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真正的原因
青念怨恨地看了看月千,只好認罰了。而月千卻依舊不解氣,又看向了耶律赤琛,罵道「趙青念她胡鬧也就算了,你怎麼不攔著?」,還是面無表情著。耶律赤琛看著他,哼了一聲,故意道「你的王妃,你都管不好,本王又怎麼攔得住?」
月千卻笑了起來,點頭道「知道就好,你以後最好離她遠點」,話鋒轉得是那麼地出人意料。耶律赤琛本以為月千在責怪自己放任了青念,卻沒想過他會告誡自己遠離青念,一時竟不知要如何回話。月千也不再耽誤,已是讓祿丘送青念回府了。可青念卻仍舊不死心,拽著月千的袖子問道「你還會幫我抄書嗎?」,眼中滿是祈求。
面無表情的月千看著青念,冷冷問道「你說呢?」,又狠狠地敲了一下青念的頭,半點憐香惜玉之情也沒有。青念見如此,只好捂著頭和祿丘離開了。只是出去時卻遇到了嘉澤,嘉澤見青念捂著頭,不由關心道「嫂子,你頭疼嗎?」,看著在一旁偷笑的祿丘不明著。
此時的青念也不計較自己在嘉澤面前的形象了,哼了一聲就離開了,只留下嘉澤莫名其妙著。青念走後,蕭觀音和耶律赤琛也相繼離開了。他二人走後,涅魯古也不在,遼主才道「月山一事,朕雖氣憤難忍,卻也無從下手。畢竟月山的傷勢不重,我們若因此對那個西夏世子不利反倒顯得我們小氣了。被青念這麼一折騰,那個世子是身心俱傷,如此也是幫了我們」
月千點了點頭,同意道「這的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不然以我們的辦法怕是要徹底和西夏斷了往來,不過聯姻得就此作罷了」,言語間對青念並無半點責怪之意。遼主嗯了一聲,決定道「別說是聯姻了,咱們能放西夏世子和公主回去就算是仁慈了,這次西夏還真是要感謝青念了」,頓了頓,卻又好奇道「月千你既然都看得明白,為何剛才還對青念那麼凶?」
遼主這話卻聽得月千不認同了,他又想了想,否認道「那並不算凶,犯了錯就得要受到懲罰」,這樣不以為然的話說得遼主是啞口無言。遼主只能嘆了一聲,不懂青念為何會忍受得了月千這個冰冷漠然的性子。眾人又商討了其他事宜,各自無意見后才散去。
回了府的月千就將青念從房裡給拽到了書房中,可青念只是一直看著他,也不動筆。面無表情的月千也不言語,就默默地與青念對峙著。如此過了好一會兒,青念才問道「要抄什麼書?」,也知自己若是不抄點書,月千是不會罷休的。月千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孝經》可不是我能讓你抄的,就《禮記》了」
青念嘆了一聲,鋪了紙,拿起了筆就似模似樣地默抄《禮記》起來。月千坐在對面,也不看書就只是盯著青念不放。如此平靜地寫了幾頁,青念就被月千看得煩了。她想著月千對自己的壞,就忍不住寫著「卑鄙無恥」等字來。只見她越寫越多,把自己知道所有的罵人詞語都寫了下來。待寫累了,青念才發現自己已寫了一整頁痛罵月千的話。
吹乾了墨汁,青念又看了一眼,便將這張紙遞給了月千。月千手拿著這張紙,「卑鄙無恥,無恥下流」等等詞語躍然映入眼裡。可他並不生氣,而是看得異常仔細,又看了好一會兒,才道「知道的詞還真不少,這張紙本王會珍藏的」,說著就將這張紙齊整整地折好了,又將它夾在了平時自己常翻的書裡面。
青念見月千如此,這下是徹底無望了,只好認真地抄書了。月千有著少見的堅持,晚膳都是命人送到書房中的,害得青念想偷懶都不成。入了夜,抄了半日書的青念已是睏倦不已,不想剛睡了才一會兒,月千拿著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的戒尺就打在了她的手掌上。這一打當真讓青念清醒不少,她揉了揉手,恨道「耶律月千,你不要太過分了」
月千哼了一聲,強詞奪理道「我陪你半天了,沒見我喊累,你卻說我過分」,手中還是拿著戒尺。青念卻站起了身,忍無可忍道「雖然我並不覺得羞辱西夏世子有任何過錯,但你罵我我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既然你當著眾人面已經把我痛罵了一頓,你就不應該再讓我抄書了」
點了點頭,月千正色道「你說得沒錯,罵你是因為你羞辱了西夏世子,罰你抄書我卻是另有原因的」,已是放下了手中的戒尺。青念也放下手中的筆,問道「那好,你能說得我信服,我就老老實實抄書」,又坐了下來,看著月千不放。
月千卻臉色一變,尷尬地想了想,卻始終無法開口。青念看著,笑了笑,就強硬道「那好,你既說不出來,那這書我也不抄了」,已是往書房外走了。月千見如此,卻抓住了青念的手不鬆手。青念見狀,只好認真地看著月千,期待著他所謂的理由。月千見躲不過了,只好回道「我只是在氣你沒有找我幫忙,而是找了耶律赤琛」
青念看著他,解釋道「我之所以沒找你,是怕你不同意我的做法,還怕給你惹麻煩」,直嘆月千的小心眼。月千也在看著青念,雖知青念說得不假,還是介意道「那也不一定要找他幫忙,以後有事就和我說,我們沒有不能說的事」,這才是他在遼主寢殿里那般生氣的真正原因。青念仔細地想了想月千的話,也想明白了,於是氣憤道「耶律月千,你這是懷疑我,還是不相信我?」
月千卻愣了起來,他就是有些吃醋而已,哪裡是青念口中的懷疑和不相信。他還是握著青念的手,解釋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我只是不喜歡你和耶律赤琛有接觸」,整個人也沒有先前的氣勢了。青念哼了一聲,甩開了他的手,罵道「那你就是公報私仇了,明明認可了我的做法卻還是罵了我,更卑鄙」
被拆穿了的月千一時竟無語,他也知自己這次私心是有些重了。青念見他不語,知自己全都說中了,於是冷冷道「沒冤枉你就好,以後你就在書房中反思自己吧」,已是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書房。又被流放到書房的月千坐了下來,當真認真反省自己了。這麼小人的做法月千也想不到自己會做出來,只是想著幫助青念的人是耶律赤琛他就忍不住不在意。
而回了房的青念躺下后,也在想著這一天所發生的事。她其實並沒有生月千的氣,因為她知道月千其實只是在意自己而已。可這一次她並不准備輕易就原諒月千,她要嚇嚇月千,也好讓他在日後對自己有點信心。於是一夜無話,第二日青念就帶著趙宗實和貝兒公主四下遊玩了,又是一整天沒有理會月千。
第三日送走了趙宗實和貝兒公主,這次的聯姻就無疾而終了。用過晚膳,先行回房的青念正準備睡下時,月千卻推門而入了。青念見是月千,不由冷冷道「月千王爺,我好像還沒允許你回房吧」,依舊故作生氣著。月千卻走到了床邊,將抄好的《禮記》放在了青念的手中,才道歉道「今後只能你罰我抄書,這是我兩個晚上抄的」
青念仔細地翻看著,又看了一眼彷徨不安的月千,早就笑了起來。月千見青念不再生氣了,懸了兩天的心才放了下來。他將青念抱入懷裡,抱了好一會兒,才溫暖道「我還是會介意有別的男人對你好,但我和你保證我不會再做前幾日那樣的事了」,反省了許多。青念看著他,問道「你是說你什麼都不會做是吧?」
月千卻突然目光一冷,面無表情道「怎麼會,我會直接殺了他的」,嚴肅非常。不敢相信的青念連忙推開了他,求證道「你再說一遍?」,又想要生氣了。月千看著信以為真的青念,笑道「我騙你的,我怎麼會是那麼小氣的男人」,說著又將青念抱在了懷裡。
青念的臉色這才和緩,她又仔細地看了看月千,卻又拆穿道「你就是個小氣的男人」,只是笑得十分開心。月千也不否認,緊緊地抱著青念的同時,又感嘆著兩個人之間的小矛盾終於化解了。又過了幾日,月山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在府休養了多日的他實在悶得發慌,就讓竹默去請幾位王爺了。
幾位王爺好久未聚,早已是酣暢地喝了起來。月山也不顧竹默的勸阻,不管傷口是否痊癒也喝了起來。酒正盡興時,出去賞春的月千和青念卻回來了。月山見青念走近,連忙將酒杯藏了起來。青念也不看他,只是走到月目身旁,問道「月目,月山他是不是喝酒了?」
月目笑了笑,同情地看了看月山,卻毫不隱瞞道「嫂子,月目勸二哥了,可他偏要喝」,乖巧非常。月山聽了,酒杯也不藏了,只好認錯道「本王不喝了就是」,已是起身要走。青念卻連忙拉住他,勸道「喝不了酒也能和大家聊聊天嘛,來,坐下」,已是讓月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