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心扯著痛
美女看著放在繆司桌旁的仙人球，發出讚歎：「呀，這仙人球真好看。繆少，這難道是你自己種的嗎？」
「是啊，我自己種的，很厲害吧？有沒有特別崇拜我？」繆司眯著眼，壞壞地笑著說道。
林姍窈坐在另一桌，在嘴裡小聲嘀咕著，放肆唾棄繆司：「騙人！明明是我種的好不好？想追女孩也不用這麼撒謊不眨眼吧？鼻子會變長的好不好？」
「哇噻，我好崇拜你哦，你不但能開車，也能下土，真是無所不能呀！我好喜歡這盆仙人球，你可以送我嗎？這樣的話，我可以把它放在床頭，每天看著它就像看到你一樣。」美女眼冒桃心地看著繆司，嬌滴滴說道。
繆司怔了怔，看著那盆長得格外精神的仙人球，想著林姍窈剛剛送給他的場景，沒有說話。
美女看繆司這個表情，撅起了美麗晶瑩的小嘴巴：
「怎麼？繆少你是不捨得嗎？只是一盆小小的仙人球而已，難道比我這個大美女還要重要？」
「呵呵，當然不是啦，這仙人球一文不值呢，說實話我不怎麼喜歡它，正在頭痛著該怎麼處理呢。這麼個粗俗、爛便宜的小東西，它比你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哦。」繆司笑著摸上美女的玉手。
一文不值？不怎麼喜歡？粗俗？爛便宜的小東西？林姍窈的心裡轟地像被潑過來一桶冰水，瓦涼瓦涼的。
「那你到底願不願意送我呢？」美女抽回手，媚眼如絲地望著繆司。
「哈哈，當然可以啦，whyno？我很樂意送美女禮物的，能夠送你禮物，是我的一種莫大的榮幸和幸福。但是……有個條件哈。」繆司燦爛無比地笑著說，那都已經衝破屋頂、泛濫到青天白日之上了的眼睛和笑，赤裸裸地在勾引著美女。
美女已經醉倒在繆司的眼睛和笑容里了，托著香腮，渾身發軟地說道：「繆少，你儘管說哈，你不管說什麼條件，人家都會答應你的。」
「那就是——親我一下哦。」繆司壞壞地笑著，用自己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左臉頰。
「沒問題！」美女想也沒想就衝口而出，彷彿等繆司這句話了已經等了很久了。
然後她飛快地像一條蛇一樣攀上去，對著繆司的臉頰就重重地親了下去，等她的嘴離開之時，一個鮮紅的口紅印浮現在繆司精緻俊美的左臉頰上，格外的突兀。
「那我現在可以拿走這盆仙人球啦？」美女看著仙人球說。
「沒錯，拿走吧。」繆司毫不疼惜地將仙人球推給美女。
美女喜滋滋地捧著仙人球走了，繆司結賬后，也尾隨其後走了。
林姍窈呆坐在另一個座位上，看著美女捧著那盆仙人球遠去的背影，彷彿成了化石般一動不動，唯有源源不斷往下流的眼淚能夠證明她還是活物。
放在右邊身側的手掌緊握成拳，很久很久，待攤開來時，自己手裡竟是一片的濕意，在日光照耀下，手掌心是一片暗暗的紅，被指甲刺得模糊的傷口，有些血已經凝固了。
手掌不痛，因為心裡已經很痛了，它們足以淹沒身體的痛。
小司，你如果不喜歡那盆仙人球可以不接受，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去送給別的女孩？
那是我親手栽種的，那是我的心血，也傾注了我的滿滿祝福，我只想把它送給你，否則寧願讓它在我的孤獨目光里兀自凋亡。你現在這樣做，比直接拒絕我還讓我難受！
「林姍窈，你在做什麼？」沒過多久，耳邊就傳來倉疾的一通腳步聲，頭頂響起一個熟悉而冷酷的聲音。
林姍窈抬起頭，看著停在自己正前方的高大男子，他英俊不凡的眉眼和著急擔心的表情，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是這混亂的眼淚搗的鬼。
林姍窈背過身去擦了一把眼淚，然後又迴轉身看著他，努力擠出笑容道：
「白陌凌？白總？你怎麼來了？我沒做什麼。」
「你沒做什麼的話，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白陌凌猛地抓起林姍窈的右手，看著她手掌的傷痕，心疼地問道，「誰允許你用指甲這樣狠勁地扎自己的手掌了？」
「我沒事。」林姍窈將自己的手從白陌凌的手中努力抽回。
「還說沒事，那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白陌凌不由地加大了聲音分貝。林姍窈的指甲不算長，能把手掌弄成這樣不知道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心裡最怕疼的地方被這個血肉模糊的傷口反覆刺痛。
他這是怎麼了？為了這個女人，他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失控了。
林姍窈呆坐著，沒有做聲。
「不就是為了一盆仙人球嗎？你值得這麼糟踐自己嗎？」白陌凌說著，把一直拿在左手裡的那盆仙人球「啪」地一聲放到林姍窈面前的桌子上，當林姍窈注意到那盆仙人球時她的眼睛唰地一亮，那盆仙人球不是一般的仙人球，正是自己送給繆司、繆司又轉送給剛才那位美女的那盆。
「你……這……這是哪兒來的？」林姍窈一下指著仙人球，一下又指著白陌凌，有點語無倫次地說，「我剛剛、我剛剛不是看到被小司送給那個美女了嗎？」
「我找那位美女把仙人球要過來了。本來就不應該屬於她的東西，幹嘛要眼巴巴地看她拿走？」白陌凌看著仙人球說。
「那它屬於誰？」林姍窈還沉浸在剛才的痛苦中，聲音都塗滿了悲傷。
「它屬於我！」白陌凌動作敏捷地把那盆仙人球拿在手中，霸道又理直氣壯地說。
「怎麼屬於你了？它是我種的！就算繆司不喜歡，它也是我的。我並沒有打算要將它送給你。」林姍窈說。
「我也沒有打算要徵得你的同意。」白陌凌冷酷地說道，「但凡是我看上的東西，它就一定是我的，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
然後，他又口鋒一轉，語氣變得柔和了些：
「我一直都很喜歡仙人球的，我的辦公桌上正好需要擺一盆，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