩就是規矩
記憶中，電影上演的古代燈會都非常熱鬧，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們都會聚集在那，反正閑著也沒事，去湊湊也無妨。
秋一白點頭回答道：「這倒是可以，不過允明兄，唐兄可是有家室之人，你把他拽去，要是被唐夫人知道了，你就不怕母老虎發威，把你給弄死了？」
祝枝山一臉的無所謂：「哎呀，秋賢弟，唐伯虎可是人稱『風流才子』，像燈會這種重要場合，我不說他也是非要去不可的，不信你看著，咱們不通知他，等到了燈會上自然也能看見唐兄。」
這一點，秋一白是沒有想到，不過聽祝枝山這麼一說，還是有幾分道理的，等一位客官吃完飯，秋一白就給祝枝山兌換了一碗吃的。
有了吃的，祝枝山自然也不客氣，拿到就餐區就嘩啦的吃了起來。
······
蘇州柳鎮，縣衙門內，蔡中興和沈青川相對而坐，兩人中間擺著一道棋盤，棋盤之上，黑白兩字相互交錯，一眼看下去，懂點圍棋的人都能看出來沈青川的白子離死局不遠了。
蔡中興抹了一下嘴角兩邊的小鬍子，發出平常一笑。
「沈掌柜的，今日這局恐怕本縣要贏了？」
沈青川看著棋盤，越看越煩，想起吳思街的『天字一號』客棧一天天食客爆滿，心中越是氣憤不已，乾脆用手撥弄了兩下棋盤，把棋局搞得亂七八糟的。
「蔡大人，這棋都下了一局了，有沒有想出對付秋一白的什麼辦法？」
蔡中興又一笑：「看來沈掌柜是一心想著要給這個秋一白喝一壺啊，不過咱們現在還是小心為妙，等本縣把秋一白的來頭弄清楚之後再慢慢做打算也不遲，反正現在『天字一號』也只是一家小客棧，規模遠遠不能與『軒轅樓』相比，沈掌柜的萬萬不可再心急，如若這小子真的有些來頭，咱們再把他得罪，那搞不好就會壞了寧王的大事，到那個時候，寧王發起火來不光是本縣的烏紗帽不保，就連你的『軒轅樓』也開不下去啊。」
「一個毛頭小子而已，能有什麼來頭，蔡大人，你們是不是太小心了？」
有一個競爭對手正搶自己的生意，而且如日中天，自己堂堂『軒轅樓』的掌柜，知府大人的外甥，居然拿一個毛頭小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實在是讓他心裡不甘。
「沈掌柜的，小心駛得萬年船，稍安勿躁，等有了消息，本縣自然會告訴你。」
看蔡中興的樣子，是非得把秋一白這小子的背景給弄清楚再動手了，沈青川也沒辦法，畢竟蔡中興是知縣。
回到『軒轅樓』，剛進門就碰見一群摔門而出的食客。
一位身穿上好綢緞製成的男子一臉的不爽，一個勁的在吐口水：「這做的什麼菜？王掌柜的，你不是說這『軒轅樓』是全蘇州最好的客棧么？做的這是什麼菜，是人吃的嗎？」
被叫做王掌柜的中年男人一臉歉意，急忙安撫道：「程老闆，這『軒轅樓』是蘇州最好的客棧，這不假呀，可是你就說要住最好的客棧，也沒說要吃最好的東西，我告訴你，最好吃的東西可不在這，在此地有二十里的吳思街，有一家叫『天字一號』的客棧，那裡邊的東西才是全蘇州城最好的。」
程鵬飛是安徽來的茶商，身價不凡，家中錢財能把整座黃山都給買下來當茶園。
「這你怎麼不早說，白白害了我的心情，不用多說，就去這家『天字一號』。」
程鵬飛可是座金山，這王掌柜自然得照顧好了，急忙點頭哈腰的，叫了一輛馬車過來：「程老闆，請上馬車。」
程鵬飛身材瘦弱，在王掌柜的攙扶之下才勉強爬上了檯面有些高的馬車，一群家丁跟在馬車後邊，慢慢的朝吳思街走去。
這一切，沈青川可都看在眼裡，他把手中茶杯『啪』的一聲給摔了出去，砸在地上碎成好幾瓣。
「天字一號，秋一白，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叫沈青川。」
很快，馬車就停在『天字一號』客棧的門外，客棧的門口三三兩兩的站著不少人。
程鵬飛跳小馬車，抬起頭來看看『天字一號』客棧，鄒了一下眉頭：「王掌柜，這就是你所說的『天字一號』客棧？」
王掌柜平常一笑，解釋道：「正是，別看這客棧外表破破爛爛的，但是裡邊的東西才是正正的美食，就算是說天下第一美食也不為過，看見這牌匾上的『天字一號』四字沒？乃是出自蘇州解元唐伯虎之手。」
程鵬飛點點頭：「唐伯虎，嗯，走，進去看看！」
程鵬飛說著就走進了客棧，客棧之內，已經是滿員，連個坐的位置都沒有。
「這位客官，您打尖還是住店啊？」小李見有人進來，急忙上前問道。
程鵬飛四下看看，滿屋都是人讓覺得很不舒服：「我要吃飯，聽說你們這有全蘇州最好吃的飯菜，把你們店裡邊的好菜每樣都上一碗。」
小李笑面迎人：「這位客官是第一次來到小店吃飯吧？是這樣的，本店每人每天只能吃一份飯菜，這上邊是菜單，您看看今日是吃點什麼？」
每人每天只能吃一份？這麼奇怪的規矩，程鵬飛還是第一次聽說。
程鵬飛看了一下菜單欄上的菜名，菜名也是他從未見過的，乾脆就來了一句：「這些菜我都要吃，把你們掌柜的叫來，我倒是要問問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規矩，本大爺有的是錢，只要你們這飯菜真夠好吃，別說區區幾兩銀子，就算是幾千兩我也不鄒一下眉頭。」
小李見這人難纏，乾脆去廚房把秋一白給叫了出來。
秋一白擦了擦手，從廚房出來，對著程鵬飛行了一記抱拳禮：「這位客官，想吃點什麼？」
王掌柜指著菜單上的所有菜名：「程老闆要每一樣菜都來一份。」
秋一白果斷的搖頭：「不可，每人每天只能點一份菜，這是本店的規矩，請見諒。」
「這是什麼規矩？我程鵬飛做生意這麼多年，走遍大明的半壁江山，從未聽說過如此奇怪的規矩。」
秋一白平常一笑：「程老闆，你先前沒見過這樣的規矩，那是因為你沒來小店，呵呵，每人每天只能點一碗，這就是本店的規矩，還望見諒，若是能接受的話就取號等候，若是不能接受的話，不好意思，蘇州城裡的客棧可不止我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