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我們同路
阮珞暈了!
夜瀟寒急忙抱起她。就在夜瀟寒懷裡,阮珞連著嘔出了一大口血……
再去把脈已經沒了脈象,將近死亡。
夜瀟寒臉色煞白。阮珞的暗衛道「快,送去東護法那裡!」
東凡將阮珞安排進了寒冰洞,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夜瀟寒負手而立,陰沉著臉問道「怎麼樣?」
寒冰洞在魔教最高處,那裡是一個純冰的世界,寒氣襲人,達到滴水成冰的程度若非都有內力護體,這裡是絕對進不來人的。
東凡緩緩的摘下阮珞手腕上的玉鐲,淡聲道「無事!」
夜瀟寒戚眉,人都沒了脈象,怎會沒事?忽的夜瀟寒想到了之前她食用糯米涼糕中毒時,也是沒了脈象,但是她也沒現在這麼嚴重啊……
夜瀟寒很想知道阮珞的體質,但是東凡什麼都不說。夜瀟寒猛然想起來,青柯還在他那裡。
但是夜瀟寒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他將阮珞送進魔教在想帶出去,就難了,起碼東凡是這樣想的。
直到傍晚,天空灰濛濛的颳起了涼風,想要下雨了。
阮珞的身體在寒冰之中慢慢有了脈搏,慢慢有了體溫,有了生命跡象。
她迷迷糊糊醒來之際,第一眼就看見了夜瀟寒。
寒冰之洞,他一直呆在這裡,該耗費多少內力。
琉璃宮中,阮珞喝著粥,東凡陰沉沉的站在一旁,夜瀟寒坐在那裡比東凡的臉色還要難看幾分。
西辰見氣氛不對勁兒,倒了幾杯茶挨個送過去。北夜沒接。
阮珞低頭喝著白粥,時不時看一眼東凡。
就這樣靜默了大半夜,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阮珞睡著了。
出了門。東凡留住夜瀟寒,將那個玉鐲遞給他「我希望皇宮裡的事她能少沾染。」
夜瀟寒接了過去「好!」
出了這事兒,去淮江就又推遲了。
第二天,東凡奇怪的看著眼前淡定坐著喝茶的人「離王殿下,有事?」
夜瀟寒淡聲道「大事!」
「說!」
夜瀟寒抬眼看了看他,拿出一個小的透明玻璃瓶,瓶中裝著褐紅色的血。
東凡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怒聲道「你敢取她的血?」
夜瀟寒悠悠的放下玻璃瓶,不緊不慢道「這是昨日她吐的!」
東凡收起那個玻璃瓶,淡聲道「謝了。」
夜瀟寒挑了挑眉「不謝。」
阮珞砰的一聲撞開了門「夜瀟寒,我們什麼時候……阿東?」
東凡緩和了一下心情,「教主你又想去那裡?」
夜瀟寒看了看她,一切都恢復的很正常,更加奇怪阮珞到底是什麼體質了。
「阿東,你怎麼在這裡?」
「離王殿下請我喝茶。」
「阿東我病好了我可不可以離開?」
「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要回答的這麼果斷。阮珞小臉一黑,很堅決的扭頭走掉,東凡一臉的無可奈何,轉身看到夜瀟寒在那坐著,心裡就更堵了。
「南楠!」一道聲音讓南楠猛地回頭。阮珞哭的梨花帶雨的一頭撲在南楠懷裡。
南楠有些錯愕「教主,你又闖禍了?」
「沒有,東凡不讓我走!」阮珞說的很委屈。
南楠聽的很無力「教主~~~」南楠把她抱在懷裡「你來找我也沒用啊~」
……
杜高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安葵他見不到,那見見秦王總是可以的吧。
秦王府的管家接過那些貴重的禮品,很有禮貌的回絕「杜將軍的心意殿下收到了,殿下說,請將軍回去。」
杜高心裡咯噔一下,連夜瀟琛他都見不到?
既然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那杜高只好回去,誰知道晚上夜瀟琛卻約他到天一閣見面。
杜高如約去了,等到了大半夜,就在他以為自己被耍了的時候,有人給他送去了一封信,讓他去城外破廟。
杜高大怒,這不是還是耍他了嗎?信中說,在破廟裡能見到他想見的人,杜高思量著要不要回去,結果他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個低,都快走到將軍府門口了,又折了回去。
破廟裡黑燈瞎火的沒什麼動靜,杜高點了個火,差點沒把破廟給燒了。忙撲滅了火。
杜高又等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沒出現,憤然離開。
「你們要去淮江的?」東凡有點驚訝。
夜瀟寒點點頭。
西辰突然推門進來,一臉平靜道「阿東,阿南說你欺負教主了。」
……
夜瀟寒突然不知道該說他們點兒什麼好。
東凡抽了抽嘴角,淡淡道「我那有?」
西辰用一種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姿態說「算了,教主說她是要去淮江的,我們同路,一起走吧!」
東凡看向夜瀟寒,後者點點頭「好!」
西辰轉而看向夜瀟寒,很認真很認真的問「殿下,你到底看上教主那一點了?」
東凡笑道,「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一下,你看上教主那一點了?」
如果可以,東凡希望他從來沒有認識過阮珞。
「她很可愛……」許久許久,夜瀟寒才給了這麼個形容詞。
「呵呵~~」東凡一點也不覺得這是優點。
然而接下來西辰讓他認清了這個事實。
阮珞的近身影衛有二十四位,西辰給了十秒鐘,讓他們寫下教主的一個優點,優點要屬實,不得弄虛作假。寫不出來的要受罰!
結果東凡就笑了了。
二十四個人,二十一個交了白卷甘願受罰。一個寫了能吃,兩個寫了可愛!
……真是為難他們了。
他們達成了一致,夜瀟寒,阮珞,東凡,西辰一同去淮江,南楠留下來看門!
夜瀟寒沒問東凡他去淮江幹什麼,淮江的大型藥材拍賣會已經傳開了。大概也是為了這個去的吧。
說走就走,阮珞高興勁兒還沒過,他們就已經在路上了。
他們走的小路,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莊稼,綠油油的。
晚風輕浮,盛夏的天,藍紗薄綢,阮珞越發的漂亮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他們只能住在麥田裡,所幸乾糧剩的還多,夠吃。
阮珞一下子撲進麥田,猶如扎進了綠色的海。「阿東,為什麼我們把南楠丟在家裡他也不生氣啊?」
北夜一早就找了理由離開了魔教。現在還沒回來。
南楠呢!東凡一走魔教他說了算,程少七在暗殿里什麼時候能放出來,那也是他說了算了,那點花花腸子東凡還是明白的。
杜高一天十幾趟的去秦王府,逼得夜瀟琛不得不見他。
杜高笑道「前幾日秦王殿下您約我到天一閣相見,後來卻不見人,想來怕是身體不適……」
「好像本王沒有爽約吧!」夜瀟琛咬牙道。
「可?……」杜高心裡暗罵,居然還不承認。
「城外的破廟裡,本王給你留了一封信,將軍沒有看到嗎?」
……杜高一怔「沒有啊~」
夜瀟琛道「那就怪不得我了,送客。」
夜瀟琛態度強硬,杜高欲言又止。憤憤離開。
離開后,杜高又去了趟城外的破廟裡,在那天晚上差點被他一把火燒了的破廟裡,果然找出了半封燒的殘缺不全的信件。
那一刻他悔的腸子都青了。
許久未見的封清陌坐在離王府高大的樹上,低頭俯視那個傻女人。
安葵在院中坐著,倒了杯清酒,遲遲不喝。
封清陌挑弄著自己的髮絲,輕笑道,「我有多久沒見過你了?」猶如一陣清風,比這夜間的風還要涼爽。
安葵高昂起頭,看了看滿天的愁雲慘淡,她想不明白,離王哥哥到底喜不喜歡她。
封清陌打下來一片葉子,落在她的酒杯里。安葵苦笑著拿起酒杯,猛地摔在地上,碎片成沫。
安葵清麗的容顏,些許凌亂的髮絲,寬鬆的衣袍,白皙的手臂……
「安葵,你怎麼能喜歡上夜瀟寒呢?」封清陌暗自唏語。但絲毫沒有惋惜,沒有感情,僅僅只限於詫異。
安葵呆站了幾秒,突然暈暈沉沉的邁了幾步,封清陌眼前一顫,緊緊的抱住了她。
離王府的守衛忽然出現,勒令封清陌放開她。封清陌冷笑「去告訴夜瀟寒,老子叫封清陌!」
封清陌,逍遙宮宮主?侍衛們有些拿不定主意。
封清陌嗤笑一聲,足尖輕點運功要走。
「站住!」陳秋厲聲吼了一句「放下她!」
眼前的這個小小影衛,封清陌連看都沒看一眼,抱著安葵用最快的速度闖出了離王府。
封清陌甩了身後一條長長的尾巴,這才帶安葵去看大夫。
半夜三更,封清陌一腳踹開了醫館的大門,恰巧老大夫沒睡,昏燈下在磨著藥材。
老大夫看到那紅衣聶人的封清陌不由得膽顫幾分,本著醫者治病救人的本性,他不確定的細細斟酌了安葵的脈象,小心的看了看封清陌,「恭喜這位公子,您夫人有了身孕,身子很虛,要好好調養……」
封清陌眼神凌然,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腕,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厲聲道「在看看!好好看看!」
老大夫疼得抽抽哼了幾聲「我,我不會看錯,您,夫人,就是……就是懷了啊!」
封清陌刀子般精鍊的眼神猛然劃過安葵的臉頰,落到她肚子上!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黑潤的指甲緩緩的握成拳頭。
「蹭~~」一道利箭忽的穿透牆壁射進封清陌的肩膀,快如閃電,貫穿鎖骨……血滴滴拉拉的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