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真難養(正文加小番外,六千字合併章)
沐長歡看到凌笙歌一臉的擔憂不由得挑眉。
他不發話誰敢把她娘出現的事情傳出去?
凌笙歌看了沐長歡一眼,「我有話要和我娘說,你能不能給我們點私人空間?」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沐長歡拿出一本書翻開。
凌笙歌實在拿他沒辦法,他不出去她也不能趕他出去,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地盤,她還沒笨到在人家地盤頤指氣使的當大爺。
反正她的秘密他都知道,她娘的事情也不用避著他。
「娘,你和我爹見一面吧!」凌笙歌考慮清楚后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余紫真嘆了一口氣,「笙兒,我不能害了他。如今檀帝對他還算好,要是檀帝知道他知道我的下落,不會放過他的。」
「娘,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檀帝為何給你和爹爹賜婚後又要搶你?」凌笙歌覺得當年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余紫真看了沐長歡一眼,沐長歡目光一直在手中的書上,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她們講話。
凌笙歌伸出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沐長歡。」
沐長歡抬起頭看她,「嗯?」
「我娘有話對我講,你能不能避一避?」
「這世上沒有什麼我不知道,你確定要我避開?」
凌笙歌也是為他的不要臉折服了,「我就不信你連我爹和我娘當年的事情都知道。」
沐長歡看了余紫真一眼,「十六年前余國皓真公主到晉國聯姻,途中出了一些事情導致檀帝一怒之下賜了一樁婚事。」
余紫真嘴唇顫抖了一下,目光黯淡。
凌笙歌瞪大了眼睛,余國?皓真公主?到晉國聯姻?
唉嗎,她娘叫余紫真,難不成是余國的公主?
「娘……」
余紫真微微的點了頭,「他說的人是我。」
凌笙歌覺得自己有點蒙,她得緩緩。
沐長歡嘴角勾了一下站起身,「我還有事。」
看到沐長歡走到門前,凌笙歌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原來他真的是什麼事情都知道。
沐長歡離開后凌笙歌搬著椅子坐在余紫真的身邊,「娘,你是公主?沐長歡說十六年前出了點事情,是什麼事情?」
余紫真伸出手摸了摸凌笙歌的頭髮,「當年我被送來晉國聯姻,離開余國到了晉國境內的時候定遠侯凌韜代表晉國的皇帝到兩國交界處接我來凌安城。」
想到當年的事情余紫真的呼吸有些急促,那種經歷她不想回首,一想起來就像噩夢一樣。
那一年她才剛剛及笈,經過長途跋涉從遙遠的余國來到晉國,原本以為在晉國定遠侯的護送下能平安到達凌安城同晉國皇帝成親,卻沒想到快到凌安城的時候發生了那件讓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忘掉的事情。
余紫真坐在馬車裡推開車窗看著外面的風景,余國在晉國的西南面,因為國內很多地方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余國的繁華程度遠遠不及晉國。
離開家鄉來到晉國,余紫真有些緊張還有些期望,她聽說晉國的皇帝年少英俊精通文采武略才華橫溢,一想到未來的夫君是晉國最出色的男人余紫真的一顆少女心就砰砰直跳。
「公主,定遠侯說今晚不走了就在這個縣裡休息。」余紫真身邊的小丫鬟在馬車停下后出去打聽完消息跑回來告訴她。
余紫真看到外面的天色漸暗點了點頭,昨天聽到定遠侯說還有五日就能到凌安城,這個小縣城看上去非常熱鬧她準備等下安頓好帶人去街上轉轉。
凌韜是晉國最年輕的侯爺,年僅十九歲就被檀帝予以重任護送未來的皇後到凌安城,從小習武年少就跟著老侯爺四處征戰,周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殺氣。
在兩國交界處接到了余國公主后一直都在趕路,他爭取在父親大壽前趕回凌安城。
軍隊在縣裡的一家客棧安頓,凌韜讓人包下了整間客棧,之前入住的百姓都拿到了雙倍房錢離開。
凌韜走到余國公主的馬車前,「公主請下車休息。」
余紫真身邊的丫鬟推開車門先下了馬車,「公主。」
隨著丫鬟出來的是余國公主余紫真,她臉上戴著面紗一雙美眸亮晶晶的對周圍的一切都感覺到新鮮。
本來想扶著丫鬟的手下車,卻腳下不留意絆倒了上下馬車的轎凳。
「啊……」余紫真花容失色的跌倒,堂堂一國公主竟然要在這裡出醜,想想都要羞哭了。
站在一旁的凌韜見狀也顧不得避嫌,摔壞了未來皇后他的責任可不小。
猿臂用力一攬直接抱住了余紫真的腰,原本只是想拉她一把卻在軟玉溫香的那一瞬間被她身上的蘭香迷惑了一下。
凌韜冷峻的臉上微微發燙,余國公主胸前的軟綿貼在他的身上,那種好像被兩團肉浪襲上來的感覺實在是很舒服。
余紫真長這麼大還沒讓男人抱過,她在摔進一個結實的胸前時全身都是一僵,然後慌張的推開凌韜。
凌韜這一路上還是頭一次正眼看余國的公主,這位小公主嬌柔纖細看上去弱不禁風不過抱在懷裡卻軟綿綿的像塊嫩豆腐一樣。
他並不是見色起義的登徒子,可剛剛那一抱卻讓他有了最原始的反應。
余紫真戴著面紗只露出翦水雙眸,她的眼中有著驚慌失措。
凌韜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垂下頭,剛剛的事情誰要是敢說出去恐怕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余紫真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客棧,坐在床上的時候她全身都軟了。
在被凌韜抱住的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腰都快要被那有力結實的手臂給勒斷了,那個男人全身的肌肉都蓄勢待發好像隨時都要殺人一樣。
好可怕!檀帝如果也是那樣的男人怎麼辦?
離開余國前她母后和她聊了一夜,那一夜教了她該如何做女人,也教了她嫁人後要面對什麼。
余紫真在宮裡接觸最多的就是她父皇和皇兄,根本沒見過除了太監以外的其他男人,更沒被男人像剛剛那樣抱過。
原本檀帝在她心目中的俊美儒雅形象突然變成了凌韜這樣的冷峻霸氣型,她有些不敢去想自己該如何面對君承臨了。
凌韜哪裡知道自己好心這麼一抱會讓余紫真想了這麼多,他回房后卸下鎧甲洗過澡后就睡下了。
雖然睡的挺快不過凌韜這一晚卻做夢了,夢中抱著一個女人在草地上馳騁,舒服得他很快就出來了,當他親吻身下女人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雙盈光閃閃的美眸,這雙眼睛不正是余國公主的嗎!
凌韜驚醒后發現自己滿頭大汗,褲子濕乎乎的看了一眼不由得臉頰一抽。
余紫真這一晚也做夢了,夢到她和檀帝成親然後入了洞房,一個巨塔一樣的身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掙扎中覺得身體一疼。
啊……
余紫真是被疼醒的,她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竟然從床上摔地上了,怪不得這麼疼。
一晚上定遠侯凌韜和余國公主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一早兩個人都精神有些萎靡。
余紫真出了客棧上馬車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又踩空了,這次是從馬車上摔下來的。
凌韜抱住她的時候大手並不是故意的摸到了軟綿豐盈之處,就好像被烈火灼燒到一樣他的大手立刻縮了回來。
余紫真眼睛一酸淚水盈盈,凌韜的大手像鉗子一樣有力,他可能沒覺得自己用力,可是被他抱住的人卻覺得腰很痛。
「你沒事吧?」凌韜的聲音有些低沉,不過挺好聽的。
「沒事,快放開我!」余紫真臉上滾燙滾燙的推了他一把。
凌韜看到她眼淚汪汪的模樣心裡一下子就軟了,把她放到馬車上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她兩眼。
余紫真鑽進馬車后關上車門阻擋住凌韜那肆無忌憚的目光。
那男人難道不知道她要嫁的是他們晉國的皇上?竟然那麼大膽的瞅她,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凌韜昨夜沒睡好今天上了另外一輛馬車,閉目養神的時候他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余紫真那雙美眸。
不知道她的臉是什麼樣子?也像她的眼睛一樣美嗎?
在路上又行駛了一天,太陽落山前只路過了一個村子,凌韜讓人來找村長借了村裡最好的一間房子。
鄉下的房子比不上之前住過的客棧,晚上也沒辦法好好洗澡,余紫真簡單的擦洗了一番后躺在硬邦邦的炕上失眠了。
把掛在脖子上的玉墜拿出來握在手心裡,離開余國差不多一個多月,她特別想念父母和兄長還有可愛的皇侄。
越是臨近凌安城余紫真的心就越慌,她竟然有些害怕去見晉國的皇帝了,一想到成親后她就再沒機會回到余國,她就覺得心裡酸酸的。
余紫真好不容易睡熟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慘叫,睜開眼睛看到房門大開從余國隨同她一起來保護她的兩個會功夫的丫鬟都死在房間的地上。
她驚嚇之餘從枕頭下摸出匕首,還沒等她拔出就被人點住了穴道。
房間的蠟燭一下子熄滅,一個人影抓住她后把她帶離了屋子。
余紫真喊不出聲音她看到凌韜讓人包圍村子,似乎聽到了她心裡的大喊凌韜抬起頭正好看到她被人抓住。
凌韜眼眸一冷從旁邊人的手中抓過一把弓,拉滿弓射過一支利箭。
抓了她的人不知道有沒有躲過那支箭,余紫真只是覺得他腳步一頓不過速度更快的離開的那村子。
在離開余國之前她父皇和母后就告訴過她這一路可能不會太平,在余國北面有好幾個小國想要佔領余國,所以她的父皇和母后才想到聯姻的辦法和晉國同盟。
她以為快到凌安城已經安全了,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被人劫持。
余紫真的心一直懸著,她不知道抓了她的人想要幹什麼,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余紫真知道抓了她的人是她皇兄口中說的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武林高手。
她被扛在一個很寬的肩膀上,腰腹被他結實的肩頂得劇痛。被懸挂的時間一長她頭暈目眩腦袋發脹,難受的快要暈過去。
最終余紫真沒能堅持到底還是眼前一黑昏倒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山洞裡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她穴道已經解開,她縮成一團坐在有些涼的地面上,雙手抱著膝蓋不知道該怎麼辦。
天蒙蒙亮的時候山洞裡有了亮光,她看到亮光傳來的地方離山洞有一段距離,趁著現在她得跑。
余紫真敲了敲發麻的小腿站起身就往亮光傳來的地方跑,從十步五步到三步,她終於跑到洞口的時候一下子撞進了一個人的胸前。
「啊……」余紫真被那結實的身體撞的額頭都紅了,暈乎乎的差點摔倒。
「想跑?」邪魅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里,她想從他身邊擠過卻被他的大手一把撈回。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余紫真嚇得眼圈一紅用拳頭去捶這人的胸膛。
晉國男人比余國男人要高大許多,從凌韜到眼前這個男人在她面前都像個巨人一樣。
「余國的公主?」男人聲音很冷,大手鉗子一樣的抓住她的下巴抬起。
余紫真被他帶著粗繭的手指抓得下巴很疼,眼中淚光閃閃委屈的看著他。
看到余紫真這張絕色傾城沒有任何瑕疵的小臉,男人的眼睛暗沉一片。
「想嫁到晉國聯姻是嗎?要當晉國皇帝的女人?」
余紫真被他的語氣嚇到了,看到他低下頭的時候她心都要從嗓子里跳出來。
這個男人的臉上帶著半邊的面具,雖然擋著半邊臉可是從面具下延伸到這邊臉上的一道疤能證明他那邊臉應該毀得很徹底。
他的眼神很冷很恐怖,詭異的面具有著傷疤的臉,還露出譏諷的笑,余紫真很怕,怕的聲音都在顫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求你放我回去不要傷害我。」
「放你回去?我會放了你的,不過不是現在。」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抓住余紫真帶進了山洞裡。
「你,你受傷了。」余紫真看到從他的手往下滴血。
男人把余紫真扔到洞里然後坐在地上,他脫下衣服露出猿臂蜂腰,一支削掉半截的箭還插在他的肩膀上。
「給我拔箭。」他說拔箭的語氣就和說拔一根小木刺一樣,根本就沒把這箭放在眼中。
余紫真看到那麼多的血時就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聽到他的話看到了他赤果的身體,她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又怕又尷尬。
「不想讓我殺了你就快動手。」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殺意。
余紫真搖了搖頭,「我不敢!」
「你不敢?」男人猛虎一樣的撲了過來把余紫真牢牢壓在身下,他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有些猙獰,「這麼沒用不如弄死你算了。」
余紫真怕了,「我拔,我拔。」
男人的表情立刻變得冷峻,就好像剛剛犯了瘋病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扔給她一包葯,「拔出箭后直接把葯都按在上面。」
余紫真臉色蒼白的抓住那半截箭,用力的拔了出來。
血像噴泉一樣的湧出嚇得她尖叫著躲開。
「上藥。」男人咬著后槽牙。
余紫真咬住嘴唇流著淚水把葯捂在他的肩膀上,雙手顫抖不敢撒手。
等了許久血好像止住了,男人的聲音有些虛弱又扔給她一團紗布,「包上。」
余紫真從來沒包紮過傷口,她笨手笨腳的把傷口纏上后發現自己包紮的地方丑得天/怒/人/怨的。
等她身體發軟一身汗的坐在一旁休息的時候,男人掏出幾顆葯扔到口中。
在男人盤膝運功的時候余紫真想要偷偷離開,可她站起身沒走出兩步就被他用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軟鞭給纏了回來扔到地上。
捂著被摔得很疼的屁股余紫真坐在一旁哭,「我幫你拔箭還幫你包紮,你還想做什麼?」
「這才一天,不要著急。」
他這是什麼意思?余紫真不解。
「什麼一天?」
「你落在我的手中才一天而已,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余紫真猜不到他的心思,不過一想到她父皇和母后的話她瞪大了雙眼。
「你是元國人還是明國人?你是不是想抓了我挑起余國和晉國的戰爭?」
男人沒有血色的嘴唇勾了勾,「別把你想的那麼重要,我抓了你只是想羞辱晉國的皇帝而已。」
羞辱晉國的皇帝?這個男人和檀帝有恩怨?
「你和他之間發生過什麼直接去找他解決,抓女人算什麼本事?」余紫真的身體往後退了退。
男人目光陰冷,「找他是遲早的事,不過在此之前給他添堵也是要的。」
看到他閉上眼睛繼續運功,余紫真神情緊張的看著他,她逃跑了幾次都被他的鞭子卷了回來,每次都被他摔的全身都痛。
「再跑就點住你穴道。」男人聲音冷冰冰的,余紫真知道他肯定會說到做到。
余紫真縮在一旁,大半天過去她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兩聲。
她有些尷尬的捂住肚子,這個時候竟然餓了。
男人收功后看了她一眼,「餓了?」
余紫真點了點頭,她從生下來就錦衣玉食哪裡挨過餓。
男人穿上衣服走出山洞,「別想著逃跑,小心讓野獸給你吃了。」
看到他離開余紫真偷偷跑到山洞前,看著眼前那一望無際的樹木叢林聽到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野獸嚎叫,她嚇得躲回了山洞。
他很快就回來了,帶回來一隻收拾好的野雞,在洞里點了堆火烤熟后掰下個雞腿遞給余紫真。
余紫真不敢吃他烤的東西,他長得不像好人萬一下毒怎麼辦?
「不吃?那你就餓著。」男人譏諷的看著她然後大口的吃著雞腿。
余紫真咽了咽口水,可還是有骨氣的扭開頭。
「如果我想害你還用在食物上給你下毒?直接像殺了你身邊那兩個會功夫的丫鬟一樣殺了你多簡單。」
余紫真目光一頓,對啊,他武功那麼高根本就沒必要下毒害她。
「給。」男人又遞給她一個雞腿,「一隻雞就這麼兩條腿,再不要沒了。」
余紫真這次沒猶豫直接接過,然後咬了一口。
她吃的本來就不多,雞腿油膩她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
看到余紫真咬了幾口的雞腿男人鄙夷的看著她,「真難養。」
余紫真臉頰一紅,其實她並不挑食,只是不太喜歡這麼油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