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到底是誰【2】

  姬無傷咬牙切齒，目疵欲裂。


  在看到風清揚和葉堂在一起的那一刻，她整個人的心理建設，彷彿一下子被擊碎。


  她那麼相信風清揚，即使他和葉堂在一起，要給葉蘭買禮物，她還是相信他。


  若不然，她不敢那麼明目張胆叫他小十七。


  更不敢明目張胆出現在他面前，毀掉那玉簫！


  可她就是想問，為什麼！

  為什麼要跟葉堂和葉蘭混在一起，為什麼要和八大家族結成聯盟，為什麼要當做她真的死了，所有事情都隨著她的死而煙消雲散？

  ……太多的為什麼，可太多的壓抑，她需要宣洩，需要得到一個她可以接受的理由！

  「你到底是誰？」


  風清揚面上此時多了一塊青紫，可他渾然不覺，只盯著姬無傷，震驚到無以復加。


  方才她的一招一式，完全與記憶中那個人重合了！

  雖然，她的招式更加凌厲，但那招式本身還是帶著她獨有的特點。


  他幾乎能夠斷定，眼前這個人，就是記憶里的她！


  「我是誰，你還在乎嗎？」


  姬無傷啞聲一笑：「你不是只在乎鬼醫家族嗎，不是只在乎你的合作夥伴，那害死了前任鬼醫家主的八大家族嗎？再問我是誰，你有意思嗎？風、清、揚！」


  最後三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來的。


  「你……」


  風清揚心裡一跳，忽然地笑了起來：「你真的沒死？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我就知道……」


  姬無傷死死地將他抵在牆壁上，勾唇，殘忍地笑。


  「發瘋了？你知道什麼，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無傷……」風清揚苦聲輕喚一句。


  姬無傷卻神色一厲：「別叫我！你是上位面來的貴人，我承受不起您這一聲親昵的呼喚！」


  「無傷，我……」


  「風清揚，我相信你，我從頭到尾都相信你！」她忽然低聲，伏在他耳邊，道：「可我那麼相信你，你都回報了我什麼？你知道嗎，哪怕你跟在葉堂身邊，要給葉蘭買禮物，哪怕你跟八大家族糾纏不休，我都相信你，從來沒懷疑過你！因為我知道，哪怕這全天下的人都負我，你也是最後留在我身邊的那一個，所以我回報以同等的信任！可，你呢？」


  她啞著聲音，一邊笑一邊哽咽。


  抓著他衣襟的手，在不斷加大力氣之後，緩緩放鬆了。


  她一把推開他，自己靠在牆上，半垂著頭，自嘲的笑著，笑自己太傻太天真。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心裡也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要相信風清揚，哪怕全世界與她為敵，風清揚也會陪著他站在全世界的對立面。


  哪怕這個世界上，她已無人能夠相信，也必須相信風清揚。


  因為，他們倆相逢於年幼式微之時。


  那個時候，她剛穿越，碰到一個漂亮的少年，被戲班子班主奴役，大法好心，拔刀相助，救了小小少年，從此兩個人相依為命。


  走過那麼多路，被人看輕，被人鄙夷……


  那條路那麼艱難，可他們倆一起攜手，卻始終都是笑呵呵的面對，直到最後，在這一方世界中，佔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說是同生共死，或是過命交情，都對不起他倆之間的情義。


  可，現實呢？

  都在不斷地打她的臉！

  她忽然發現，這個少年不再是當時那個漂亮滴眨著大眼睛，好不容易討到半個饅頭，還全部塞給她的無知少年了。


  這個少年，她已經看不透，看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