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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好,我忍!

  夜瀟寒接過東凡手中的葯碗,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呵呵了,東凡就不信夜瀟寒能把這葯給教主灌下去,往年來讓教主喝個葯比登天還難。


  夜瀟寒端著葯碗,阮珞依舊在昏迷中,葯湯還沒碰到她嘴邊,她就自然的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被子里鑽,看到這種情況,他貌似知道了東凡為什麼躊躇著不想進來了。


  夜瀟寒一把把阮珞從被子里撈出來,「喝葯!」


  阮珞眉頭都要擰成疙瘩了,把他的手推到一邊「為什麼這個葯是苦的?」


  「良藥苦口~~」夜瀟寒感到深深的無奈,他還是第一次給別人喂葯呢。


  「打住……」這些理論東凡念叨了不知道幾百遍了,阮珞嫌惡的看向葯碗,身子一下子又縮回了被子里,把自己裹的嚴實實的……


  夜瀟寒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把葯喝了」


  「不喝!」阮珞的回答前所未有的果斷犀利。


  「喝了。」


  「不喝!」


  北夜在門外聽得幸災樂禍,他覺得阿東這個辦法真的是太好了,以後喂葯的事就全包給離王殿下了……


  西辰一身拖拉著一身雨水,衣服濕透了粘在身上,神情冷漠的站在張曦兮的牢前,這破牢房居然還在滴水!


  昏暗潮濕的牢房裡,幽幽的燭光搖曳,冷清安靜的恐怖,獄卒都在外面,沒有一個願意進來的,張曦兮身上的傷口草草的處理了,她綿軟的攤卧在濕漉漉發霉的草垛里,被打爛的衣服蓋在身上,她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西辰默然的看著她,有中一種莫名的心慌,擔憂的看著她背上的傷口,簡直是太草率了,藥粉都沒有塗到傷口上,怎麼會起到作用?這丫頭呈什麼強,傷成這樣也不知道好好處理,居然就這樣草草的敷衍了事。


  西辰打開了牢房的門,緩步走進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曦兮,冷冷開口「我知道你沒睡。」


  張曦兮無動於衷。


  西辰不在說話,直接蹲下身來抱起她,意外的她很輕,西辰臉色有些陰重,她的身子很燙……


  張曦兮吃力的睜開眼皮,狠狠的瞪著他,瞳眸中都是憤恨和無力,虛弱反抗的聲音彷彿用盡了她的力氣「你放開我。」


  「你……發高燒了!」西辰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說出這幾個字的,他從沒有抱過除教主以外的女孩兒,不知怎的,他現在很關心她,希望她好好的。儘管他的聲音是那樣冰冷!


  張曦兮的胳膊緊緊的圈著他的脖頸,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你放開我,你混蛋。」


  西辰無動於衷,依舊大踏步的抱著她出門,張曦兮大喊「來人啊,有人逃獄啊~~」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個寂靜的牢房裡能傳出很遠,西辰眸色一暗,外面獄卒的腳步聲慌亂的向這邊跑來。


  張曦兮又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血色一下子浸透了衣服,本就濕的衣衫,現在又紅了一片……


  西辰穿淺灰色的衣服,這血色卻莫名的刺眼。


  獄卒來到時,張曦兮依舊躺在草垛里,忍著刺骨的疼痛沒哭!


  西辰沒走,但是張曦兮不知道,西辰就在她正上方的房樑上,昏黃的燭光正好映在張曦兮臉上,她眼裡的淚水死活都不肯落下。


  西辰就那麼淡淡的看著她。


  張曦兮的母親去世的早,她是由姨娘養大的,但是因為父親的寵愛,也沒吃過多少苦,兄長張之千對她更是嬌縱備至,這才養成了那般大小姐脾氣。張山卻要用她來聯姻,將她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丈夫,她不從,這才從家裡逃了出來!


  西辰悔不該當初讓她跟著自己,現在惹來一身禍!


  獄卒離開后,西辰鎖了她的穴道將她定身,另外還鎖了啞穴,仔細的幫她重新處理傷口,張曦兮的淚水突然就滑了下來,西辰最見不得女人哭,突然間就手足無措了,傻傻的問「是不是很疼?」


  說著西辰手上的動作又輕了點兒。


  紅腫的腰間皮膚已經裂開了稍許,又被濕草濕衣服捂著,有些發炎,血水干在了那裡,依稀看的見裡面的血肉,看著都很疼。


  「我是魔教的西宮護法,阿珞名諱阮珞,是我的教主,阿東就是東凡。之前與你一起進牢房的那個,是北夜,我並非有意瞞你,只是你知道與不知道無關緊要,但當初我萬萬沒想到你會喜歡上我。」也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對你有好感。


  「那個冰塊兒,是離王殿下,張之千的身體我看過,死不了!」


  西辰還從來沒有在這麼憋屈的情況下說出自己的身份。


  張曦兮平靜的目光看向牆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鬧什麼脾氣,那人是離王殿下,就算西辰出手幫忙,不僅無用,或許還會連累到他。


  但是她就是無端的生氣,生氣他什麼都不說,生氣他不許自己喜歡他,生氣他個榆木腦袋什麼都不懂!


  北夜的葯基本上本張曦兮浪費光了,西辰拿出自己的傷藥瓶子,處理完后,張曦兮就像用淚水洗了臉一般。原來她剛剛一直在哭,只是沒出聲而已。


  「我現在給你解開穴道,你不許亂動,不許罵我」西辰道。


  張曦兮深深的吸了口氣,轉眼看向西辰,他渾身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長長的頭髮都淋透了,眼神里卻還是平靜無波,額頭上密密麻麻的不知是不是汗水,肩頭的血色不那麼刺眼了,他現在就像一個乞丐一般!

  張曦兮噗嗤一聲笑了,他盤腿坐的地方,正好漏水,他都不知道……


  夜瀟寒瞪著阮珞,阮珞也睜大了眼睛瞪著夜瀟寒,倆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床上。


  「你喝不喝?」夜瀟寒斬釘截鐵的問。


  「不喝」阮珞毫不猶豫的回答。「以前葯還是甜的,現在就是苦的了,本教主告你謀殺啊~」


  「那裡有甜葯了,本王怎麼就不知道有甜葯了?」夜瀟寒臉色又黑了一層,可是眼神里絲毫沒有怒意。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本教主就是不喝,你走……」


  「不走。」


  「你走……」


  「不走。」


  「你……」


  夜瀟寒忽的將大碗葯喝了一口,然後強行吻上了她,將藥水渡給了她,阮珞嚇呆了,她想吐出來,夜瀟寒堵著非要她咽下去。


  他的舌頭碰到她的牙齒,阮珞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咬了下去。


  「嘶~」夜瀟寒倒抽一口冷氣,阮珞急忙鬆開。


  夜瀟寒唇角流出一道血絲來,阮珞吞下那口葯湯,苦澀的一陣反胃「沒,沒事吧?」


  夜瀟寒額上滑下幾道黑線來,僵硬著聲音道「沒事!」


  阮珞咬著下唇「你剛剛,剛剛……」


  夜瀟寒又端起那碗葯,作勢要喝,阮珞以為他還要那個,急忙阻止!「我,我自己喝。」


  夜瀟寒扯了扯唇角,「晚了……」


  阮珞的臉色刷的一下子紅到脖子根。


  「吱牙~」門被從外面推開了,夜瀟寒瞬時換了張臉,冷冰冰的眼神刀子般劃到東凡身上!


  阮珞趁此機會,忙抱起葯碗來,將剩下的葯喝個精光,東凡看傻了眼!


  「有事?」夜瀟寒冷冰冰的問。


  東凡足足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看夜瀟寒的目光像是在看怪物一般,「洛疏遠……找你!」


  「砰。」東凡話音剛落,門就啪的一聲關上了,「不見!」


  ……


  東凡此時心裡是崩潰的,為什麼夜瀟寒能讓教主這麼乖,這麼爽快的把葯喝掉?為什麼?

  洛疏遠真是倒霉到家了,他找人重建賭場,建到一半昨晚突然下了場大雨,瓢潑大雨將近毀了將近一半的原材料,他還需要銀子去重新買,這還不是最倒霉的,

  蓋房子的工人聲稱不加工錢就罷工,這房子都蓋到一半了,他找誰去接工啊……


  找誰能接的上啊?就像你畫了一幅畫兒,畫到一半,然後找人接,那誰能跟著你的思想來接著畫啊~~

  有道是,人倒霉的時候,連喝口水都塞牙。


  工人不可能無故罷工要求加工錢,洛疏遠得查啊,不查不知道,洛疏遠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差點沒哭出來,這些工人打從一開始就被夜瀟寒收買了……


  就等著半路上坑你銀子呢!


  這突然下了場大雨把他買來蓋房子的材料給毀了,也是夜瀟寒的預料之外!

  洛疏遠的臉色真真是黑到一種境界,看著那氣勢他就是想砍人的樣子,偏偏東凡看見他也沒好臉色,醉塌閣他拐騙教主的那筆帳還沒算呢。


  「殿下不在。」東凡冷聲道。


  洛疏遠頓時火冒三丈「卧槽,今天見不到他我拆了這裡……」


  口氣不小啊,東凡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出門右拐不送再見!」


  洛疏遠臉色僵了一下,轉而問道「你是誰啊?」


  其實,東凡自身氣度,很像一個主子!

  東凡呵呵冷笑「魔教東護法東凡!」


  洛疏遠本來想說話,聽了他的話直接噎了一下,「東凡?」


  「哈哈哈,」東凡笑道「騙你的。」


  洛疏遠的臉簡直憋成了豬肝色,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牙問「夜瀟寒呢?」


  要不是因為洛疏遠不會武,要不是因為洛疏遠看得出來面前之人身手並非常人,要不是因為……


  好,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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