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萬有引力
白陌凌的助理以前沒有見過林姍窈，不認識她。
他看著她一直不進來，獃獃地站在電梯門口望著他們的白總，一開始覺得有點奇怪，但馬上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到，應該又是一個被他們白總的盛世美顏給驚艷到的腦殘花痴吧？
沒辦法，誰叫他們白總太帥絕人寰太完美無缺了，拜倒在他們白總西褲下的女人多到排起來可以繞地球幾圈了。
助理有點不耐煩地開始催林姍窈：「喂，小姐，你到底進不進來啊？我手按電梯鍵都要按麻了耶。」
「啊！」林姍窈這才反應過來，回到現實，連忙將自己的眼睛從白陌凌的臉上移開。
她的臉紅了，結結巴巴地對那個助理說：「對不起，我、我、我突然想起我還要回家接份文件，我就不進去了，你們、你們先摁電梯走吧，剛剛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很抱歉。」
林姍窈飛快地說完這一串話，邊急急忙忙地掉頭跑了。
助理張大了嘴巴，不太爽地瞪了一眼林姍窈跑走的背影，然後忍不住開始吐槽：
「有病，這女的出門有沒有帶腦子的？等了她這麼久又不進來了，什麼意思？現在的女的都這麼作嗎？當這商務電梯是她們家開的嗎？」
他邊吐槽，邊連忙鬆開了電梯的開門鍵，按了關門鍵。
還晃了晃、甩了甩自己剛剛貌似有點摁麻了的手。
電梯門飛快地合上了，開始往上升，電梯數字鍵上亮著的那個數字是19，他們這是要去19層樓呢。
白陌凌聽完他吐槽的那一句，突然臉黑地瞪著他，在電梯里說他：「你才有病！嘴巴放乾淨點！你又不認識那個女孩，憑什麼妄自評斷她？」
這話里全是訓斥，好像在維護剛剛那個女的一樣，助理一聽嚇壞了。
連忙賠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白總，我是有病，我嘴巴不幹凈，我剛剛說錯話了，我以後一定改，請您原諒。」
心裡卻在納悶，不知道自己吐槽剛剛那個陌生的女的，跟白總又沒什麼關係，哪裡惹到白總了。
仔細想想，剛剛那個女孩看白總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勁，那眼神里的內容比花痴好像又有點不同，好像要更多一層意思。
而白總，剛剛看那個女孩的眼神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難道，難道白總和剛剛那個女孩認識嗎？
助理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好奇地問了：「白總，剛剛那個截電梯的女的，您和她是不是認識？」
「不認識！」白陌凌卻突然快速又冷酷地砸給他這句話。
因為回答得太快太乾脆了，助理反而覺得有點奇怪，但也不敢多想，只得回應：「哦。」
秘書韓森傑之前是見過林姍窈的，也略微小小地知道林姍窈和白陌凌過去的一些事情。
不過，他以前也只見過林姍窈一次，時隔兩年半了，這麼長時間了，他也不太好確定剛剛的那個女孩是不是她。
怕認錯。
韓森傑有點疑慮地、小心翼翼地試著問白陌凌：「白總，剛剛那個截電梯的女孩，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好像、好像一個人……」「像誰？快點說。」助理馬上很有興趣地瞅向韓森傑。
「好吵！你們兩個能不能閉嘴？」白陌凌很不悅地冷酷打斷了他們倆。
「好的，白總。抱歉，吵到您了。」韓森傑和助理只得低頭、道歉、噤聲，不敢再說話。
「叮——」這時候，電梯也到了19層。
電梯門打開了，秘書和助理趕緊做出請的姿勢：「白總，您請。」
總裁范兒十足的白陌凌便大踏步地走出了電梯。
後面四個人趕緊跟出電梯，正宗的跟班式樣，謙卑忠誠地跟在他的後面。
林姍窈這邊，其實根本沒有回去接什麼文件，剛剛不進電梯所說的理由，只是一個借口而已，想逃離的借口。
她不敢走進電梯，不敢走到白陌凌身邊，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此時此刻，她正躲在mj商務大樓一樓大堂的某個角落，與電梯位置相隔幾個拐彎處、完全看不到電梯那邊的角落，躲在那裡平復心情。
她捂著自己還在砰砰快速跳動的心臟，拚命安撫自己：
「林姍窈啊林姍窈，淡定，淡定，怎麼搞的，今天怎麼這麼反常？不就是兩年半沒見的一個人嗎？你到底是怕他還是想他？為什麼心跳這麼不正常？你明明不愛他啊。」
是的，林姍窈也覺得自己挺奇怪的，明明不愛白陌凌，為什麼看到他，內心的反應卻如此激烈。
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嗎？因為他曾經佔據了她最美好的五年青春時光？
而繆司，跟她才交往兩年半而已。
五年去對抗兩年半，因為多了一半的時間，所以，對於那麼長的一段時間，不可能視而不見？
不對，應該是，因為兩年半沒見了，突然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碰面了，所以被嚇到了而已，所以心跳和反應都不正常。
對，一定是嚇到了，嚇到了。
林姍窈想到這裡，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算了，別想了，反正跟白陌凌也只是偶遇，不會再見面的。
試鏡重要，試鏡重要，別耽誤了試鏡的工作啊。
林姍窈在那個大堂角落靠著牆深呼吸了幾口，調整好情緒和精神，邊走出來往電梯那邊走。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肯定不會再撞見白陌凌他們的。
林姍窈坐電梯，順利地到了19層。
白陌凌今天來mj商務大樓，當然是為了工作的事情。
此刻，他正坐在1909的一間豪華辦公室里，跟《婉玗傳》的製片主任談一些這部電視劇的相關工作。
《婉玗傳》是今年白氏集團在娛樂產業項目方面投資的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是奔著國家級的著名電視大獎去的，大收益和大榮譽都要掙到。
所以，白陌凌會比較重點關注，有些程序是他必須親自過目的。
白陌凌比製片主任的身份更尊貴，更高人一等，製片主任要聽他的命令，因為他是《婉玗傳》的出品人和製片人，也就是投資人。
製片人絕對是一個大腕人物，是整部電視劇的靈魂人物，決定影片的風格、種類及市場走向，也是對影片銷售起很重要作用的一個人。
而出品人是負責電視劇前期的市場調查，看類似的電視劇市場是否有前景，比如說收視率情況、受歡迎程度等，通過調查來決定是否值得出品該影片。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出品人就開始進行投資，找到電視劇製片人、監製、製作經理等相關人員，開始選導演、劇本、演員、贊助商等。
現在他自己做製片人，也就不用額外再去找一個什麼製片人了。
電視劇製片人是電視劇的老大，是一部片子的主宰，有權決定拍攝影片的一切事務，包括投拍什麼樣的劇本，聘請導演、攝影師、演員等，派出影片監製代表管理攝製資金，審核拍攝經費，並控制拍片的全過程。
影片完成後，製片人還要進行影片的洗印，向市場進行宣傳和推銷。
聽著是很忙碌的一個身份吧，不過白總聰明能幹，能力非常人所能及，他當然能夠完全駕馭，另外，他下面還有這麼多下屬，都可以幫到他一些。
白總和製片主任主要看了一些《婉玗傳》的開銷賬本等各種賬本，討論了一下各個環節的資金分配，白總也審了幾個重要演員的合同。
兩人聊工作的事情聊了很多，聊得很認真，很投入。
然後，白總問：「整個劇組的演員都定下來了嗎？要加快速度了。」
製片主任畢恭畢敬地回答：
「回白總，今天還在試鏡，現在試鏡已經在另一個房間開始了，這是最後一天的試鏡了，今天晚上會把所有演員名單全部定下來的。」
「不管重要配角還是一些戲份比較多的龍套，都會定下來。至於群演，就到時候開拍之後在現場當場招募當場拍就好了。群演很多的，好找，我下面的人群演資源很多的。」
「嗯。」白陌凌點頭。
然後，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一點說：「今天試鏡的女孩多嗎？我是說，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那種。」
「多啊，別說大學剛畢業的，還在讀大學就來試鏡的學生就有很多，還有一些未成年的呢。我們這個劇組的角色，非常搶手的。現在的孩子，不比我們那個時候了，現在的孩子名利心都很重，毛還沒長齊就想演戲出名了。」製片主任說。
白陌凌陷入了短暫的回想。
他想起他剛剛在電梯門口偶遇林姍窈的時候，林姍窈的樣子。
他想到她穿著高跟鞋，穿得比較正式，手裡還帶著工作文件夾之類的（裡面夾著的文件很有可能是列印的劇本片段台詞），對了，臉上還畫著淡妝。
他記得林姍窈平常生活里從不穿高跟鞋，也不喜歡化妝，都是素麵朝天的，但依然清麗脫俗，美麗動人，如不染塵煙的小仙女。
她今天的打扮和樣子，肯定不是她生活里的一般狀態，他推斷，林姍窈應該是來這棟大樓里工作面試或試鏡什麼的。
她是表演系畢業的，自然應該不是來找什麼白領之類的工作，來試鏡的幾率更大一些吧。
白陌凌想到這裡，嘴上冷冷地脫口而出：「製片主任，我想順便問一問，今天試鏡的女孩名單里，有一個叫林姍窈的女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