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眾神訓練營(二十二)
沒錯,在丁有藍對視頻的分析之中,他看了數遍都沒有發覺到晉世鎧擊斃異能力者歹徒的舉動中出現什麼問題,最後分析來分析去,他終於想到對那群人質來做分析了,這一看就看出一些問題來了,之前他都只是在查那個搶劫犯異能力者少年的交際網,還沒逐一查過那些人質的信息,但是當他把三十四個人質的影像全部調出來之後,他清晰地辨認出來其中三個人是他曾經見過的——就是在焦書音給寒露的那張光碟里!
這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第三個視頻中手上能開出罌粟花、帶走了一個年輕女性的男人,另外兩個則是在第四個視頻中一群黑袍子眾神後裔里的其中兩個人,雖然在那個視頻里沒有露出正面,側面還原之後的配比率卻是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同一個人了,而他們就那麼恰巧出現在了那家被搶劫的銀行,過後因為那個被擊斃的異能力者少年而對晉世鎧進行喪心病狂的報復,但在當時,他們卻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夥伴被擊斃,誰也沒有跳出來幫忙,這完全不合乎情理!
綠燈亮了,前面晉世鎧的車子也開動了,林映空放了手剎,一邊注意路況一邊道:「調查這件事的外勤人員可能搞錯了,這單搶劫案不是衝動犯案,明顯就是團伙作案!」
封容點頭,「一個勢力要發展,永遠離不開錢。」如果他們連組織者都是年輕人的話,在資金轉不過來的情況下做出這種計劃,完全不令人意外。
狄冰巧喃喃道:「所以說他壞了眾神後裔整個犯罪團伙的事情,才會被他們伺機報復嗎?但我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
丁有藍點頭,「我也覺得他們這麼做不像是報復……」他沉思片刻,「更像是想殺人滅口。」
林映空說:「但是晉世鎧看起來不像是知道什麼實情的樣子。」
狄冰巧說:「你看他那副看不起靈異學界的樣子,八成完全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麼。」
林映空看了狄冰巧一眼,覺得她對晉世鎧的敵意還蠻深的,之前就故意找晉世鎧的麻煩,不太像是她平時的為人處世的風格。
封容問丁有藍:「只找出這三個人嗎?」
「目前只有三個,」丁有藍點頭,「我們只是掌握到焦書音給我們的那些線索,我們對這個團伙的其他成員都不熟悉,現場可能有更多他們的同伴,但我沒有比對資料,找不出來。」
封容又問:「那他們的身份資料有什麼問題?」
丁有藍這回就搖了頭,「我還在查,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太沒問題了,我懷疑是假身份。」
封容不置可否,「那就繼續查。」
然後封容就讓丁有藍把視頻給他的手機傳過來一份,他盯著五寸的屏幕回放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忽然道:「那個異能力者被晉世鎧的槍打中之後,晉世鎧還去試探了他的呼吸,被他臨死前拽了一把,晉世鎧甩開他,他就死了……」
他似乎在自言自語,林映空聽到了,問道:「有什麼問題么,部長?」
封容若有所思地道:「當時那種情況,計劃失敗,他的同夥不出面是很正常的,但是過後為什麼要一直追著晉世鎧呢?」
封容又提到了眾人想不明白的點兒,其他三個人也在冥思苦想,封容又道:「那個異能力者臨死前為什麼要拽晉世鎧,但是又沒有傷他呢?」一個異能力者臨死前的反擊並不是可以小覷的,當然,也不排除那個少年當時被槍打中,已經徹底沒有傷人的力氣了。
林映空倒是反應過來了,「部長你是不是懷疑他給了晉世鎧什麼東西,才讓他被那群眾神後裔一直追殺著?」
丁有藍聞言,立刻道:「只有一個母帶,從這個拍攝角度來看,我沒有看出問題,不過當時那個異能力者拽晉世鎧的時候有好多個盲點,看不到也是正常,可能是有他的同夥注意到了。」才會導致晉世鎧的殺身之禍。
封容道:「打電話給蓉子,讓她問問晉世鎧,那天搶劫案發生之後,他身上有沒有多出什麼東西。」
費蓉那邊很快就接到這個消息了,立刻就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晉世鎧,但是晉世鎧表示很茫然,轉而問他的警衛隊長張之麟,因為張之麟基本上貼身負責他的一切事宜,當天他身上的衣服和各種物件肯定都是張之麟收起來的。
「我想不起來了……」但是張之麟也表示一臉懵逼,「首長的衣服我都全洗了一遍了,如果是入水會壞的東西,這會兒早就找不到了……」他想了想,不太確定地道:「晚上回酒店的時候我再去翻翻首長的行李,他很多東西常年都是用同一個的。」例如槍套啊軍用腰帶啊之類的,當天去銀行的時候晉世鎧身上就有這些東西,如果是在衣服口袋的話,估計就只能飛一趟回晉世鎧家裡了,因為搶劫案發生之後,晉世鎧是回了一趟家然後才來v城出差的,很多帶過來的衣服和上一次都不是同一套。
對此,總部外勤組眾人只能遺憾地表示那就只能碰運氣了。
而丁有藍找出了好幾個跟第四個視頻中的教堂有相似點的地方,發給了在靈安全局v6分部的其他幾個組員們,最後祝孟天分配下去,由寒露和宜令一組、鄂靜白和顏米一組去把那些疑似的教堂都走訪一遍,至於為什麼顏米也成了他調動的隊員……呃,被塞了一嘴狗糧的祝孟天同志表示他也是不願意的,但是顏米作為k交大的老師,今天剛好上午在v城的大學交流完畢,下午就粘著鄂靜白,乘小呆見狀,堅決表示他才不想要和兩個世紀大冰山一起行動,但是祝孟天自己又有別的工作要忙,顏米就一臉冷漠地毛遂自薦了,祝孟天被他那種「爾等凡人怎敢阻止朕的決定」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最後不知不覺地竟然點了頭,然後就在鄂靜白同樣懵逼的瞪眼中,顏米樂哉樂哉地把他們家旱魃先生給拖走了……走了……了……
旱魃先生表示,他已經把殭屍系生靈的臉都丟盡了,竟然被一個武力值完全是普通人類的顏米給拖來拖去,還不是一次兩次……
對於能參與到鄂靜白的工作中來,顏米還是很高興的,具體表現為他一路上給鄂靜白髮了三個「~\(≧▽≦)/~」的表情,雖然他的臉上還是毫無表情……
鄂靜白抽著嘴角,給他買了根玉米讓他啃著吃,結果又被顏米投餵了半根,他摸了摸腹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被顏米投餵了幾天,他疑似是……呃,胖了點?
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的鄂靜白正仰天四十五度思考這個深奧的問題,然後被顏米用太陽傘擋住了十月份依舊熾熱的陽光,面無表情地又給了他戴了個帽子,鄂靜白費解,「你哪裡來的傘和帽子?」
顏米指了指不遠處的便利店,「買的。」頓了頓,又補充,「會曬壞。」
「……」他的意思是殭屍被曬久了不好吧?發覺自己好像被一個小了幾千歲的人照顧了的鄂靜白的心情很微妙,「我不怕太陽的。」好歹也活了幾千年,雖然他對旱魃這個身份不太感冒,但好歹是一息能旱千里的生物,就別再給它丟臉了……
誰知道顏米把太陽傘遞給他,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來寫了幾筆,鄂靜白內心茫然地看著他,顏米寫完之後就把本子放好,拽著他就走了,「公車來了。」
這個時間點人不多,他們兩個人上了車,還能找到座位坐下來,鄂靜白把太陽傘收好,心情微妙地扶了扶頭上的帽子,然後問:「你剛才在寫什麼?」
顏米又把那個本子拿了出來,「這個?」
鄂靜白盯著這個藍色封皮的小筆記本看了一下,覺得似曾相識,似乎好幾次都見顏米拿出來過,「……我可以看看嗎?」
然後顏米就毫不防備地把這個筆記本塞給他了,鄂靜白心情詭異地去翻開筆記本,隨意翻了一下,上面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手抄筆記,陸陸續續寫著「待客要燒水泡茶」「撞到人說對不起」「女性請客要主動付錢」「貴姓的意思是你是誰」等等諸如此類的常識的東西,好像是個小孩子的學習日記似的,偶爾還夾雜著xx老師生日、xx動漫展時間等一些零碎的事情,鄂靜白翻著翻著還看到了記錄和顏米是朋友的九天宇的一些信息,類似他喜歡吃的喜歡的電影之類的,鄂靜白看得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是越翻到後面,卻能看到更多屬於鄂靜白的名字的出現,而在最後那一頁,顏米剛剛匆忙寫下幾個字——小白不怕太陽,可白日出行。
鄂靜白登時就內心十分複雜,因為他突然發現,以前顏米找他出去玩,不是在陰天就是在晚上,這個從來都需要別人照顧的大小孩,竟然在默不作聲地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