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宴會散后

  宴會結束已是黃昏，雲晴獨自前往千雪殿，一路上心事重重……


  「麻煩公公通報一聲，說瓊花公主特來拜見柔妃娘娘。」


  千雪殿內，開滿白色不知名的小花，清新淡雅，院落各處都很簡潔，不見奢華的裝飾，讓人仿若置身與世隔絕的小島上。


  推開屋門，迎面來的是層層輕飄舞動的白紗，實木桌上燃著檀香，幽幽琴聲傳來，雲晴尋聲而去，看到了正在撫琴的慕雪，一襲飄逸的白衣，冷冷清清的神情，這是皇帝最寵愛的柔妃嗎？


  「慕雪，今日之事萬分感激……」


  琴聲止。


  「你多心了，並不是為你。」只是不願看到他緊鎖的雙眉……慕雪像是沒了彈琴的興緻，直視著雲晴，不言不語。赤裸裸的打量讓雲晴局促不安起來，好似她是個髒東西，不該出現打擾她的平靜。


  正在思考要如何打破這尷尬的局面，話就飄出：「嗯，看得出來，皇帝很喜歡你，今日為你所做之事，從古至今難以見到……」本是想取悅於她，話未說完，慕雪就掩面大笑了起來，一張臉因微喘而通紅，咳了幾聲才漸漸止住了笑。雲晴在一旁手足無措，不知她為何這般。


  「皇帝喜歡我？那又如何？他袒護我，我就該感激涕零，愛他入骨嗎？」她眸中有很深的悲戚，「那沈紫墨待你如何？為你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為什麼不喜歡他？為什麼不願意嫁他為妃？」連續一串的問句，在幽靜的千雪殿炸開，激起了陣陣漣漪，殿中好似不斷的迴響著她的逼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慕雪，對不起……」


  「雲晴，我不恨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因為每次見到你就會喚起我很多不愉快的回憶。今日之事你不用謝我，我累了，不送……」


  慕雪，其實我真的很欽佩你對沈紫墨的愛，那樣的義無反顧，那樣的濃烈，好像飛蛾撲火般的決絕，可我並不是那樣的女子，對於愛情，心中始終有最後一道防線……


  「惜兒，你終於出來了！」走到宮門口，看到韓莫塵慵懶地倚靠在石柱上，好像等了好一陣子。


  「狐狸，你等我？」


  「除了你，這宮裡還有誰值得我等？」又是曖昧不清的話語，現在不是在大殿內演戲，實在不願和他太多牽扯。


  「有事？」


  「唉……早知道惜兒對我如此冷淡，我就不多事幫你深入敵方了。」


  「難不成是有什麼解決聯姻的方法？」雲晴倏地抓住韓莫塵的手，迫切的詢問。


  「怎麼？又不疏遠我了？」他打趣道。


  「別鬧了，說不說！」雲晴氣得嘟嘴，這狐狸真會賣關子。


  「明日午時我約了波洛皇子到別院做客，你不妨過來……打探下可有什麼轉機？」


  「好！」這韓莫塵辦事效率一向很快！這回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力一搏！

  雲晴回到公主府已是入夜，屋內點著橘紅的燈，小桃趴睡在桌上，桌上擺著幾個碗碟，都扣上了蓋。


  「小桃……」雲晴輕輕喚醒睡著的小丫頭。


  「嗯，小姐……」小桃揉揉沉重的眼皮，「小姐，宴會這麼晚才結束啊？我擔心你餓，給你準備了粥和小菜。」


  雲晴打開碗蓋，看到的都是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心疼的看著小桃：「說了好多次了，不用你親自做這些事情。」


  「可是只有小桃才知道小姐的口味啊！」小桃甜甜的答著，滿臉幸福的表情。


  「小姐，快吃啦，都要涼了！」在小丫頭的催促下，雲晴用湯匙舀著米粥，一口一口地細細品嘗，原來有小桃的地方才有家的感覺，這種歸屬感是任何金錢和權力無法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