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紅花坊殺人案
北夜愣了一下「您夢見什麼了?」
阮珞抬腿上了馬車,「你猜!」
北夜一頭霧水的跟上去,無語道「你猜我猜不猜?」
「其實是這樣的……」阮珞向北夜講了那天她看到了什麼……
北夜呵呵笑道「教主,您信了?」
「沒信,準確的說,是後來沒信!」
之前她的確是信了的,那個幻境太過真實,不過十九告訴她,綁程少七的人是蘇沫,之後她就有點不太相信了,因為蘇沫是用毒高手,就像那天在淮江廢宅黑洞窟裡面一樣,那能讓人沉迷在環境中不自知的毒是能調配出來的。
離王府也從未辦過喜事,安葵也從未踏進過離王府!
北夜一時間無語凝噎,絲毫不掩飾的問道「小姐,您之所以跟我去煙瀘洲和慶陽是為了去見離王吧?」
阮珞往窗邊移了移,「算是!」
黃昏將近,依舊沒有找到客棧,這片地很荒涼,估計晚上要睡野外了。
「殿下,有人求見!」陳秋敲了敲馬車的邊緣,幾聲砰砰的悶響,車內卻一片靜寂……
陳秋沒敢在敲第二次,直接轉身對來人說「不見!」
十九一身平民打扮,像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小廝,不過光憑陳秋的感覺,他就覺得這人不一般……
十九平靜的看向馬車,車門緊閉,緩緩卻尊敬道「我家主子說,知曉閣下擔心其安危,但監視是否有欠妥當?」
夜瀟寒依舊閉目養神,淡定如初般不言不語,夜瀟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聲嘲笑道「皇兄你這樣做不地道!」
夜瀟寒抬眸,夜瀟陽瞬時正了臉色,高聲問道「你不如說說,那裡欠妥當了?」
人家關心自己媳婦兒而已,那裡欠妥當了?
十九面不改色道「閣下若是有興趣,我家主子想見您一面!」
「那個主子?東凡還是北夜?」夜瀟陽繞有興緻的問道。
十九不語。
夜瀟陽抬眸看了看那個鎮定的像雕像一般的冰塊兒,無奈道「不見。」
十九恍若猜到了一般一點也不驚訝,提醒道「還請勞煩閣下,撤了那些眼線,否則若失手傷了他們,就不好了!!」
夜瀟陽沉靜了片刻,非常想說一句我就不撤你能怎樣?話到嘴邊改口道「你們前兩天調查離王,是怎麼回事兒?」
夜瀟寒已經靜坐不語……
十九微怔了一下「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夜瀟陽笑道「我也是奉命行事!」
十九無語凝噎,他現在懷疑離王到底有沒有在車上,如果靠感覺,車上就只有一個人的氣息,但他才不會笨到靠感覺來感知離王是否存在!
夜瀟陽凄婉的無可奈何道「兄弟,回去告訴你主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啊,既然是朋友,體諒一下好不!」
「在說了,你們不也是監視過我們嗎?打平了……」
……十九沉默半晌,又沉默著離開了。
夜色將近,阮珞開了車門,有一絲涼風吹來,遠遠望去前面有一片樹林,北夜說要在那裡過夜!
「十五!」阮珞坐在他身邊閑聊道,一隻腳耷拉在地上,一隻手輕輕拽著馬尾巴玩兒。
「嗯?」十五應道。
「你為什麼要叫十五啊?」
十五微怔「小姐為什麼這樣問?」
阮珞理直氣壯的解釋「每次喊你我都想吃月餅!」
「……」
阮珞想了想「要不你改名吧。」
十五木吶的轉過頭來「屬下……」
阮珞彷彿經過深思熟慮的說「叫二十五罷!」
北夜翻身從車上下來,笑道「怎麼不叫二百五?」
「……北護法!」十五有些心碎,二百五說的不是西護法嗎?
十九說,離王不撤人,北夜時不時看見那幾個監督他們的身影就有種想直接甩了他們的衝動……
阮珞說無所謂,反正他們也在監視著離王啊~~
夜瀟寒抬眸,白子一淺笑著站在身前,夜深露重,林深月明,白子一與夜瀟寒對立而站,白子一的溫和與夜瀟寒的君臨天下自成一畫,一白一墨流光月輝,竟那樣不食人間煙火!!!
「離王殿下您找我?」白子一笑道,他的聲音恍若賦予了天神普渡眾生的威嚴與溫和。
夜瀟寒扔過去一個玻璃瓶,白子一抬手接下,「謝了!」
略有手掌大玻璃瓶中褐紅色的液體,白子一一飲而盡,那是流紅,整整一瓶的流紅!
白子一的手擦去唇邊血跡,笑道「瘟疫為毒瘟疫,是粟毒,我只能說,我沒有解藥,而且,葯城也沒有,他們鎖城不過是虛張聲勢……」
夜瀟寒冷聲道「我不是來聽這些的。」
白子一扯了扯唇角,緩步走向他,像一個神,走向另一個神!
「粟毒一旦爆發,天輝將不復存在!」白子一聲音不大,很輕,但份量很重!
半月後……
慶陽寒城紅花坊內,一片繁華,曲調清雅婉轉,直懾人心魄,一普通男子帶著一位漂亮姑娘纏綿擁抱著走進……
男子名叫單澈,是慶陽百月壇壇主的兒子!
單澈關上了閣樓廂房的門,一下子隔絕了外面一些雜亂的聲音,單澈一下子把姑娘推到床上,高揚的嘴角露出裡面的牙,像狼一般撕扯下自己的衣服,直勾勾的眼睛看著床上那乖巧的自己解衣帶的姑娘!
「撲通!」一聲重響,單澈壓在姑娘身上,手迫不及待的亂摸,如餓極了的狼一般舔舐著食物,突然,他眸光一暗!
單澈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眼神緩緩下落,在自己腹上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滲著血,直接穿透了整個小腹。
單澈還未反應過來,還沒感覺到疼痛,那把匕首一下子被拔出來,匕首是帶著倒勾的,一片濃綢的血撕扯出腹間一整塊白肉來,潑撒在床單上。
單澈僅剩的一點意識,拔出腰間匕首無力的對準身下的姑娘,姑娘眼神變得陰狠,瞬時間,姑娘手中的匕首直接穿透了單澈的手腕,單澈眉目一緊,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來,頭一歪,便死在那裡!
姑娘將身上的屍體一把推開,緩緩洗乾淨身上手上的血,重新穿上衣服,整理好自己后,縱身從窗戶處跳下。
「蹭~~」一道粗繩突然捆住姑娘的腰,將她吊在那裡。
一個黑衣男子拿著繩子的另一端,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下面那個掙扎著割繩子的女人,深深的瞳眸里僵硬麻木,嗜血冷淡!
女人怒目看向他,黑衣男人手指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瞬時,那根針穿透姑娘手腕,姑娘瞳眸一顫,便不醒人事!
紅花坊一如既往的熱鬧,阮珞和北夜的馬車從那裡緩緩路過,阮珞不禁撩開車簾看過去,滿帶興趣的問「阿北,這裡是青樓嗎?」
「啊~~~」紅花坊內突然一聲女子的尖叫,然後接二連三的尖叫,一下子亂掉,許許多多的人從裡面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不免有些衣衫不整的男女……
人群紛亂,馬車停滯不前。
十九擔憂的說「小姐,看樣子要等等了。」
馬車不湊巧的正好停在在紅花坊正門口,人流量大的根本走不動。
「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了……」
姑娘們刺耳的叫喊讓北夜深深戚眉,馬車的門突然毫無徵兆的被撞開,一個滿帶鮮血的男人猙獰怒目的倒在眼前,不光是阮珞,北夜都差點被嚇到,十九心一顫,慌了神忙向後看去「主子?」
「砰!」那渾身是血的男人把門狠狠關上,瞬時,阮珞脖子上架著一把還在滴血的鋒利匕首,男子怒聲呵斥「快走!」
北夜眸光歷沉,臉色鐵黑鐵黑的,男子見他們沉靜不動聲色,手上匕首一顫,抵在阮珞脖子上有點擦傷,慌亂的厲聲道「快走!」
「十九,闖!」北夜緊握著拳頭命令道。
十九緊戚著眉目,馬車不管前方有沒有人,直接闖了過去,人群嚇得分散,還軋傷了幾個人,馬車如離弦箭般離開那裡!
血光紛飛,頃刻間死了好多人,幾個黑衣殺手從紅花坊中看著馬車飛馳而去,冷聲道「追!」
馬車的速度讓街道中的人紛紛避讓,幾個影衛與身後跟來的黑衣殺手打了起來,一時間,寒城大街道上,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北夜一腳踹向持刀男子的膝蓋,男子歷眸回頭看向他,北夜的手突然扼住他的手腕,一聲脆響,直接斷掉,阮珞脖子上帶血的的匕首啪的一聲落地。
幾招之內,男子便昏死在北夜手裡!
影衛擒住跟在身後的黑衣殺手四個,都是活的,逃了一個,死了三個,
寒城一個宅院內,不大也不算小的宅院,門口上面掛著牌匾,上面寫著禾院。
禾院,是魔教高層內部在慶陽的一處房產!
大堂亮著燈,十九跪在那裡。
「他為什麼會闖進馬車內?」北夜怒聲質問!馬車外還有十九,十九沒攔住人才讓他竄進來的。
當時人太多,十九也有些分神,所以那男子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竄進馬車內的,這個,還真的是他失誤!
「屬下知罪。」
宅院刑房中,發霉的潮氣昏暗的燭光陰沉血腥,那渾身是血的男子緩緩蘇醒,他整個人都被縛在柱子上,鐵鏈纏身,雙手耷拉在那裡,明顯是斷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