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要結婚

  「我也不要。這既然是你家的傳家寶，那你就應該收好。而不是這樣輕易的送人。」如果不知道那個故事，她或許還可以說服自己留著當個紀念。但是知道了那個故事。她就再也不能收下了。


  「你收著吧。我說過了，它屬於你。」程至光意思明確。他昨天想得很清楚。就算小茹不收。他也不會再要。他相信。如果他娶不到小茹，那麼今生今世他都不會再結婚了。


  「它屬於你妻子。你不應該給我。」小茹發現自己竟然不能想象程至光另娶他人的畫面。


  「你以為，我還會再結婚嗎？」


  小茹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今生今世，我真心想娶的女人只有一個。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既然我娶不到那個女人那我留著這個又有什麼意義呢？所以你還是收下吧。」


  「你——」小茹看著他，竟然說不出話。她相信了。她相信他是真的愛自己。可是，想到何問軒。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相信我？」眼淚不能控制的流下，小茹的心和至光一樣難受。


  「你不要哭了。你哭得我心更痛了。都是我不好。」至光抱住小茹。他不能讓小茹為了他再流淚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能辜負問軒的。他對我太好了，他甚至不介意我——」小茹說不下去了，她不能讓至光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明白的。你不要說了。你要結婚了，應該高興的。」至光明白小茹的感覺。對小茹。他做的太少。而何問軒做得太多。如果是他，他也不能那樣做。能夠得到小茹的愛他已經很高興了。至少，小茹愛的是他。至少，小茹已經原諒他了。


  「你真的明白？」小茹看著他，希望得到一點支持。


  「是。你的苦。你的痛。如果以前我不知道。那我現在都明白。你不要和我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遇到這些事。所以，現在，你要嫁給別人了。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我認了。你不要再哭了。」


  「至光。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早點想清楚？」那樣的話兩個人不是現在的結局。


  「我讓你恨。我讓你恨。小茹。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程至光鬆開小茹，看著她。


  「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


  小茹說不出話，只是不斷的點著頭。而她的反應讓程至光難過。打開盒子。把項鏈戴在小茹脖子上。


  「不要再取下來了。就讓它代替我守護你的幸福好不好？」如果兩人已經不能相守，那就讓小茹永遠記得他。


  「嗯。」不再拒絕。小茹答應了：「你也是。」


  失去了你，我永遠也沒有機會擁有幸福了。程至光在心底說。可是他卻答應小茹：「好。」


  齊紹康接著電話。眉頭緊皺：「好。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齊紹康若有所思。半晌，拿起電話按了幾個數字。


  「是我。有沒有時間出來喝一杯？」


  「找我什麼事？」何問軒神采奕奕，要結婚的人了。可以理解。


  「坐吧。」齊紹康啜了口咖啡，在想要怎麼開口。


  「什麼事這麼嚴肅？說吧。有要我幫忙的儘管說。」雖然他實在想不出來齊紹康會有什麼事要人幫忙。


  「我還真有事要找你幫忙。」就等這句話。


  「那我赴湯蹈火再所不辭。」何問軒開玩笑的說。


  「沒那麼嚴重。我只是想讓你不要娶小茹。」


  「你說什麼？」何問軒一口咖啡全噴了出來。而齊紹康眉也不皺。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和小茹結婚。」齊紹康表情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你發什麼瘋？我們什麼都訂好了。你現在說這話。」


  「我沒瘋。小茹不愛你。而且肚子里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你為什麼還不肯死心呢？」齊紹康不明白，為什麼何問軒就是不清楚感情是要兩情相悅才會幸福。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問題是我不介意啊。」如果他會介意，他就不會想娶小茹了。


  「可是我介意。」齊紹康知道自己要明說了。


  「你知道嗎？問軒。我原來以為那個程至光不愛小茹。所以，對於你和小茹之間我是樂觀其成。可是，我發現我錯了。程至光是愛小茹的。而小茹愛的也是他。我覺得相愛的兩個人如果不能相守是件很可憐的事。所以我認為你應該放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何問軒不明白為什麼齊紹康會和自己過不去。


  「我知道。我明白。我清楚我在做什麼。放手吧。如果你真的愛不茹，你想要她幸福。那就不要娶她。」


  「如果這是她的意思，那她為什麼不自己來和我說？」何問軒一定要得到小茹的證實才肯相信。


  「她不好意思說。」對自己妹妹的固執，齊紹康也頭痛不已：「她認為她欠你太多。不能再傷害你。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的婚姻真的是你要的嗎？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愛你的你也愛她的女人。那個時候你怎麼辦？小茹怎麼辦？」


  何問軒搖著頭。不，不會的。他只愛小茹。他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只要他努力，他也可以讓小茹愛上他。


  他不要，不要就這樣放棄。扔下齊紹康，何問軒起身離開。而齊紹康只能是看著他的背影。


  是人都會有盲點，希望問軒可以早點想清楚。他是真的不希望有人受傷。唉，愛情。真是折磨人。幸好他是單身。


  轉頭，櫥窗外一個女子正在等公車。長發飄揚，氣質出塵。呃——他準備好要讓愛情折磨了嗎？如果愛情是折磨。偶爾被折磨一下說不定也是不錯的。


  起身，齊紹康自信的向餐廳外走去。


  「你怎麼了？」小茹看著何問軒。明明是他約自己出來吃飯。可是卻坐立不安：「是工作遇到什麼問題嗎？」


  「沒有。」何問軒看著小茹。他要放了她嗎？他愛她那麼久。好難，真的好難。可是從昨天開始，齊紹康的話卻一直在他耳邊響。他是心理醫生，之前可以一直騙自己說小茹總會愛上他的。現在呢？他還騙得下去嗎？


  「那就好。有事情你要和你說啊。」既然已經要成為夫妻了，那當然是一體的了。小茹雖然不能給他愛情，卻可以給他關心。


  「小茹。你後悔了嗎？」何問軒緊張的看著小茹。


  「問軒。你怎麼又問這個？我不是說過嗎。我不後悔。」她和程至光已經把話說開，她相信至光。而擁有了他的愛，自己並不孤單。哪怕是要嫁給別人。


  「小茹。我們不要結婚了吧。」終於把這句話說出口，何問軒發現自己輕鬆無比。


  「你說什麼？」小茹以為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