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安息,生者繼續
告別了其他人後,蘇小花跟向道錫直接鑽進了裴澤的車裡,還和以前那樣四個人一輛車,只不過位置的順序變換了而已,原本屬於向道錫的副駕座現在換成入江,他則跟蘇小花安靜的坐在了後座。
「房子拿回來了嗎?」向道錫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早就拿回來了!為什麼不把事情說清楚!想要一個人承擔嗎?你還真不把我們當兄弟!」裴澤望了一眼後視鏡里的向道錫,平靜的回答道。
「是因為被黑蛇幫的人盯上后,怕連累我們,所有才把我們趕走的對吧!大哥,你怎麼能做這樣的蠢事!不管有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啊!」入江扭過頭憤憤不平的說著。
蘇小花沒有說話,只是抬著頭獃獃的望著向道錫,這個外表不近人情的傢伙,內心確實如此的火熱,為了朋友可以犧牲自己。
「艾瑪!膩歪死了,蘇小花要看回家看個夠,這可還有兩個旁觀者呢!」入江咧著嘴,看著小花那出神的模樣,雙手故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說道。
「我….我哪有….入江你胡說什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蘇小花趕忙別過頭看窗外的風景。
「是我胡說嗎?大哥,看來蘇小花好像並不是那麼喜歡你欸!」
「不是的…我喜歡….真的很喜歡…」被入江一刺激蘇小花徹底沒有邏輯,脫口直接說了出來,剛說完她就後悔了,居然那麼露骨的在這種情況下表白,此刻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哈哈…蘇小花…這才是你真實的想法吧…說這樣的話都不會臉紅嗎…」入江笑的前俯後仰果然他的激將法用在蘇小花的身上是最得到體現的。
一旁的向道錫嘴角明顯掛上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雖然不只一次的聽她表露自己的心聲,但每一次聽完心都會不由自主的悸動,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感在他的心頭被填的滿滿的,很舒服並且很滿足。
車子穩穩噹噹的停在了那棟久違的別墅門口,蘇小花一下車便熟門熟路的跑進了裡面,裡面所有的布置都還是跟原先的一模一樣,彷彿又回到了剛搬進了的那段時光。
「從下飛機你就一隻抱著那隻罐子,到底是什麼寶貝?」裴澤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可樂遞到了小花的面前,眼神直直的盯著她懷裡的罐子充滿了疑惑。
「這也是我想問的呢?紀念品嗎?你可真小氣啊!也不給我帶一個!」入江一進大廳就直接倒在了沙發上,奴著嘴說道。
「一個朋友,很重要的朋友!」蘇小花不想多解釋什麼,關於況仲的一切她會把它當成一個回憶永遠封存在記憶的匣子里。
裴澤跟入江兩人面面相覷根本沒理解小花的意思,也沒有繼續要追問下去的意思,一個普通的罐子還能足夠引起他們繼續往下問的興趣。
——————————————————分割線——————————————————
用完晚餐后夜已經深了,蘇小花獨自一人站在陽台前,手裡仍舊緊緊的抱著那個青瓷罐子,月光滿滿的濡染在院子的每個角落,初秋的夜晚沒有盛夏的生機,更多的是安靜的涼意。
「看到了嗎?這是我們跟大家的住所,這裡呢是陽台,從這望下去就是院子……」蘇小花舉著罐子自言自語的介紹了起來,眼淚不知不覺的從眼角慢慢的滴落下來,嘴角卻始終保持著微笑。
突然房門咔嚓一聲被打開了,蘇小花遊離的思緒猛的受到了驚嚇,高舉的罐子因為手一時的顫抖,順勢脫離了手掌隨即啪的一記清脆的聲響,罐子應聲落地變成了碎片,一陣涼風颳起把罐子裡面的白色被捲起,如同青煙一般在蘇小花的面前越飄越遠,她本能的伸手去抓,但卻什麼也抓不到,那團白色像是被賦予了靈魂一樣,朝著不遠處漸漸飄散。
「不要…不要走…回來啊!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去哪裡,回來啊!」蘇小花無力的癱坐在了陽台前,手裡握著僅存的碎片,看著白色的粉末在院子的上空四處散落。
開門進來的向道錫從容的走到蘇小花的跟前把她扶了起來,灰色的眸子滿是心疼,心裡有股說不出的酸楚,他甚至開始有些嫉妒這個已經離開的人,雖然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可恥。
「這個地方很近,他會喜歡的!」向道錫緊緊的將小花摟在自己的懷裡小聲的安慰道。
蘇小花抬起頭疑惑的望著向道錫,兩排睫毛上還濕潤著,她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
向道錫看出了她的疑惑繼續開口道:「走之前他說過,將骨灰撒在離我們最近的地方,這個地方很合適不是嗎?」
「是……這樣嗎?他不會憎恨我們對吧?」蘇小花突然激動的追問著。
「永遠也不會!所以不要再哭了,我會嫉妒的聽到沒有!」向道錫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
蘇小花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這些天她只顧沉溺在自己的悲傷里,完全忽略了他,想到這裡她一下子豁然開朗了,逝者安息,生者還要繼續,她沒有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這個已經是老天的眷顧了,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才是她該做的。
「是…不哭了…我不要大哥為我擔心,不要離開我好嗎?」蘇小花踮起腳尖伸出雙臂緊緊的摟住了向道錫的脖子,如此重要的人她不能再失去了。
向道錫反手摟住了她的腰,緊鎖的眉因為小花的這番話完全舒展了,手臂的力量越收越緊,他此刻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永遠都不要與她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