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讎墨軒墜崖身亡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整個雪國。有人悲,有人喜。
相府上下更是亂成一片。因為隨著仇墨軒的死,這座府邸里唯一的女主人也瘋了。
雪國的帝王突然失去這名戰功累累的大臣,終日憂思成疾,卧床不起。再加上灡鑲國屢屢犯境,不日,便駕崩,未給後人留下隻字片語。
而兩位皇子恆洵和恆肆早已暗中集聚兵力,欲謀朝篡位。當雪國帝王駕崩那日,雪國瞬間改/朝/換代。登上皇位的人是恆肆,只不過是因為他手中握有灡鑲國太子納蘭然君的性命,灡鑲國不得不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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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滿目的紅色,納蘭然君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滿山的紅葉散發著陣陣香氣,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原來,這裡就是紅葉香山。
兩年了,他終於找到了這個地方,她心中嚮往的地方,雖然她不能來,但是他替她來了。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他都會替她走過。
一道蜿蜒的石階直通山頂,過往著無數的行人。他們都面帶微笑,對生活是如此的滿足。
他靜靜的走上石階,一坎一坎的享受著這裡的寧靜與溫馨。
「畫得真像啊。」
「對啊,你看我的,簡直像活人印在上面。」
「我的也是呢。」
「改日讓她幫我畫一幅山水畫,我好掛在屋裡。」……
他循著聲音看去,幾個女子有說有笑,手裡皆拿著畫像。
他看了一眼畫像,心想果然畫功超絕,只是不知與她相比如何。
慢慢走上山頂,竟不覺絲毫的累意。他仰天深吸了口氣,心情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輕鬆。舉目望去,山腳下竟坐落著無數村莊,大片的農田和果園,還有那背著鋤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們,讓他感到無比的溫馨,這裡真的是一片世外/桃源,難怪她會嚮往這裡。
又有人在他身後議論畫像,他轉過身,果然看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圍滿了人。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向人群中走去,然而當他撥開人群的時候,他呆住了。
過了好久,直到他被人群推搡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看著垂首寫字的女子,他擠到她桌前笑道:「姑娘,可否幫在下作幅畫。」
女子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先排隊報名。」
他輕笑:「我想要姑娘的自畫像。」
女子疑惑的抬起頭,當看到來人時,欣喜的喊道:「然君哥哥……」
「思顏……」
赫連思顏帶著他回到了山下的小屋,他看著門前的桃花,問道:「你一直住在這裡?」
「我也是半年前才找到這裡。」她倒了一杯茶遞給他。
他接過茶放在鼻尖聞了聞,卻沒喝:「他呢?」
赫連思顏當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他是指誰,眸色暗了暗,她開口,聲音異常的平靜:「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躺在一座破草屋裡,周圍沒有任何人,我在草屋等了七天,依然沒看到一個人。」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也許他死了,也許他不想見我,故意躲起來了。」
「你還恨他嗎?」淺嘗了一口手中的茶,他看著她問道。
「沒有……」她搖了搖頭,「在他跟著我跳下山崖的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恨他了。」
「有沒有想過去找他。」
她搖頭:「若是有緣自會再見,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看著他眼中一閃即逝的哀愁,她問道:「紅妝怎麼樣了?」
「你跳下山崖的那日,我傷了她。她走的時候,眼中的訣別,我一生都忘不了。」
「然君哥哥,你不該傷她的。」赫連思顏嘆道。
「我只是對她很失望。若不是她,你也不會被恆肆抓住。」
「我現在過得很好。」她看著他笑道,「去把紅妝找回來吧。」
「那麼你呢?」
「我還有我要等的人。」
一句『我還有我要的人』將他拒之千里。
日暮時分,他繼續他的旅程。夕陽的餘暉將村莊照得美輪美奐,他真的很喜歡這裡,若真能找到她,他會和她在這裡生活下來也說不定。
突然,一襲紅衣毫無預兆的撞入眼帘,他匆忙上前抓住她喚道:「紅妝……」
然而當她轉身的時候,他失落的放開手。這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很想找到她。
「你是在找我嗎?」
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他欣喜的轉過身,看著女子明媚的笑臉,喚道:「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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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天的辛苦,赫連思顏捶了捶酸痛的背。她沒有什麼本事,也只能靠作畫來糊口,幸好,她的畫功在這裡備受歡迎。
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她將桌椅和畫具用竹棍穿起來挑在肩頭,準備下山。
「姑娘,請問這裡是否是紅葉香山?」
身後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定定的站在原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的心裡似乎緊張得無法呼吸。
「姑娘?」
她顫抖的轉身,已是淚流滿面。看著面前震驚的男子,她開口笑著喚道:「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