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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為何如此傷我

  杏兒跟著男青年在文物市場轉了一圈空手而回。回來是乘公交車,看這青年站在公交車站頭一副迷茫的樣子就知道沒乘過公交車。


  杏兒不禁好奇,這是位什麼樣的青年男子?

  在車上問那青年男子:「嗨,市場上那麼多漂亮的古董,怎麼一件也不入你的眼呀!副總到底讓你淘什麼樣的寶貝!」


  青年男子有點靦腆,白晰的俊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呵,真是難得一見,這樣的社會似乎很少見到了。青年男子沒正面回答,而是說:「說了你也不會懂的,還是不說的好!」接著沉默不語著,即是這樣,杏兒也無趣不問了。不過,跟這位一位象氣質清新的大男孩淘貨倒也樂得出去逛一圈!

  就象大姐姐帶著小弟弟一樣一前一後回到了公司。男青年友好地朝杏兒笑了笑就徑直到了副總辦公室,前前台小姐正不耐煩地站在前台,大概已是出納了,對以前做過的前台工作似乎有點不屑的樣子。


  想起初次見她站前台的美好工作狀態竟已了無痕迹,一副屈尊降位的樣子,杏兒看了唏噱不已!怎麼這個女人的臉就象變色龍反覆無常!真是懷念以前的她那純純秀美的樣子。


  這位前任見到杏兒雙眼一亮,深深呼口氣走出前台忙說:「哎呀,你怎麼現在才來,辦公室里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去辦哪,好了,這裡就交還給你了,我忙去了哈!」話一說完轉身就走了。


  還真把杏兒當笨人一個了,做過出納還不知道公司里的事情到底會有多忙!杏兒輕輕搖了搖頭,默默回到前台站崗了!


  這時,公司外頭來了一位中年男子,說黃董事長正在上海,那邊需要古董,派他來取一件古董花瓶,上海分公司有急用。


  杏兒讓他坐前台邊休息椅上稍坐片刻,然後到了副總辦公室向副總彙報此事。副總正跟男青年說著什麼,聽完杏兒話則說:「你找黃總說吧,這個事黃總說了算!」


  杏兒又來到黃總辦公室,美女黃總也跟止為出納商量著什麼?杏兒推門進去說明此事,美女黃總則讓杏兒讓那男子進來。


  杏兒領著那男子到了黃總辦公室就出去了。不一會兒那男的空手出了公司。


  接著,美女黃總打電話到了前台讓杏兒把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打開。打開后,美女黃總在董事長辦公桌上眾多的古董物品中思量再三地選了一件青花陶瓷花瓶。這時,副總拿著數碼相機推門進來,一見美女老總就問:「黃總選中哪件真品了?」


  美女老總用美指尖指指選中的青花陶瓷瓶,輕輕說了句:「這件吧!」


  副總走上前去小心端起花瓶放到茶几上,選好角度用數碼相機拍了好幾張。拍完好站在旁邊仔細端詳著這件青花瓷,入神的樣子象是被絕色美女迷住一樣神思恍惚!

  美女老總倒被副總這難得一見的表情給逗笑了,微抿著嘴角對杏兒說道:「呆會兒你把副總拍好的照片在電腦上洗出來,在洗好的紙張上打上幾行表格,做一張領物憑證。經手這件古董的人必須得簽上她們的名字!知道嗎?」


  杏兒「噢」了一聲,朝正沉迷於觀賞的副總說道:「副總,你現在可以把手上的數碼相機交給我嗎?」


  副總回過神緩緩說道:「可以呀!拿去吧!噢,這是個傻瓜機,很好用的,不用我教你的!「


  杏兒立馬就從副總手中拿過數碼相機,美女副總則讓止為出納把這件青花瓷裝在了一個厚厚的精緻包裝盒裡,並讓她立刻訂購一張飛往上海的飛機票,說是下午某時以前讓她一定送到上海的公司總部,董事長等著呢?


  大家都從董事長辦公室出來,止為出納很得意興奮地捧著四四方方的包裝盒,在大家的簇擁下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室做準備去了。


  杏兒趕心拿著相機來到策劃工作區,讓一位設計人員幫著把副總拍下來的古董相片及其添加上去的幾行表格從電腦中列印出來。


  打好后看了一下效果不錯,一看就一目了然著。領的是哪件古董,是誰領走的,從哪裡領走又帶到哪裡去的,以及領走日期時間等都可以詳細記載著。


  杏兒拿著這張表格來到了美女辦公室,裡面空無一人。來到副總辦公室,副總似乎心情不大好地坐在移動辦公椅上來回晃動著。杏兒把數碼相機還上,副總瞟著杏兒,仍是以前那副漫不心心樣,說道:「你的事都搞好了!「


  杏兒謙遜道:「不怎麼會用數碼相機,還是請策劃的設計員給幫忙列印出來的,看了以後有點會了,喏,還請副總過目一下,這樣行嗎?」


  杏兒把手上的憑證拿到副總眼前,副總上下掠過,點了下頭,語重心長說道:「還有,你一定要讓黃總在批示欄上籤個字,這些東西可都是值錢的玩藝兒,萬一有什麼差池你可負責不起的!」


  杏兒聽了頓感心情沉重,怎麼又多了一份本與自已無關的責任呢?表面還是很聽取副總意見似的「噢」了一聲出去了。


  回到前台,把這張好不容易才列印出來的憑證小心放到古董帳冊裡頭。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止為出納兩眼放光神情幸福的從辦公室里出來,旁邊伴著那位男青年,他的雙手正小心捧著裝著青花瓷的包裝盒,象個貼身跟班似的,兩人好象要出發到上海了。杏兒忙從帳冊里有頭抽出憑證單,叫住了已經過前台正往外走的止為出納:「噢,等等先,還要簽一下字名字才可以帶走這件物品的!」


  止為出納滿臉不悅,緩緩回頭,傲慢注視著杏兒輕啟櫻唇:「不相信我哪,黃總都沒說讓我簽字呢?」


  杏兒狠下臉來一口咬定:「黃總跟我說過的,無論是誰,只要是領走董事長辦公室里古董的人就得簽名字!」語音落地有聲。跟平時軟軟的,好象爛泥扶不上牆的語氣完全不一樣了,還有,想起副總說的,黃總也得簽了字才行!杏兒迎上這位平時都很拽的老闆親戚,董事長的大表姐!


  旁邊的男青年則對止為出納輕輕說了句:「表姐,你就按杏兒說的簽一下好了!」


  噢,原來這個男青年真的是老闆的親戚,怪不得副總會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想不到老闆的親戚們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美長相哪!


  止為出納則怏怏盯了男青年一眼,啍道:「你知道什麼,我要是簽了,萬一這個花瓶不是交到董事長手中,而是到了另外一個人手中的話,這個責任我能負得起嗎?」


  男青年低頭不語了。杏兒覺著美女老總都這樣說了自已必須得把好這個關,表情仍是執意要這樣的。可是,止為出納則不顧杏兒的再三阻撓,轉身就走。並狠丟了一句話:「你放心好了,出什麼事由我來負責好了,反正做幾天你也得走了,你還在乎這些幹嘛呀!」


  一句話把杏兒頂在了前台里,半響也說不出話來,杏兒倒被止為出納給喝醒了,是的,過了幾天就得走了,自已為何這麼笨的盡職盡忠呢?連老闆親戚都大言不漸了,你還幹嗎嘛呢?


  杏兒眼睜睜看著止為出納從自已的眼前消失了,那男青年則回頭不放心地望了杏兒一眼,有點不忍,有點尷尬地離去,為自已的這位表姐過份的言詞!

  杏兒站在前台呆愣著。副總則神情嚴肅的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來到前台,站到杏兒跟前,語重心長地說:「看到了吧,這裡皇宮的美人心計會讓你吃不消的,這個還好點,明著說,那個暗的可真是防不勝防了,要想在這裡長久做下去,不會忍是不行的,如果真的覺得撐不住,就自已看著辦,有好的地兒就另某高就!不要太委屈著自已!「


  聽到副總第一次如此跟自已攤開來說話,杏兒竟沉默不響著!眼中竟有點濕潤,副總看到卻是知趣轉身離開,杏兒瞅著副總遠去的背影竟發現他的樣子很是寂寥、落寞!

  即已成事實。杏兒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美女老總不知辦什麼事兒去了,只到止為出納出發后,過了三個小時,美女老總才步態幽雅的從外面進來,後頭跟著前任前台小姐,現策劃公司的新出納。


  兩人說說笑笑並肩走進公司,對杏兒視而不見。杏兒也沒覺著難受,女人們的經常變色純屬正常,自已也見識過不少,也見怪不怪!可工作上的事兒還是該怎麼著就怎麼著的。


  「黃總,止為出納沒有簽領物人的名字,她說是你沒有叫她簽的,她還說這個花瓶並不保證會直接交到董事長手裡,所以她不能簽的!」杏兒原原本本把止為出納不簽經手人名字的原因用木訥的言詞如實說了出來。


  美女老總小臉一板,竟淡漠說道:「這件事兒等董事長來公司再說吧!」然後漠然從杏兒眼前走過了。


  策劃公司公司出納似乎對美女老總的神態很是快意,一種落井下實的神情在臉上一閃而過,瞬間又朝杏兒虛假微笑了一下,似風般從杏兒眼前飄過。


  杏兒覺得心的冰冷。此時的心情還真的象副總說的那樣,這樣的情景讓杏兒自尊倔強的心靈安慰著自已此時的情緒:不要太委屈自已!這樣想了心思也放開了。杏兒用平靜的心情迎接自已未知的將啟行的另外一種工作之旅!

  沒想到,止為出納當天就從上海回來了,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公司,說把古董花瓶交到董事長手中后直接就乘飛機回來了。大家閑聊了一會兒各就各位繼續工作著。


  第二天,杏兒在前台意外見到了意氣風發的董事長跟一位中年男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那位男子氣質內斂含蓄,看樣子也是公司老總的派兒。


  杏兒趕忙輕輕叫了句;「董事長,您來啦!」


  董事長用眼鏡片后那雙深遂的雙眸看了杏兒一眼,語氣溫和地應了聲:「嗯!」


  身後的那位男子則專註看了杏兒一眼,兩人在杏兒眼前瀟洒走過。


  杏兒忙從抽屜里拿出門鎖緊隨而上。董事長和那位男子已站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前等了,杏兒走上前去開門,與董事長近距離站著,杏兒感覺到背後的兩雙眼眸似乎正緊緊盯著自已的背部,感覺自已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不自然!在寂靜的空間,杏兒竟清晰聽到董事長漸漸有點粗重的呼吸聲,也許是路途遙遠頻繁來回乘飛機累的!


  也不知是緊張還是神思恍惚,門怎麼也打不開,杏兒深深吸口氣,集中精神終於打開了辦公室的玻璃門,快步走到辦公室裡面,拉起窗戶簾,打開窗門,一股清新空氣撲面而來,裡面頓時一片敞亮。只是桌上諸多的古董物品似乎讓這股撲散進來的空氣變得有點帶著點蛋白質的氣味,使布置豪華大氣的室內充滿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境!

  為董事長和那位中年男子沏上茶水后悄悄退出辦公室。到了門外,杏兒輕輕拍拍胸,吁了口氣。,總算侍候好了!

  不知為何,每次近距離站在董事長旁邊,總會不停地打心鼓,那顆驛動不安的女人心總是不聽使喚地「呯,呯,呯,」響個不停!

  也許經常失業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這顆不安份的女人心!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是這樣子的呢?疑惑和肯定總是徘徊在杏兒的自我否定中。


  矛盾的自我覺醒總是讓一般女人過得痛苦又瀟洒!


  為了能遠離這種複雜的情緒,能避之則避之,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杏兒總是盡量逃開與董事長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卻忘了這是工作不是別的什麼!

  可愈是這樣,別人盡量想遇上和盡量想逃避的兩個極端總是偏偏找上杏兒,於是讓那些個女的妒嫉發了狂又紅了眼想拚命滅掉她!


  俗女呀,你何德何能總受董事長「青睞」,又何德何德能總讓同事們「眷顧」,然後又何德何德總是在一個公司做一段時間后就會「遠走高飛」!

  回到前台後,杏兒翻開古董帳冊反覆地把帳頁翻來翻去,思忖該怎麼讓這件難處理的事兒給擺平啰!正尋思著,前台電話鈴聲響起,原來是美女老總,有時,這位老總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都是在杏兒不在前台時悄然出現在公司,又悄然消失不見!經常搞得杏兒說錯這位美女老總在公司還是不在公司,幾次這樣狀況后,要是有人問杏兒有關美女老總的行蹤,杏兒就得快步來到美女辦公室及各個辦公室查找一番,也許就是這樣辦事的不機靈,美女老總似乎是越來越不喜歡這位女員工了!


  電話中的語氣是硬綁綁的:「杏兒,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杏兒有點二丈摸不著頭腦,大概是為上次止為出納沒簽名的事吧!


  杏兒快步來到美女老總辦公室,推門進入,才發現董事長和那位中年男子朋友正坐在靠門邊的沙發上。兩人閑靜地坐著。


  杏兒來到美女老總辦公桌跟前,輕聲問道:「黃總,有事呀!」


  真是讓杏兒想不到,美女老總一聲不響,而是把自已辦公桌抽屜里的一大堆紙拿出來,大概是沒用了,當著大家的面,一張張撕碎仍在大班桌上,撕完了,指著滿滿破紙片的辦公桌面,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從來沒有這樣過的態度和語氣:「你把這些給我整理乾淨了!」說完,一動不動望著杏兒。


  嘿,變態呀!真是想也想不出會用這樣戲劇化的場面讓自已真實地體驗所謂的高高在上,盛氣凌人,還是什麼意思嘛!


  坐在沙發里的董事長與那位中年男子竟也默不作聲,就這樣面無表情,眼光深遂的注視著這樣的場面。


  杏兒也想不到自已會如此沉靜和鎮定,一句話不說,只是默默地仔細地清理著美女老總辦公桌上的那些垃圾紙屑。心裡則不停默念:「神經病,變態,都是些什麼事?攤上這些莫名奇妙的主兒,你們就算看人不順眼也不至於用這樣不合身份的態度或損壞自已在女員工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做代價呀!一個普通女員工,值得你大動肝火嗎?氣傷了身體不值呀!神經病,變態行為!「隨著心裡的碎碎念,不一會兒,杏兒就把桌上的一大堆紙屑收拾到了美女老總辦公桌下的不鏽鋼垃圾箱里,彎下腰蹲著,利索拿出垃圾袋紮好袋口,挺著胸翹著屁股亭亭玉立走出美女老總辦公室!表情是那麼的無所謂和有點弔兒郎當!


  這不是杏兒的本性表情,而是對這幾位的輕蔑和嘲弄!你們以為自已是誰啊,不就多幾個錢而已,拽什麼拽!本婦人雖不聰明,反應慢,可臉皮厚著呢?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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