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蘇醒

  由於這兩天是最關鍵的日子，輕塵和孫瑜霏都要守到很晚。有的時候兩個人甚至不眠不休，孫瑜霏畢竟是個男子，又有在軍營時候的底子，自然比輕塵要能熬一些。每次見她陪著自己把眼睛熬得通紅就很是心疼，最後決定兩個人相互倒著守夜。


  輕塵一般都是前半夜，孫瑜霏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息。可能是因為心中過於激動，孫瑜霏不知怎麼就睡得有些沉了。輕塵見他睡得如此之香就不忍心叫醒，獨自在床邊為裴羽墨擦拭著手心。


  其實這段時間每一次的擦拭，輕塵始終都有一個疑問：此人手心多有老繭其他地方卻極為細嫩，與他臉上的肌膚差別甚大。她曾經暗暗注意過，即便師兄膚色天生白皙，經常擺弄針葯，卻遠不如這個人的嫩滑。


  按理說手上的皮膚應該比較粗糙，為何這個人相反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易容過了！他的真容之下，臉上的肌膚應該更勝於手。現下她不清楚這易容到底是何時，若是在和師兄認識之後還好。反之，恐怕要難辦許多了！然，師父和師兄對易容之術甚是精通，最好是自己多慮了。


  這邊輕塵已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立在一旁沉思，卻不想裴羽墨已然幽幽轉醒。由於易容時面部經過特殊處理，裴羽墨睜眼覺得十分困難。再加上他已經卧床一月有餘，突然睜眼只是漆黑一片，需要片刻時間才能適應光線帶來的刺痛。


  之前在慶功宴上的事情他都還記得，想起輕塵后心下一片黯然。以為是在自己的寢殿，昏迷了才不多時。覺得口中乾澀難耐，便想開口叫人拿些水來喝。誰知，一開口發現聲音不但嘶啞難聽，還小的可憐。若不是急著喝水，恐怕連他自己都聽不清說的是什麼。感覺到附近有人的氣息，便又嘗試著重複了幾遍，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一個陌生的沙啞之聲傳入輕塵耳中，一個激靈后立刻回神。第一反應便是看向床上的人，他果然醒了！激動之下想要叫醒孫瑜霏，卻聽著裴羽墨不停的重複一個字。縱然聽不真切，也能猜到幾分。作為一個昏迷了這麼久的人，最大的需要莫過於飲食。聽他發音如此艱難，想來是要飲水。於是伏低身子問道「你可是要飲水？」


  裴羽墨雖然一直昏迷著，對外界的事情卻都是有所感知的。輕塵身上發出的淡淡馨香，和她的聲音一樣令他熟悉。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名女子應該就是，一直與他言語之人。那麼，她會是輕塵嗎？輕塵見他嘴唇微動，睫毛輕顫，知道自己是猜對了，轉身便要去取水。


  裴羽墨經過短暫的適應，已經可以清楚的視物。看到她臉上戴著面紗，急切的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努力抬手想要一探究竟。到底因為躺的太久而渾身無力，只能看著她翩然離去。心下一急想要起身，卻牽扯到傷口，不得不重新躺回床上。輕塵轉身激動道「師兄，他醒了！」與此同時，孫瑜霏也被裴羽墨弄出的聲響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