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連夜進宮（上）

  但是仔細一想錯在自己：畢竟當初輕塵已經離開相府，不得已隱姓埋名生活。若不是父皇讓孫伯父幫著照看，她的境遇還不知道要如何。可見，至始至終瑜霏喜歡的人都是輕塵！而當初在醫坊見到她的時候，自己也是易容去的，又沒有告知真實身份，認不出對方也實屬正常。


  想來，瑜霏說她的師妹嫁了人，是指她陪嫁到王府吧！如此說來，輕塵維護的那個男子還是瑜霏啊！莫非，那個孩子也是他的？所以，他現在無法面對自己，怕一怒之下殺了自己？

  裴羽墨自己給自己編織了一個怪圈，胡思亂想個沒完。想到影衛稟告的消息，渾身寒氣漸勝：既然當年別院失火就是上官傾雲所為，這一次十有八九也是她了！孫伯父早就把證據拿走了，以他的醫術應該早有測斷才是，為何遲遲沒有頭緒？是他忙著尋找瑜霏的下落無暇顧及，還是父皇那邊下了封口令？


  也是，收到瑜霏的來信已經有一段時日了，自己還沒有想起來給孫伯父報個平安，他著急也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如果自己就這麼過去，倘若他盤問自己輕塵的醫卷診記，又當如何？

  收集到這麼多當初忽略的消息，看似有了頭緒，實則有更多的事情弄不清楚了。與其在王府日日與上官傾雲見面，倒不如進宮向父皇問個清楚吧！打定主意便讓下人帶話給她，自己則騎馬進宮去了。


  其實，上官傾雲此時也並不在王府，而是被太子請了去。因為他已經聽到了一些風聲，試探輕塵的死訊是真是假。但是，現在裴羽墨沒有心情去在意她在什麼地方，跟誰相處。


  滿懷心事的進了宮，跟著通報的宮仆一同進了銘瑄帝的寢殿。今天是他獨寢的日子，卻沒有人知道日子的來源。其實，銘瑄帝獨寢的日子，一年之中也不過二十幾日，每一日都和莫念婉有關，今日恰好是莫念婉與上官昌明婚後第一次入宮進拜的日子。


  看見他風風火火的進來，銘瑄帝並不意外，好像一直在等著他似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低頭繼續批改奏摺。因為裴羽墨有話要問，所以也不得不先道「這麼晚進宮打擾父皇休息，是兒臣的罪過。但是兒臣有些事情想問，已經等不及明天了，恐怕今晚要與父皇秉燭夜談了！」


  頭都不抬道「平日里就算對你疏於管教，卻也知道你是個謹言慎行的，如今這般可見你早已把皇家儀度拋之腦後了。言行尚且不過關，難道連眼力都不濟了嗎？」語調看似平緩，卻句句透著嚴厲。


  聞言，才注意到案邊堆了兩座『奏摺山』。立刻行了一個大禮道「是兒臣魯莽了！兒臣這就退到偏殿等著。」聽此，皺眉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你這個樣子！若非這段時間你總是稱病未上朝，本帝哪裡多得出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