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你知道的太多了
君承翊目光陰冷，「長歡，你知道的太多了。」
「受君之託，忠君之事，臣知道的越多才能為皇上更多的分憂解難。」沐長歡面對龍顏之怒並不害怕。
君承翊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你提藍貴妃的事情是想告訴朕不該對靖安王太好嗎？」
「雖然皇子都是皇上的親生骨肉，不過五根手指還有長有短，皇上難道想讓靖安王同太子齊平給他奢望讓他覺得自己也有機會和太子掙這皇位？」
沐長歡的話讓君承翊心頭一震，「不過一個賜婚而已，天堯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想法。」
「皇上，你可別忘了當年藍家保的是誰？如今那人還沒死，如果和藍家早有勾結蠱惑靖安王掙皇位的話，皇上怎麼辦？」
君承翊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怎麼可能忘記當年藍家保的是他親兄長君承臨。
他和君承臨唯一的不同在腳底，藍薔那個女人是和君承臨一起長大的，她突然想要試探他被他察覺后就知道她對他產生了懷疑。
「長歡，你覺得天堯和藍家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臣沒有證據不敢妄言，不過皇上別忘了一句話叫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皇上立了太子就要給太子應得的殊榮和與眾不同，至於靖安王和四皇子，臣覺得給他們指婚哪家的姑娘都行，就是不能是定遠侯府的。「
沐長歡談笑間讓君承翊對君天堯生了疑心，看到君承翊鎖著眉頭的樣子沐長歡知道君天堯在君承翊心中的印象一落千丈。
他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又解決了一個情敵！
「朕在江陵的時候已經答應過靖安王讓他娶凌家四小姐，朕給太子冊立太子妃后他又進宮找了朕一次，朕都答應他了怎麼好反悔？你要知道君無戲言。」
沐長歡微微一笑，「皇上，臣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讓靖安王死了這份心。」
君承翊目光微動，「什麼主意？」
沐長歡妖孽的俊顏上露出一絲為難，「雖然臣覺得一時接受不了不過為了皇上臣這次就豁出去了。」
「長歡，你這個主意到底是什麼？朕瞧你一副上刑場的模樣難不成你還被牽扯其中了？」
「皇上，臣的主意就是讓皇上把侯府四小姐指婚給臣。」
君承翊愣住了，「你說什麼？讓朕把凌笙歌指婚給你？」
「皇上一定是覺得臣身為太監不能娶妻？既然皇上都這樣覺得那滿朝文武還有所有老百姓應該也是這樣覺得的。」
「長歡，朕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沐長歡耐心十足，「侯府出了太子妃是皇上給定遠侯府的殊榮，這無疑讓凌侯大出風頭。凌侯忠心可見不過隨著年紀大了不知道會不會居功自傲，皇上不如捧一下后再給予打壓，以免凌侯太過膨脹。」
君承翊沉思片刻后眼眸一動，「長歡，這不是委屈你了？在朕心中你不只是太監那麼簡單，朕給你陞官讓你權勢滔天為的可不是用你太監的身份來羞辱你。朕一直當你是自己的孩子一樣重要，你懂嗎？」
沐長歡表情動容，「臣知道皇上對臣的信任和厚愛，臣當年為了能留在宮裡伺候皇上心甘情願做了太監，這麼多年皇上給了臣最大的權力讓臣感激不盡。如今不過是名義上娶妻而已，這算不上委屈更算不上羞辱，倒是臣能給沐家祖宗一個交代了。」
君承翊看著沐長歡想從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些什麼，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
「長歡，靖安王要是知道你搶了他喜歡的人，不會放過你。」
沐長歡眉頭舒展開，「皇上可以告訴靖安王我不過是個太監而已，娶妻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不想讓定遠侯府的臉面大過天去。別讓凌侯以為府上出了一個太子妃就很了不起，皇上可以讓他女兒當太子妃也可以讓他女兒嫁給太監。」
「說的在理兒，不過你認為天堯能聽進去？」
「聽不聽得進去那就是靖安王自己的事情，皇上聖旨一下他難道還要抗旨不成？若真是那樣皇上就要辦法如何處置他了！」
君承翊雖然覺得沐長歡說的話有些道理不過又總是覺得這麼明顯的偏向會讓別的兒子不滿。
最後沐長歡幫著君承翊總結了一下，他願意犧牲自己成為晉國第一個定親娶妻的太監，這樣的好處有三個。
一是讓定遠侯府知道就算侯府出了太子妃也不是定遠侯府的人可以四處蹦達的本錢。
二是通過賜婚這件事間接的告訴靖安王，皇上可以給予他一切也可以收回這一切，不想一無所有就老實的當他的王爺別有非分之想。
至於三，太監娶妻可以讓所有人都看出沐長歡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他越是得瑟就代表皇上越是信任他，到時候哪個官員來討好他，又有什麼人鄙夷他，都能試探出這些人對皇上的忠誠度。
聽了沐長歡的一襲話君承翊已經被他洗腦成功。
君承翊忍不住暗中感慨多虧沐長歡忠心的人是自己，要不然憑空多了這麼一個腹黑陰險心眼兒多的敵人也是能逼瘋人的節奏。
兩天後，君天堯在府中聽到他父皇早朝時下的聖旨時整個人都傻了。
他父皇竟然把凌笙歌賜婚給了掌管天清司和地浩司的掌印大太監沐長歡？
因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騎著馬頂著雨跑進了皇宮。
「父皇，父皇！」來到龍乾宮君天堯跑到君承翊的面前噗通跪下，「還請父皇收回聖旨，兒臣要娶凌笙歌還望父皇成全。」
君承翊表情一冷，「你來就是和朕說這件事？」
君天堯抬起頭，「之前父皇不是和兒臣說的好好的要封凌笙歌給兒臣做正妃的嗎？為何把她賜婚給了一個太監？」
君承翊想到了沐長歡和他說過的話，「天堯，你急什麼？沐長歡不過是個太監而已，朕給他賜婚讓他娶妻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朕不想讓定遠侯府的臉面大過天去。」
「父皇，他是個太監，就算兒臣不娶凌笙歌，父皇也不能把她賜給個太監啊！」君天堯都要瘋了。
「朕之前沒想過那麼多，可在太子定好了太子妃以後朕覺得朕給定遠侯府的恩賜太多了。」
「父皇如果覺得給定遠侯府的恩賜多那就收回一些，兒臣和凌笙歌去江陵這一路彼此心儀，你讓她嫁給太監，這打了凌侯的臉不說讓兒臣也覺得無法接受。父皇，你收回聖旨吧！」
「朕聖旨已下不能收回，沐長歡當年救過朕，朕答應過他會在他要求合理的情況下答應他一件事情。他想娶妻給沐家祖宗一個交代，如果當年他不是因為救朕傷了根本也不會進宮當太監，朕有責任滿足他娶個他喜歡女人的要求。」
君天堯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激動過，「父皇，凌笙歌是個好姑娘，她就算不嫁兒臣也不能嫁沐長歡那個太監。」
君承翊看到君天堯的模樣突然想起當年的藍貴妃，當年藍薔也是這樣激動的問他為什麼隱瞞真相。
沒由來的心情非常的煩躁，君承翊不想再和君天堯說下去，「你先回吧，朕還有要事。」
君天堯從小到大很少失控，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在得知他母妃死於蛇毒時候的瘋狂。
御花園怎麼可能有那麼劇毒的蛇出現？聯想到之前在皇家菊園凌笙歌被毒蛇咬到的模樣，君天堯百分百確認那蛇是有人專門放進來的，而且是有針對性的就想毒死他的母妃。
那時候他還小，他不知道她母妃得罪了什麼人，為什麼要遭到毒手。
那天和龍鉞交談后他知道他的父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殺兄長謀帝位，為了隱藏真相害死了他母妃。
本來為了大計他想忍，可如今聽到他父皇說把他心儀的女人賜婚給了太監他就忍不住了。
這就是他父皇，從沒替他著想過的親生父親。
「父皇，我只想娶凌笙歌，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收回聖旨讓她嫁給我？」
「天堯，朕再和你說一遍，君無戲言！」
君天堯失望了，看著君承翊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冷，「父皇，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兒臣？」
看到君天堯受到打擊的模樣君承翊的心有些軟了，不過他很快就把心裡的不忍吞到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