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的寧府

  再次醒來時已是隔天的清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古色古香的大床上，周圍紅綃羅帳，垂紗輕揚。


  好華麗的擺設，這般堂皇似置身在皇宮般，心裡不禁懷疑：「不會又穿了吧？」


  「小姐終於醒了啊」，一聲輕柔的女子聲音傳入，只見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子，雙手捧著熱氣裊裊的清水銀盆，腳步輕盈的走了進來。


  難道是宮女？

  雖心裡想著但也不好唐突，輕聲問到：「你好，請問這是哪裡？」


  少女笑答道：「小姐客氣了，這裡是寧府，當今的宰相府邸，婢女名叫碧水，暫時是伺候小姐的丫鬟。」


  寧府是宰相府？不是吧，老天啊，那麼寧少鳳的身份難道是？

  「碧水，唐突的問句，寧少鳳公子跟相爺的關係是？」


  話音剛落，卻見碧水神色一凝，似有些為難，但很快就淡淡的回道：「是二公子。」


  雖驚訝於碧水的神情，但又不好再問什麼，只好作罷。


  在碧水的服侍下洗凈了臉，喝了些銀耳蓮子粥，身子又覺得有些疲憊，再次沉沉的睡去，心裡思量著，醒來必定要去和少鳳道個謝，雖不是自願，但畢竟又欠了他一份人情了……


  醒來已是隔日的清晨，我懶洋洋的伸了個大懶腰，忽覺得一身輕鬆，三兩下蹦下了床。


  我穿帶好后仍不見碧水，心想自己問個路去找寧少鳳。


  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一派春色盎然，現正是早春的三月，廣闊無邊的庭院中有假山流水，樓台小亭，潺潺水聲伴隨著鳥鳴聲，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庭院的一側是一片桃花林，粉色的桃花在微風中搖曳更顯嬌艷萬分，使人感覺置身於仙境之中。


  在院子里瞎逛了一陣，忽覺得有些沮喪，不用說了，我又迷路了。


  奇怪啊，偌大的院子怎麼連個丫鬟、守衛都沒有啊。感覺空蕩蕩的，不會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大夥都在什麼地方忙吧。心裡的疑團加重了些，只能先找個小亭子坐著歇息，心裡期望著過會就有人會發現我的存在。


  大概是到了晌午，才聽見有女子的呼喚聲，想來是碧水來尋我了。


  「碧水，我在這呢。」看見了小丫鬟，我趕緊開心地招手。


  「小姐，你怎麼不在房中歇息啊，外面呆久會中暑的。」碧水急急的跑來，看來也是找了我一陣子了。


  我心裡覺得有些好笑，才三月怎麼會中暑，看來碧水也是個迷糊的小丫頭，但是又不好說自己是因為迷路的緣故才回不去的，只能隨便扯說想透透氣而已。


  實在忍不住了，試探著問道：「碧水，怎麼院子里都沒人啊？」


  碧水沉默了一下，輕輕的解釋道：「二公子喜歡清凈，所以院里很少有人來。」


  ……心裡隱約覺得哪個地方有些不對勁，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又追問道：「那二公子現在人呢？」


  「這會可能去外頭辦事了吧，奴婢也不知道的。」碧水邊應答著，邊為我端出午飯來。


  「小姐身子還弱著，這是補湯，二公子吩咐了，叫奴婢一定要讓小姐喝下……」


  無心聽碧水的嘮叨，我坐在小亭內的圓桌旁，望著周圍的桃紅柳綠，心思早已飄遠：

  為什麼擁有那麼顯赫的身份和殷實的家境，寧少鳳那日卻睡在鎮外的樹林中？

  為什麼這麼大的庭院卻無人走動？難道僅僅是因為喜好清凈？

  為什麼寧少鳳總是讓人看不透？

  唉，到底怎樣的你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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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我正閑得發慌，碧水就來通知說是相爺回府了想見我。


  這不，我馬上被碧水推搡到了梳妝台前，銅鏡中映著我有些忐忑不安的臉，


  「小姐，碧水幫你梳個髮髻吧，姑娘家的，老是散著頭髮不好呢。」


  「恩，謝謝碧水了，對了，你說你家相爺找我能有什麼事呢？」


  心裡慌慌的，畢竟自己是個陌生人，宰相在我心裡該是個嚴肅得不行的老頭子，不會三兩句話就把我給掃地出門吧!

  碧水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莞爾一笑「小姐多慮了，相爺待人極好的。」


  唉,自家丫鬟怎敢說自己主子的壞話，這話聽了也等於沒聽，心還是狂跳不止。


  「對了，大公子、二公子都回府了呢，小姐不是想見二公子，一會就可以見到了～」


  「二公子回府了？太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寧少鳳回府的消息，我心中的不安竟奇妙的消失了，換來的是滿心的期待。


  「小姐好美啊！」此時碧水望著鏡中的雲晴，發自內心的讚歎到。


  原來是髮髻梳好了啊，天啊，沒想到碧水竟有如此的巧手。


  望向鏡中的自己，前額原本散亂的劉海被整齊的挽起，也不只是用了什麼手法，編成的髮髻形狀竟如一隻展翅的蝴蝶，蝶兒的中心嵌入了一顆顆粉色的珠子，讓人覺得熠熠生輝，有了畫龍點睛之妙。


  「碧水這是什麼髮髻啊？我從沒見過呢，好美～」


  被表揚后，小丫鬟臉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聲音也雀躍起來，

  「小姐，這是碧水自己想出來的髮式，以往用在自己身上總覺得怪怪的，今日總算是明白了，這樣的髮髻就該配小姐這樣的仙子～」


  「謝謝。」


  哈哈，好個甜嘴的小丫頭，真是越看越討人喜歡呢～


  一番細細打扮后，在碧水的伴隨下，走出了院子，才發現寧少鳳的別院原來是在相國府的最深處的，彷彿走了好久才到正廳，一路走來，滿眼儘是紅燈高掛，喜氣洋洋，看到了來來往往的丫鬟們，各個的裝束與碧水一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侍女，氣質都是上等的。相對與寧少鳳的院子，其他的院落都是一派熱鬧的景象，入夜了，丫鬟們都開始忙碌起來，準備晚膳和伺候主子。


  「雲晴小姐到～」


  還未入正廳，就聽見一管家通報，我心裡立刻咚咚咚的敲起了小鼓，趕緊深呼吸了下，以自己認為最得體的姿勢走進了大廳。


  只見正廳里的主座上坐著一位長者，看起來約莫40多歲而已，臉上神采奕奕，雙眼有些深邃，好像能看透人心，是讓人看第一眼就會心存敬畏的人。看來此人必然就是當朝的宰相了，意料之外的是竟然這麼的年輕，想必為官的手段了得。


  瞅見相爺的右手邊已站著一位男子，雖也是一身錦服綢緞，但長相……卻只能用平淡無奇四個字來形容，可是眼睛卻神似相爺，看來必定是大公子了。


  只是……為何此處也沒寧少鳳的身影，碧水不是說他回來了嗎？


  心裡疑惑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