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章 季廷的由來。

  唯一沒等陸向東開口,就接著說下去了。


  「哥,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一個好女孩,你們都以為我是從我媽死了之後,才變成那樣的。其實不是的,我很早就是個壞女孩了。


  有時候變成一個壞女孩不一定是通過外表來識別的,很早很早,當我還和我媽漂泊的時候,我就見不得別人家庭和睦美滿,我會詛咒他們。


  鄰居家的小孩欺負我,我會在半夜裡扮鬼嚇唬他。


  有個寡婦說我媽和野男人鬼混,我就會故意地偷偷溜進她的家裡,在那個老女人的床上放一些男人的衣服,然後散播謠言,說她和男人通姦。


  可是,在外人面前,我還是那個膽小、不愛說話的臟丫頭。


  只要有人欺負我和我媽,我就會報復回去,任是誰也想不到這些事是我做的。」


  說到這裡,唯一還頗為得意的笑了笑,那些可都是她的輝煌歷史啊!


  陸向東沒想到在來到陸家前,她也受了那麼多的苦。


  唯一卻沒什麼感覺似的,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她眉眼彎彎,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哎,有一次,我還抓了一條蛇,放在了陸婷婷的床上,當時我嚇得半死,所以,沒有人懷疑是我做的啊!」


  他怎麼不記得,那天晚上,他親眼所見,她明明怕得要死,臉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手也抖的跟篩子一樣,可是,她還是將一條小蛇偷偷放進了陸婷婷的房間。


  他看她得逞后露出的笑意,賊眉賊眼的,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閃亮的好似天空中最亮眼的星,小嘴微微嘟起,狡黠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眼前的如花少女會是那個呆板木愣的丫頭。


  「可是,自從你走後的那一年,發生了許多事,我被接回了陸家。在新的學校,我遇上了一個人。」


  說起那段回憶,她的眼睛就好像蒙了一層紗一樣,朦朧縹緲,叫人看不真切。


  時光啊時光,多希望你的年輪能轉的慢一些,再慢一些。


  我多想擁有一雙會飛的翅膀,帶我飛往那遙遠的邊際,尋找我遺失的青春。


  我也想變成一陣風,飛到有你的遠方,讓我輕輕地拂過你的臉龐,親親你的額頭。把我一生的好運都給你,只祈求你長命百歲,一生無憂。


  那真是一個美好的午後啊!

  那時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白襯衫的少年,眉眼清秀、清雋優雅。


  那時的我和他的距離就是天與地,雲與泥。


  惡毒的女巫怎麼可能會得到王子的垂憐呢!

  一個多月後,我又見到了他。


  那時,我已經在學校小有名氣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年級一班有個小太妹陸唯一。


  當然,我也得罪了不少人,於是,我和人打了一個賭,賭注就是追到校草。


  十幾歲的叛逆少女為了報復,把尊嚴、矜持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有一次,我終於打聽到了校草的行蹤。


  公告欄上,作為好學生代表的他的海報被貼在上面,各類考試年級前列,競賽獲獎的獎盃數不勝數。


  而與他並列的就是她的各類劣跡,她被學校公開批評,洋洋洒洒的若干字都是她的醜聞。


  她看著他的署名,季延。可是當時她的語文真的是爛透了,她甚至還分不清延和廷。


  於是,她終於成功堵截了校草。


  他停下,站在她面前,對於她的行為不明所以。


  他比她高一個頭,以至於她都要仰望他。冬日的陽光溫和舒服,曬的人昏昏欲睡,她眯起眼眸看他。


  待她適應了之後,她終於看清了他的廬山面目。


  是他!那個站在樹蔭下捧書而坐的少年。


  他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棉質襯衣,下身搭配卡其色的休閑褲,劉海也梳了上去,偶有幾縷頭髮落在他的鬢角,遮住了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睛。


  那一瞬,不知是畫面太美好,還是他本身就是一幅畫。


  她看的入迷了,她感到臉頰發燙,心臟在不受控制的往外跳,好像要衝破一切阻礙。


  跟他一同的幾個人不適宜的打斷了這份美好,調侃的說道:「喲,哪裡來的小妹妹,一看就是未成年吧!你呀!真是禍害未成年少女。連祖國的花朵也逃不了你的魔手。」


  對於同伴的揶揄,他仍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搖搖頭,就要越過她。


  當時,她什麼也沒想,只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


  她一把拽住他的手,許是沒想到,他被拽的踉蹌了下。


  他甩開她的手,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悅。


  她直奔主題,「季廷,我要追你,跟我交往。」


  一口氣說完,她原以為現場會有一陣唏噓聲,或者,被表白的男主角一臉嗤笑的說,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然後很大方地從錢包里甩出幾張票子灑到她的面前,狠狠的羞辱她。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她會說,身份算什麼?身份就是個屁,那個時候,愛情就是一切。


  愛情凌駕於一切。


  他甩她票子,她會撿起來,然後高高興興的放進兜里,微笑以對,我會把錢存好的,然後留給咱們的孫子。


  她做好了一萬個準備,可是意外的是,這一切都沒發生。


  只是,在她睜眼看他的時候,他淡淡而笑。


  她以為她成功了,暗自慶幸,校草太好追了。


  隨後,周圍就爆發了一陣鬨笑,就聽到他的同伴大笑對他說:「季延,你什麼時候改名叫季廷了。連你的名字還沒搞清就想來追你,哎呀,笑死我了。」


  她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太丟人了。


  可是,撥出去的水怎麼也收不回來,少女的自尊心啊!受不了打擊。


  她只好硬著頭皮,理直氣壯對著那人道:「你懂什麼,這是情趣好吧!我就叫他季廷怎麼了,這是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昵稱,不行啊!你管得著嗎?」


  她說完,一邊偷偷看他的表情,他卻什麼也沒說,獨自走了。


  一場轟動全校的壞女孩當眾表白校草的事件就此以女豬腳讀錯名字,男豬腳揮一揮衣袖瀟洒地離開黯淡收場。


  於是,第二天,學校的網站、論壇、食堂、教室,只要有人的地方,討論的話題無一不是昨天她的事迹。


  不管她走到哪兒,都能聽到她的名字。


  無一例外,她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可是賭約仍在繼續,她都出了那麼大丑了,還害怕什麼呢!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高調的向校草發起猛烈進攻。


  第三天,當她手裡拿著佳期給她收集的資料時,她有點傻眼了。


  雖然,她也從別人嘴裡聽說過這位校草的光輝事迹,但是當事實擺在眼前。


  她看著資料,一頁一頁的翻著。


  季延,男,十八歲,現為校學生會主席兼宣傳部部長。


  拿過奧林匹克數學、化學競賽一等獎,在學校大型文藝晚會上多次擔任主持


  花了一大半個下午,唯一看完了所有的資料,總之總結起來,季延就是家世優越,成績優秀,人長的帥又有魅力,簡直就是全校女孩的夢中情人。


  自己和他相比,真的是一無是處。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她本來就一無所有,她的劣跡多的也能出書了,就算添上這一筆又算的了什麼。


  「叮鈴鈴」


  上課鈴聲響了,唯一沒有上課,直接拿了自己的包包從教室後面出去。


  她來到高三教學樓,望著大概有十幾層的教學樓,她會心一笑,她的目標就在那裡。


  她站在他的教室外面一直等著,直到下課鈴聲響起。


  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從教室里出來,她的回頭率百分百。


  她當時才十四歲,個子也比較矮,打扮的更是不倫不類,縱使裝的再怎麼成熟,也還是個發育不足的小屁孩。


  那些從她身邊經過的女孩,身材高挑,前凸后翹,長發飄逸,走起路來嫵媚動人,腰肢細的跟楊柳一樣。


  他們紛紛看著她,有的人已經認識出她了。


  「哎,那不就是前天向季延表白的女孩嗎?


  「是啊!竟然找上門來了,真是不自量力,你看她那打扮,整個風月場所出來的。」


  「就她啊!切,還想追季延,季延能看上她,太陽就打西邊出了。這整個學校誰不知道追到季延的難度猶如摘到天上的星星。」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惡語相向的討伐聲也越來越大。


  她氣不過了,她追誰和他們有屁關係。


  「喂,你們說夠了沒,嘴巴夠大的。你家住海邊的?」


  「額,什麼?」被問到的女生愣了一下。「不住啊!」


  唯一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既然你家不住海邊,你管的也太寬了吧!老娘愛追誰,關你們毛事。」


  她們都是出生在家境比較富裕的家庭,從小,就被家裡人熏陶,要做一個淑女,她們從小就要參加各種補習班、興趣班,學習各種樂器。為的就是進入上流社會去。


  縱然,有的時候,嚼別人嘴根,也是私下裡,有些髒話,也是不輕易說的。


  所以,唯一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們顯然招架不住。


  「你你別欺人太甚,也不看看自己長得那騷樣,以為能夠釣到季延,痴人說夢。」


  唯一無所聞的聳聳肩,這些話聽在她耳里,就像隔靴搔癢。


  「說夢要錢嗎?既然不要錢,我為什麼不說。」


  呵,唯一看到那人臉色漲得跟豬肝色一樣,心情莫名大好,就連一開始的緊張都沒了。


  她不想再理會那些綠茶婊,再跟她們鬧下去,她的目標就得走了。


  她剛轉身,準備朝季延的教室走去,突然,腳上一陣阻力,她下意識抬腳,卻被人從背後一推。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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