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語出驚人
那原來是一條瑪瑙項墜,名貴華美,熠熠生光,定是名工巧匠所精心打制。
瑪瑙項墜中間是閃亮的「心」形項墜,心形裡面嵌著一個小女孩的照片,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可愛純真,笑容如早上八九點鐘的陽光般璀璨絢爛,讓人過目難忘。
這分明就是繆司送給林珊窈的那條項墜。但白陌凌並不知情,他帶著醋意問道:「這是誰送給你的項墜?你居然這麼寶貝地戴在脖子上,還十分謹慎地藏在衣服裡面。我記得我送過你很多的珍寶鑽石項鏈,但從未見你戴在脖子上過!」
「這……這是……繆、繆司送給我的。」林珊窈猶豫著,吞吞吐吐地說。
「又是繆司!他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要送你這麼名貴的項墜?你只是他一個小小的私人陪護而已,等於是他雇傭的一個小工,身份地位如草芥。」白陌凌冷冷地盯著她問,「難道,他喜歡你?」
「你、你想多了,那個項墜只是我和他比賽時我贏的。我覺得好看就戴著。」林珊窈盡量裝鎮定地回答。她不願意承認,因為是繆司送給她的東西,所以她如此珍視地掛在胸前;她不願意承認,見項墜如見人,如若對繆司的暗戀無法圓滿,她希望用項墜延續自己的美好想象。
白陌凌用力將那條瑪瑙項墜扯到自己跟前來,林珊窈只感覺脖子一緊,她被脖子里的項鏈順帶著扯到了白陌凌近前,她慌忙抬起雙手抓住那條項鏈,想控制著項鏈不再被往前扯,與此同時努力穩住自己身子,有點窒息地艱難對白陌凌說:
「求你別扯了,你力氣這麼大,這條項墜很容易被你扯壞的。」
「一條破項墜而已,有必要這麼在乎嗎?我偏要扯壞!」白陌凌眼睛深深一眯,黑暗冰冷的目光足以殺死所有,電光火石之間,他猛一用力,就聽見「啪」的一聲,項墜線被他無情地扯斷了,整條項墜脫離林珊窈的脖子,徹底地淪陷到了白陌凌的手掌中。
「你、你把項墜給扯斷了,我說了不要這麼用力的。你是個壞人!快把它還給我!」林珊窈氣極,眼淚在眼眶裡開始打轉,大聲沖著白陌凌理論,邊理論並伸手去奪項墜。
白陌凌邊躲閃著林珊窈,邊仔細地打量這手中的項墜,他緊緊地盯著心形項墜裡面嵌著的小女孩照片,臉上狐疑漸涌:「這照片里的小女孩是誰?」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你把項墜都扯斷了!你真是個壞蛋!」林珊窈停下來,不再去搶項墜,氣鼓鼓地大聲對白陌凌說。
「小情人,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我說話?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不聽話的樣子,你最好乖乖聽話、老實回答我,要不然我又會侵犯你的。」白陌凌說著就作勢上前,一副冷血狼人的模樣,林珊窈嚇得直往後退,大叫投降:
「好吧,我說,這照片里的小女孩是繆司喜歡的女孩,繆司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當初他把這麼重要的項墜送給我也是因為想要忘記她,但後來他說,他怎麼樣都忘不掉她。」
「哦?那個看起來花花浪浪的花花公子繆司,也會有這麼痴情的一面嗎?那還真沒看出來!「白陌凌嘲諷地冷笑著,不停地看著那張照片。
「是的!所以你不要誤會我跟繆司有什麼了,我跟他就是很純潔的友誼和雇傭關係,他的真心在別的女孩身上。」林珊窈補充說道。
白陌凌聽到這些話,沒有說什麼,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酷著,窺不出悲喜,也許有一絲絲一閃而過的釋然或輕鬆,但太快,根本看不清,更無從辨析。
這會兒,白陌凌只顧一個勁地盯著照片看,彷彿要透過照片看到小女孩的靈魂一樣,看著看著,他突然抬頭盯著林珊窈的臉看,然後又埋頭看照片。看一眼林珊窈,看一眼照片,再看一眼林珊窈,再看一眼照片,如此反覆。他這是在幹什麼?在用照片的臉和林珊窈的臉做對比嗎?
「林珊窈,我怎麼越看這照片越像你的小時候?」白陌凌突然間語出驚人。但他的聲音始終是平靜無瀾的,如一潭結凍的水,凝固了。
「啊?不會吧?」林珊窈震驚得將嘴長成了o形,「這照片上的小女孩這麼完美漂亮,我不相信我小時候會有她這麼好看。陌凌啊,我想你絕對看錯了!」
「你有沒有你小時候的照片?給我一張看看。」白陌凌問。
「沒有啊,小時候我們家裡很窮,沒錢照相,當然啦,現在也還是很窮。」林珊窈頓了頓,繼續說道:
「其實,我都記不清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我對你小時候沒興趣,我對這項墜有興趣,我對繆司更有興趣。」白陌凌說了一番讓人猜不透的意味深長的話,然後抓著項墜朝林珊窈揚了揚,「這個項墜我先保管了。」
「憑什麼啊?我不同意!把項墜還給我!」林珊窈大叫。
「等我用完了還你!」白陌凌面無表情地說。
「你憑什麼這麼霸道?我不高興讓你用!」林珊窈撅著嘴說。
白陌凌不說話,將項墜直接扔到林珊窈身上,然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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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陌凌將繆司約去拳擊館打拳擊擂台。
今天天氣很好,晴到萬里無雲。光亮和陽光的面積太大,那些屋檐底下的陰影就直接讓人們忽略不計了。
「尊貴的白總,為什麼約我來這裡?我跟你不熟哦。」站在拳擊館里的繆司,還是一副弔兒郎當嬉皮笑臉的模樣,邪肆的樣子又帥氣又風情。
「不需要熟,這樣打拳擊會帶勁的,不用顧忌情義什麼的,只管酣暢淋漓地發揮!」白陌凌一臉的冰霜雪影,說話冷冰冰硬梆梆。
「原來,你是真想打我,才約我來這裡的嗎?你可真歹毒哦。」繆司笑著說。
「怎麼?你怕了?」白陌凌冷冷地盯著眼前俊朗無邊的帥小伙。這個帥氣、氣質和氣場都不輸給他的男生,莫名地讓他隨時隨地都有了壓迫感和威脅感。比他小十歲的男生,卻是他的對手,他隱隱悲哀地意識到,在年齡上他一開始就輸了,十年之後的繆司,也許會比自己更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