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凌笙歌和東方寂說話的功夫凌若芷和蘇晗已經走過來了，看到皇上和凌笙歌談笑風生的並沒什麼不妥之處兩個人也就徹底放心了。
凌睿晨過來的時候看到東方寂臉上帶笑的和凌笙歌聊天，蘇晗站在一旁和凌若芷不知道在說什麼然後輕輕笑著，他目光頓了一下然後走過來和東方寂見禮。
「皇上，大家都在等皇上。」
東方寂看了一下時辰，「走吧，獵到野味兒給大家嘗嘗。」他看了凌笙歌一眼，「等下你跟著朕一起，沐王爺和凌侯不在朕可不能讓你出事。」
「皇上，我騎馬騎不好還是留在這邊等著吧！」
「有朕在你不必擔憂，既然來了不去瞧瞧豈不是遺憾。」
東方寂就差拍著胸脯子保證他肯定不會讓她出事了。
凌笙歌暗中腹誹：你這個皇帝還能不能注意點？雖然咱們是親堂兄妹，可外人不知道啊，別再誤會你覬覦臣妻。
當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是不能亂說的，只能找個機會告訴東方寂不要太對她另眼相看，要不然容易引起誤會。
讓外人誤會還是次要的，要是傳到她家歡哥的耳朵里，以他那愛吃醋的性子還不得酸死。
東方寂看到程子津和陸家兄弟也過來了，「你們來的正好，自己家的女眷自己護著，如果不去狩獵的就讓她們留在這邊等。睿晨，蘇小姐就交給你了。」
凌睿晨愣了一下，皇上平白無故怎麼提起蘇晗了？
他看了凌笙歌一眼發現凌笙歌給他擠眉弄眼的，他忍不住嘴角勾了勾，肯定是凌笙歌和皇上說什麼了。
程子津討好的走到凌若芷身邊，「夫人！」
凌若芷瞪了他一眼，雖然她知道程子津很無辜，可田宜是他表妹，她心裡有氣現在還沒發出去呢。
程子津湊到凌若芷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夫人，等下我騎馬帶你去圍場狩獵，你不是早就說過想讓我騎馬帶你嗎！」
凌若芷眼前亮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是一沉，「你不是說騎馬危險一直不讓我騎嗎？」
程子津順勢攬住她肩膀，「我那不是關心你怕你磕到碰到。」
「現在就不怕我磕到碰到了？」
程子津乾笑兩聲，「我寧可自己磕碰也不會讓你出事的，夫人，給個機會。」
平時在府中程子津和程星辰父子兩個一做錯事情就會第一時間和凌若芷承認錯誤，那父子對她卑躬屈膝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凌若芷每次都沖著兒子的面原諒他們。
看著和程星辰如出一轍的程子津，凌若芷趁著沒人看到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下次有你表妹的地方別帶我來。」
程子津立刻答應，「我保證，有她的地方肯定不帶你來惹你生氣。」
凌若芷抬起頭嬌嗔的看了他一眼，非常直接的告訴程子津，「我不喜歡她。」
程子津點頭稱是，「夫人說的對，我也不喜歡她。」
「你也得敢喜歡她？」凌若芷眼睛一瞪。
看到凌若芷這嗔怒的模樣程子津就覺得心裡痒痒，他喜歡凌若芷的完美，更喜歡凌若芷時不時的惱他怪他的模樣，要不然在府中為什麼總是夥同兒子惹她生氣。
只有這樣他才有安全感，因為凌若芷的所有喜怒哀樂都是因為他，她的心裡滿滿的也是都他。
當然，如今凌若芷心裡的被兒子佔了大半，不過程子津覺得自己能和兒子爭也是好的，總是比某些人連爭的機會都沒有。
凌笙歌沒想過狩獵，騎馬射箭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難了。不過東方寂這次帶來的很多都是他提拔上來的年輕官員，而且都是帶著女眷來的，所有人都想在皇上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她就這樣示弱的好像有點丟她家歡哥的人。
東方寂給凌笙歌帶來一匹小白馬，是他那匹月絕影和別的母馬生的長得和月絕影一個模樣就是身量要小些。
凌笙歌接過馬韁繩的時候伸出手摸了摸，真是一匹好馬。
「喜歡嗎？」東方寂低頭看她。
「嗯！」凌笙歌感覺到這匹馬對她完全沒有陌生感的時候就知道東方寂肯定已經把馬訓好了。
「本來想你生日的時候送你的，希望現在送你也不晚。」
凌笙歌無法拒絕東方寂的好意，「謝謝，我很喜歡。」
「朕扶你上馬。」東方寂扶著凌笙歌坐上了馬背。
凌笙歌嘴角抽了一下忍不住壓低了聲音，「皇上，被那麼多人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她這已經是很委婉的說了，豈止是不太好，簡直就是非常不好。
登基后一直遲遲不立后不選秀的皇帝對當朝異姓王爺的正妃這麼呵護，傳出去估計要被人懷疑是不是沐王妃想紅杏出牆皇上想要奪臣妻了。
凌笙歌眉頭蹙了蹙，東方寂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難道有什麼隱情？
東方寂看著凌笙歌微微一笑，「沒什麼不好，你是我請來的，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凌笙歌目光一動，照顧可以，可是照顧到這個份兒上就有點詭異了。
她不知道東方寂在想什麼，上了馬後拽著韁繩發現身下的馬平穩的向前跑了跑。
此時戰鼓聲響起，東方寂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騎著馬衝進了樹枝上還掛著白雪的樹林。
凌笙歌騎馬跟在東方寂的身邊看著他拉弓射箭把被戰鼓驚出的野獸一箭斃命，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至於哪裡不對勁兒她也說不出清楚。
原本身邊還有不少侍衛跟著，不過月絕影還有凌笙歌身下的小月絕影跑的都非常快，在那些侍衛拾撿地上的獵物時東方寂和凌笙歌已經跑遠。
凌笙歌眼眸眯起，「寂哥，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瞞著我？」
東方寂回頭看她，此時他的表情非常的嚴肅，「我不會讓你出事，跟緊我。」
凌笙歌知道東方寂肯定有事瞞著她，她身下的小月絕影就好像知道要怎麼做，不用她駕馭就跟上了東方寂。
「出什麼事了？」
東方寂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朝中宮中都有內殲，今日狩獵不過是演一場戲。」
凌笙歌眼眸動了一下，「大姐和蘇姐姐她們會有危險嗎？」
「不會，你大哥和程子津都知道這件事，帶女眷來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讓某些人輕敵放鬆警惕。」
凌笙歌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我們都被你給利用了？」
東方寂看了她一眼，「既然你讓我當個好皇帝為天底下的老百姓造福，那麼在當好皇帝之前我要先保住自己這條命才行。」
凌笙歌看著他，「宮裡的局勢已經這麼危險了？那你為何還要讓我爹和沐長歡離開？」
「玄國早就在晉國布下的一場局，先帝不過是棋子而已。恐怕玄國那位也沒想到晉國會突然換了皇帝，讓他防不勝防。」
凌笙歌不知道國家大事，她只知道東方寂帶出宮這麼多人不是為了真狩獵而是為了狩人。
「你說的玄國那位是玄國皇帝？」
東方寂下巴微微一點，「是他。」
「這件事太複雜我捋不清頭緒，君天堯真的在玄國起兵了嗎？朝中要害你的人是誰？」凌笙歌看到東方寂已經把弓拉圓。
東方寂目光幽深的看著林子深處，「今天要引出來的就是那條藏在暗處的毒蛇。」
話音一落弓箭射出，林中傳來一聲慘叫。
他回頭看著凌笙歌，「今天帶你出犯險你會不會怪我？」
凌笙歌搖了搖頭，「你應該這麼想，帶我出來不是犯險而是讓我幫你。」
東方寂嘴角勾了一下，「只有帶著你出來才會讓暗處的人覺得我什麼都沒察覺。」
「那你在眾人面前不避嫌的對我那麼好算怎麼回事？」凌笙歌眉頭一挑。
東方寂輕笑，「對你好呵護你不是做給別人看的，是我發自內心的就是想對你好而已。」
凌笙歌覺得東方寂也算是個撩妹高手了，換個人估計都要被他撩撥的不要不要的。
「你身邊那些侍衛呢？這麼久都沒出現被我們甩開了嗎？」
東方寂目光一寒，「怕是都死了。」
凌笙歌愣了一下，「那你還這麼淡定？」
「引蛇出洞之前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我們現在做什麼？等敵人出手嗎？」凌笙歌感覺林子深處寂靜的有點可怕。
東方寂微微一笑，「魚很快就上鉤了。」
…………釣魚的分界線…………
蘇晗本來是要留在帳篷里的，可凌睿晨已經給她牽過來一匹馬。
看到程蔓蔓和田宜騎著馬從她身邊經過，田宜坐在馬背上高高在上的對著她露出鄙夷的眼神時，蘇晗頭一次有了一種要和人比個高下的想法。
凌若芷被程子津抱上馬背坐在程子津的身前，原本凌若芷是不願意的，雖然兩個人成了親可大庭廣眾的這麼親密畢竟不太好，不過架不住程子津和她賣萌求抱抱，她到底還是和他同乘一騎。
凌睿晨牽著馬走到蘇晗的身邊，「四妹還在前面等你。」
蘇晗看了凌睿晨一眼，還沒等說話不遠處田宜的聲音就傳來了。
「蘇小姐要是不敢騎馬的話你那匹馬讓我來騎啊！」田宜騎馬過來看了凌睿晨一眼，「等下我要和你比誰打到的獵物多。」
蘇晗看到田宜又是想搶馬又是想搶人的模樣也是心裡不舒服，她看了看凌睿晨發現凌睿晨正在看她。
「田小姐哪只耳朵聽到我說不敢騎馬？」蘇晗抓住馬韁繩用非常優美的姿勢上了馬背。
田宜沒想到蘇晗竟然會騎馬也是驚呆了，一旁的凌睿晨看到蘇晗的身姿不由得眼前一亮。
蘇晗不是不會騎馬而是不太想騎，她三哥蘇錚騎射本事很高，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在府中偷偷教過她。
當初她皇后姑母說她以後是要嫁給太子的人舉止言行都不能出差錯，所以她從沒在人前騎過馬就怕被人說她這個蘇家二小姐不夠端莊。
田宜這麼小看她讓她非常不爽，她得讓田宜知道她會的田宜不會，可田宜會的她卻會。
凌若芷在前面給蘇晗豎起大拇指，突然也想學騎馬了。
「回去你教我騎馬。」凌若芷抬起頭看了程子津一眼。
程子津看到凌若芷緋紅的唇瓣忍不住快速輕啄了一下，「沒問題。」
凌若芷臉頰通紅的偷偷用手擰程子津的腰，「再鬧不理你了。」
程子津被她的小手捏的痒痒的，他低頭在凌若芷耳邊低語，「等回府我就教你。」
「真的？」
「嗯。」
「那你也給我一匹馬，專屬的。」凌若芷看到東方寂給凌笙歌準備的那匹就不錯，她也想擁有一匹自己的馬。
程子津嘻皮笑臉的看著凌若芷，「回去你先騎我，我就是你專屬的。」
凌若芷瞪大眼睛然後又擰了他一把，多虧他聲音小要不然被人聽到還不笑話死他們兩個？
他們夫妻兩個竊竊私語程子津低頭在凌若芷耳朵低語的動作換個角度看就像在親她，凌若芷飛上紅霞的臉愈發的好看了。
陸泠昭轉身騎馬離開，程蔓蔓看到后咬住下唇追了上去。
「陸大哥。」兩個人成親兩年程蔓蔓一直這麼叫他。
陸泠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程蔓蔓猶豫了一下后笑了笑，「沒什麼，等下我跟著你。」
「嗯！」陸泠昭從馬背上拿起一把弓扔給程蔓蔓，「注意安全。」
「哦！」程蔓蔓接過弓后心滿意足的笑了。
不管他心裡有誰，只要他是她的夫君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只要他還能關心她一句，那就足夠了。
凌睿晨上馬後看了蘇晗一眼，「跟緊我。」
蘇晗嘴角勾了一下，「我怕田小姐撓我。」
凌睿晨看了一眼騎馬等在前面的田宜想到蘇晗剛剛的話竟然笑了。
「她不敢。」
看到凌睿晨那張不苟言笑的冷峻臉上浮現笑容蘇晗愣了一下，心跳突然變得很快讓她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
怕被凌睿晨看到她的異樣她看也不看他直接騎馬跑向前面。
凌睿晨眼尖的看到蘇晗的臉頰有些紅，雖然不知道她臉紅什麼不過他就覺得她臉紅的樣子真好看，好看到他家那兩個美麗的妹妹都及不上她。
田宜看到凌睿晨騎馬過來直接跟上他和他並排騎，「凌尚書，一會兒到底比不比？」
「比什麼？」凌睿晨根本沒注意她說過什麼。
田宜蹙眉，「比誰獵到的獵物多啊，敢不敢？」
凌睿晨看了她一眼，在瞧見她那不可一世就好像勝券在握的模樣時他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
人就是這麼奇怪，只要先入為主的認定一件事就很難改變。就好像凌睿晨以前覺得田宜性子不討喜人品也不怎麼樣似的，就算多接觸幾回他還是不喜歡她說話做事的方式。
所以感情這東西真是不能強求，有的人就是當他喜歡你的時候你的缺點都是優點。但是當他討厭你的時候，你全身都是優點也彌補不了在他心中那一點點的瑕疵。
而凌睿晨就是這種人。
田宜並不知道她在凌睿晨心裡的印象早就一敗塗地，她還天真的在想只要讓凌睿晨發現她的多才多藝他就一定會喜歡她。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隨著戰鼓聲衝進了樹林，驚出的獵物被一一射死後後面會有人清點然後帶回去分好。
蘇晗平日里是個連只蟲子都不敢踩的姑娘，看到樹林里的血腥后她有些不適的想要回去。
田宜射死一隻兔子后耀武揚威的到了蘇晗的面前，看到蘇晗有些蒼白的臉她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
「蘇小姐如果怕了就回去啊，像你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恐怕根本沒見過這種場面吧？不對，你們蘇家這一年多過的挺苦的，蘇小姐是不是也被生活所迫宰過雞鴨呢？」
聽到田宜的話蘇晗不但不氣反而還笑了，「田小姐說的倒是也不錯，我是沒見過這種場面。當然，就算我蘇家沒落了我父兄也沒讓我做過殺雞宰鴨的事情。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矜持，動動武倒也沒什麼，可整天追著男人跑被人知道就丟人了。」
「你……蘇晗你說誰丟人？」田宜拿著馬鞭恨不得抽死蘇晗。
她還以為蘇晗好欺負，可看蘇晗這牙尖嘴利的哪裡像好欺負的人，她明明就是在凌睿晨面前裝的。
蘇晗看到凌睿晨騎馬過來的時候嘴角勾了勾，「說你丟人，難道不是嗎？除了孔武有力會些功夫你還會什麼？撒潑欺負人嗎？」
「蘇晗，別以為凌睿晨讓你住在尚書府你就有機會嫁進凌家，你也不看看你們蘇家現在是什麼德行？皇上連提都不提蘇家你們蘇家連屁都算不上。」
蘇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對，皇上總提你們家，你們家算個屁，這總行了吧？」
「你笑什麼笑？是不是欠打？」
蘇晗冷笑，「有本事你來打啊！我就怕你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田宜說不過她舉起鞭子就抽了過來。
蘇晗抓著韁繩往後退躲開田宜的鞭子，她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在讓馬後退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田宜你幹什麼？」凌睿晨怒吼著衝過來一把抓住田宜的鞭子，一用力差點把田宜從馬背上拽下來。
田宜終於蘇晗那笑容的意思了，這個小/賤/人明知道凌睿晨在附近還故意激怒她。
「凌睿晨，是蘇晗故意激怒我的。」
凌睿晨把田宜手中鞭子奪過扔得遠遠的，他額頭青筋蹦起，「我只看到你揮著鞭子打她，打人有理了？」
「凌睿晨你講不講道理？」田宜都要被氣哭了。
凌睿晨臉上有著怒意，「田小姐，你還是去找你表妹吧！」
田宜從沒受過這種氣，她不知道凌睿晨會出現，如果知道她寧願讓蘇晗抽她一鞭子才對。
「蘇晗，我不會饒了你的。」田宜一拍馬背氣哄哄的離開。
蘇晗看了凌睿晨一眼，她當初被蘇皇后親自教導了許久，雖然沒有嫁進太子府可後宮的那些齷齪腌臢之事她學的比誰都多。
她明明不喜歡卻還要逼著自己去學，因為皇上不喜歡皇后，連帶著蘇家也跟著不受寵，她為了蘇家沒有別的辦法。
對付田宜這種沒有腦子的姑娘她覺得不難，可她不願意讓自己變成那種謀於算計的女人。
看到凌睿晨為了她大怒，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