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白霽：棄神入魔（9）

  忘塵回到無極山的時候，雲夜正坐在石凳上擺弄著清茶。


  「回來了。」


  雲夜沒有去看來人，卻知道來著何人。


  忘塵微微點頭，卻不等他回答，只見雲夜又說道：「感覺如何？」


  不知是不是錯覺，忘塵總感覺他這句話充滿了深意。


  腦海中忽然閃過那抹明艷的倩影，忘塵素來淡漠的眸子微微閃爍。


  「師尊，若無他事，我便修鍊去了。」


  他不回答，甚至撇下一句話就悄然離去。


  雲夜也不鬧，溫潤如玉的俊臉上微微一笑，對著空氣，輕輕說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抹美艷的橙色身影出現在雲夜的眼前。


  來人，正是若雨。


  「久仰雲夜神尊威名，今日不請自來，還望見諒。」若雨珉了珉唇，眸色深暗。


  「三公主何須多禮，請坐。」雲夜儒雅一笑，看向自己對面的石凳對若雨示意。


  若雨微微遲疑，最終邁步坐下。


  見若雨坐下，雲夜將一杯清茶推向若雨：「請。」


  若雨接過，目光直直看向雲夜，神情猶豫，欲言又止。


  雲夜依舊淡然如斯，就彷彿他並沒有看見他的目光。


  最終，若雨放下茶杯，忍不住開口：「敢問神尊，忘塵他……可是白霽？」


  雲夜漫不經心的又給自己到了一杯，神情溫柔如水，淡淡一笑：「公主何須問本尊，你自己的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么？」


  若雨一時間啞然。


  「……」沉默半響，她再一次開口，比之剛才，她嬌嫩的嗓音中似乎多了幾分急切，卻又似乎沒有：「他為何不記得曾經的過往？」


  是的。


  白霽一如他的神號，忘記了曾經過往的一切。


  忘塵忘塵，忘卻前塵。


  「這很重要嗎？」雲夜淡淡一笑，儒雅溫潤的青年一如初見，可是他四周無法令人忽視的疏離與淡漠卻在這一刻那麼明顯。


  一時間，氣氛微微凝固。


  「於我而言，很重要。」許久，她一字一頓。


  雲夜眸光忽暗忽明。


  突然，他笑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他輕輕的說著，嗓音輕柔，就如同情人之間的呢喃。


  這一刻，若雨感彷彿覺到了什麼。


  然而下一秒，剛才還溫柔的儒雅青年，卻吐出最冰冷殘酷的話語：「你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


  若雨呼吸一滯。


  「雲夜神尊憑什麼認為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就因為我是妖，而他是神嗎？」她嫵媚的眸子中蘊含著無盡的冷意，語氣之中是無法掩飾的怒意。


  盛怒之下，她開始口不擇言：「即使我是神又能如何？你也是神，天璇公主也是神，但是最終你們之間不是也沒有結果？！就因為你們之間沒有結果，就能認定我和白霽之間不會有結果嗎？！」


  若雨的話，如同千千萬萬根塗滿劇毒的細小銀針，生生刺進他的胸口，卻無法拔出，亦無法忽略。


  那是，他一生的痛。


  「公主何須惱羞成怒，本尊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雲夜神情依舊淡然如斯，但倘若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嘴角原本就虛假卻溫暖的笑容已然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