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試衣員的困惑

  經過公司帥董和美女老總的面試，杏兒正式成為蘭景天服飾公司的文員兼試衣員。


  杏兒懷著新奇的心情進入了未從事過的工作角色當中。這個工作除了偶爾試穿樣衣外，其餘的工作時間竟沒什麼事可做，雖說是文員，卻是名頭而已。


  杏兒本是個閑不住的人，對這份特輕閑的工作很是不適應，當沒衣服試穿時，竟覺著自已不知該如何打發這多餘的空閑時間了。實在悶的慌，於是，杏兒在樣衣試穿完後會整理好打版房裡被打版師翻亂的樣衣布匹；幫辦公室文員列印服裝上的洗滌商標；幹得多了，心思活絡的女採購員也會乘機派遣杏兒充當一時的樣衣採購員，採購樣衣輔料的地點都會在公司的附近。杏兒呢，樂得出去轉轉，總是一叫就應，有一次，公司的一位設計師找杏兒試穿成衣時，發現杏兒被一位公事私用的女採購員支使了去代購樣衣輔料，告知了美女老總，最後，杏兒過渡到了試衣員、文員兼採購員。


  服裝設計師一共有五個，年齡都很輕，均在二十五歲左右。她們設計的服裝風格以職業套裝為主，穿衣者年齡為二十五歲至四十歲左右的職業女性。樣式突出了都市白領女性的幹練與溫柔，款款設計的服裝即新穎又富有女人味，公司只對外銷售，銷量很不錯。知道了董事長跟美女老總是夫妻，據說公司真正的當家人是那位美女老總，設計部是美女老總最重視的部門，這位美女老總是從家庭作坊開始而發展到現今中型外貿服裝企業的，對服裝的款式和質地要求非常嚴格，總是親自把關。


  當設計師的樣衣被杏兒試穿時，站在一旁的設計師和負責打版的剪栽師傅會跟據杏兒身上的套裝進行評頭論足，設計師們讓杏兒抬頭挺胸、蹲身、杈腰、抬手、從遠處慢慢走來、並讓杏兒發表一下穿上套裝時的舒適度，提出不適感在哪裡，再讓打版師和樣衣女工進行適當的精益求精的修改，最後待美女老闆拍板后，才決定是否批量生產。


  當杏兒初次站在董事長、美女老總及公司其他高層管理人員面前展示身上的套裝成衣時，面頰竟不覺發紅，舉止很不自然！想著大白天的站在這麼多的人面前裝模作樣，抬首弄姿真是有點象賣色的感覺！幸好不是露溝裝？盡量往好處想想：論誰也沒多大這樣的條件和資格，是吧！這樣看著自已也很光彩呀！大家能看你是給自已賞臉哈！想從前，有這麼多人盯著自已看嗎？沒有，壓根就沒有，今個兒有這麼多花男綠女熬有介事的把自已當回事兒的看也是福氣呀！就當作以前的那些個失意全補過來好了，何必怕羞呢，也是熟女了！愣象個小娘們似的未免也太上不了檯面了！深吸一口氣，心裡倍緊張的杏兒努力從初始的不適應漸漸來了個自在發揮，這是來自杏兒心底深處的自我鼓勵：工作就是幸福。當作把小時的夢想欲帶到此時境地來個業餘模特展示！就當作給自已喝喝彩，也體味一回當模特兒的感覺！想想別人還真沒這樣的機會體味呢？杏兒盡量想象著自已是站在台上表演的美女模特，自我感覺好了就變得自信從容了。漸漸的，杏兒在大家的眼光中看到了自已的表現還算可以，不由得呼了一口氣，吊在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來，必竟這才是自已真正的工作！說實在的，這樣的工作對對杏兒來說很是彆扭，特不習慣。可是能找到如此好環境的公司已很不錯了，雖說工資不怎麼高，但能湊合著用就行了，只要心情過得去就行，一直對工作要求不高的杏兒抱著即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從事著這份從未想過要從事的工作，心裡懷著：干著再說，這個試衣工作是靠青春吃飯的，不是長久的活兒，遇到合適發展的機會再另作打算，於是杏兒小心地做著這份大家看似輕閑、也可隨意走動的工作。


  由於這份工作沒了做出納時的人事各方面的困擾，暫時讓杏兒體會到了上班輕鬆無壓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直到一次試穿一套具有女人味的夏裝時才稍稍有了變化，那個美女老總那天也在樣衣房，當著服裝設計師和打版房師傅及幾個樣衣房員工的面竟出乎意料地誇了杏兒一句：「我發覺杏兒呀，現在的她比剛來公司那會兒漂亮了許多！」站在樣衣打版房裡，離長鏡不遠處的杏兒看了鏡里的穿著細高跟的自已一眼，發覺自已確實顯得青春靚麗，而且風姿綽約倍顯性感。自已的那套還算時尚的連衣裙與之相比真是遜色了不少，心裡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這位設計師在服裝方面的天份和獨到設計眼光，何時自已的外表體態已變得如些風情萬種了！但單純的杏兒回出的話卻是淡淡一句：「噢，我剛來時臉上長了很多青春痘，現在臉上好多了，皮膚好了，所以會顯得比以前好看了！」杏兒不經大腦思索的話隨口說出，那美女老總聽了好象很不受用，臉上竟有了一絲的不快。而一根筋的杏兒想什麼實說什麼，一點也不會投人所好！絲毫沒發覺這位頂頭上司表情的微妙變化。心裡還捉摸著，也許是常穿公司里設計師們設計的各款漂亮衣裳，也或許公司里搭配均衡的早中餐伙食讓三餐不規律的杏兒顯得皮膚細嫩了許多，又想是受公司員工人人愛美的氣氛感染而知道了自已適合穿什麼樣的衣服來打扮自已，就如俗話所說的：三分姿色，七分打扮。現在的杏兒確實比以往多了一份濃濃的女人味。可是，漂亮的好處只對有頭腦的女人，而對心無城俯且略有點缺心眼的女子未必是好事！

  自從那次被美女老總誇過，敏感的杏兒隱隱有一種擔憂，可又說不清自已在擔憂些什麼，想著自已每次將離開一個公司時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預感，從來也不相信一些有關感應的事情，可確實每次這樣的擔憂總會真實發生一些事情，然後因為這些發生的事情而讓自已的又一次的失業！


  隨著這種如影隨形的預感，公司里一些本與杏兒搭不著邊的事兒陸陸續續地發生在了杏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