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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紅娘駕到(九)

  事實證明封容和佩休太甜太天真了,這事一點也不輕鬆——因為齊雀那邊看到此嫌疑人進了電梯之後,就再也沒在監控上找到他的人影了!


  來者善不善不知道,本事肯定是不小的!


  於是乎托羅努斯就把那個人的圖片發到了整個總部,下了高級保密命令,讓部員們見到此人就立刻秘密上報,封容和佩休則是回了靈執法部總辦公室,讓那十二對人看看他們有沒有見過這麼個人,但是一進臨時安置他們的會議室,封容和佩休瞬間就:「……」


  這場景,恐怕靈執法部開夏至會和冬至會的時候都沒這麼熱鬧,十二對人里有男有女,涇渭分明地分作兩堆,一堆是像屈秀勉和布夢生那樣子的,一個狗腿十足地在跪舔自家心上人,一個十足嫌棄臉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另一堆就跟鄂靜白和九天宇那樣子的,尷尷尬尬地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一個表情憋屈,一個像是犯了牙周炎,就跟花季雨季那時期的中二病少年死活不肯承認自己喜歡上一女孩子的架勢似的,看得圍觀的人都覺得自己的臉部神經也快要失調了……蒙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來了,傲嬌地仰著個小下巴跟在狄冰巧後頭不知道在說什麼,狄冰巧整個人都跟見了鬼似的東躲西藏,最後縮在角落裡死命地低著頭,她怕一抬起頭就眼淚掉下來,真是看了就讓人覺得心酸得不要不要的,封容都沒忍住想去給她呼嚕一把腦袋順順毛。


  真是天可憐見的,他們總辦外勤組的成員縱橫靈安全局那麼多年,沒想到居然一朝在這小溝溝里被絆倒,部長大人表示他的心情略複雜,再看看會議室里的熙熙攘攘,啊,更糟心……


  對手a:「別老盯著暗部長了,你就不怕林助手分分鐘滅了你?哼!」


  對手b:「我愛盯著誰就盯著誰,你丫的管得著么……卧槽,坐到對面去,別纏著我!」


  對手c:「哎喲我勒了個去,你的手在摸哪裡!找打是不!?」


  對手d:「我只是想跟你牽個手而已,看我純潔的大眼睛~」


  對手e:「你問我幹嘛喜歡你,我還想問你給我下了什麼葯呢,不然我幹嘛老惦記著你?」


  對手f:「我給你下藥?要下我也是直接毒死你,還能讓你繼續晃悠著礙手礙腳!」


  對手g:「那啥,過年你休假不?我記得你說那個啥啥大片年初一上映,要不咱一起去看首映?」


  對手h:「不、不去,我怕忍不住打死你。」


  圍觀的眾人:「……」都是孽緣啊!


  「部長,」祝孟天一副飽受摧殘的樣子跑到封容身上,長出一口氣,道:「你總算回來了,快來搞定這群牛鬼蛇神,我是無能為力的了……」個個都是戀愛大過天的大爺啊!


  封容也覺得太陽穴都在一抽一抽地疼,「問出點什麼沒有?」


  「中招的是哪幾個就都問出來了,至於其它的……」祝孟天一腦袋磕在會議桌上,「我只聽了一耳朵他們愛上對手的複雜無比糾結異常的心路歷程……」


  估計這歷程一個比一個雷人,封容同情地看著他,然後……把托羅努斯發的圖片列印出來給他,努了努嘴示意會議室里的那些拉郎配的孽緣,「去問問他們見過這個人沒有。」


  「……」祝孟天抹了一把臉,「部長你還記得我是提前銷假回來的嗎?」


  「靜白中招了,冰巧不中招也快被中招的那個搞崩潰了,小呆還是個孩子,別影響了他的感情觀,」封容指了指自己那張不怒自威的臉,「還是你覺得這種事合適我去做?」現在整個會議室的畫風都和他不搭邊好么!

  祝孟天很納悶:「難道我就長得很合適去做這種事的人?」


  封容一臉誠懇地道:「不像,你明明就是。」八卦+作死+頂缸小能手,他在總辦外勤組的位置百年不動搖!

  祝孟天:「……」部長你一定是跟林助手學壞了!

  討價還價無果,祝孟天只好繼續去做苦力,封容左看看又看看,再拿起祝孟天整理的筆錄一看,也跟著:「……」了,轉手便遞給佩休,問他是怎麼個想法。


  「他們的狀況好像不完全相同,應該說是分成了兩種,」佩休微微皺著眉頭,俊美冷酷的臉上也多了幾分人間氣息,「一種是知道自己不對勁,可以控制自己的想法的,還有一種……就跟那些個中了情咒蠱蟲似的,完全被迷暈了頭。」


  「嗯,」封容緩慢地點點頭,「我有點擔心這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佩休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靈安全局的部員出問題就算了,還一出就出了倆,作為靈督察部的頭兒,他覺得實在打臉——難道說今年他會在年底的時候栽在陰溝里,要手寫一沓檢討書?這麼一想,實在是太糟心了……


  乘小呆突然表情古怪地從外面跑進來,小小聲對封容道:「部長,顏教授在樓下,說他要來看看靜白哥。」


  「顏米?」封容愣了,「他怎麼會突然來了?」不是昨晚才剛一起吃飯嗎?


  「不知道,他說打靜白哥的手機打不通,就直接打我這邊來了,」乘小呆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他語氣冷冰冰的,我啥都沒敢問。」他們只是覺得顏米的畫風略有不對,但是那種冷漠孤傲的形象還是挺深入人心的,乘小呆愣是問都沒敢問就說來請示部長大人了。


  這是查崗么?封容看了一眼不遠處一臉糾結的鄂靜白和表情像是便秘一樣的九天宇,想到鄂靜白說過跟顏米聊天會讓他忽略掉對九天宇的那種怪異感覺,那麼如果是顏米和九天宇同時呆在他面前呢?


  封容突然有了一種想看好戲的興趣,然後默默檢討一下他真的被林映空帶壞了,於是一臉正直道:「小呆,你去把顏米接上來,別驚動其他人。」帶壞就帶壞吧,男人不壞拴不住愛……


  乘小呆:「……」靜白哥你保重!

  佩休奇怪地看了看錶情正經的封容,「顏教授?是不是一直在傳的鄂靜白的那個緋聞對象,隔壁大學城裡的教授?」


  封容吃驚,「你也知道?」佩休以前跟他一樣都是不怎麼八卦的,不過現在他自己被林映空帶進溝里了,沒想到佩休也淪陷了。


  不過佩休顯然還是正直的,他很納悶地道:「你們總辦外勤組半年之前全都是光棍,突然蹦出點緋聞,總部還會有誰不知道?」


  封容:「……」所以,他今年是不是應該操心一下其他幾隻單身狗的終身大事?

  十幾分鐘后,顏米面色冷傲地推門進來了,身上白色的風衣似乎把外頭寒風的氣息也帶了進來,讓會議室里的溫度都跟著下降了不少,乘小呆眼巴巴地跟在他後面,這時他還是沒變成成人版的體型,活像是少爺家的小書童似的,封容一看,莫名有點欣慰——顏米這畫風跟初見那會兒一樣,氣場強到爆,還是正常的嘛。


  不過部長大人,你完全選擇性遺忘掉顏米給你和林助手的皮卡丘和柯南掛件了么……


  封容正想上前去跟顏米打聲招呼,結果這位教授直接越過他……越過他……過他……


  「……」自從當上靈執法部部長之後第一次被忽略的封容沉默了片刻,他在想,鄂靜白要是真的喜歡上這麼個人,他鎮得住對方么?該不會是被壓得永不翻身的命吧……


  部長大人覺得他是要為總辦外勤組成員的人生大事操碎心的節奏啊。


  顏米進來的時候不吭聲,會議室里吵吵嚷嚷的,每個人不是在忙著討好自己「看上」的人就是在忙著應付「看上」自己的人,所以除了離大門比較近的幾個人留意到顏米進來之外,其他人都只是覺得會議室里好像突然就變冷了,就算看到了,也不是每個人都見過他的,也沒議論什麼,所以顏米就這麼一路順順利利地走到了九天宇和鄂靜白身邊。


  他們兩個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說話呢,雖然兩個人心裡都嘔得很,可也沒辦法啊,鄂靜白忍不住要找九天宇說話的念頭,要不是九天宇見他一身殺氣,收斂了一些沒在他面前掉節操,他就真的想要弄死九天宇再掐死自己了,故所以他們一個坐在會議桌上,在努力壓制自己毒舌的衝動,一個靠站在牆邊,努力忍住自己的渾身不對勁,直到顏米出現在他們面前了,他們才驚覺會議室里多了一個人,還是他們的熟人。


  「顏米?」鄂靜白猛地看到他,愣了愣。


  「玉米?」九天宇幾乎和鄂靜白同時出聲,表情一下子微妙起來。


  一聽這稱呼,他們周圍的人立刻像是發現了什麼好戲似的,霎時間就興緻勃勃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也懶得跟旁邊的人說話了,會議室里的人像是被傳染了一樣,慢慢地就全部都靜下來了,有不肯安靜的也一巴掌糊過去被暴力鎮壓了,眾人的眼神統一若有若無地往這邊瞟——沒辦法,人形兵器的八卦平時可見不著,逮著機會了怎麼也不能放過啊!


  「你怎麼過來了?」鄂靜白沒注意到大家都在看他的八卦,只是大惑不解地站直了身體,走到顏米跟前,對方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呢,饒是鄂靜白藝高人膽大,也被他看得毛毛的。


  顏米幽幽地看著他,從兜里掏出手機,道:「你一下午沒回復我信息。」


  他的聲音是一向沒什麼高低起伏的,鄂靜白卻聽得「刷拉」就冷汗下來了,他之前還在和顏米用企鵝號聊著天呢,九天宇突然就因著總部多人不明中招的事情被祝孟天請過來了,鄂靜白冷不丁的看見他,身體就跟被人控制了一樣忍耐不住想要過去和九天宇說說話親近親近,這種衝動可把他鬱悶得夠嗆,偏偏兩個人又還得實驗一番鄂靜白身上中的玩意兒會對他影響到什麼程度,只能相看兩相厭地呆在一塊兒,算是為科學做貢獻了,orz……然後就演變成了顏米來到看見的這等情景,鄂靜白覺得自打九天宇一出現,自己的腦子就不甚清醒,把和顏米聊到一半的事情都忘記了,現在顏米一站在他面前,就跟一盆冷水似的兜頭兜面澆下來,他神智里一直晃蕩著的迷糊登時就被清凌凌地一掃而凈了。


  「剛才有點事……」說到這裡,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鄂靜白半側過身體把後面正坐在會議桌上的九天宇擋住了,「所以跟他們聊了一會兒,把你那頭給忘了,抱歉。」


  正好在附近的祝孟天:「……」忘了?鄂靜白我真的對你的情商和遣詞造句絕望了!婉轉一點懂不懂!還不如部長大人呢!

  「他們?」顏米的嘴唇沒怎麼動就吐出兩個字,這種沒有音調之分的聲音聽起來冷颼颼的,像是這個人不帶感情似的,比鄂靜白這塊大冰山還冰山,所以費蓉乘小呆他們幾個都挺怕顏米的,鄂靜白卻知道這傢伙純粹就面癱了一張臉而已,文字聊天的時候不知道多歡騰了,隨時隨地用顏文字表達自己熱情澎湃的心情,鄂靜白現在都覺得自己快變成顏文字解析大師了,平時也從顏米幾乎沒有變化的表情和語調中感覺出他的情緒,這時候他立刻就發現了顏米的心情……貌似很不美妙啊。


  鄂靜白有些不解,總辦外勤組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經常上一秒還在吃飯,下一秒就被叫去執行連發個信息都沒空的任務了,他也習慣了出任務的時候把手機一丟,任務一結束,他就打開手機,接著上一次跟顏米說到的話題繼續說下去,哪怕隔了幾天也沒所謂,顏米從來也沒問過他幹嘛突然消失了,每次都是鄂靜白自己主動解釋的,怎麼這次就這麼大張旗鼓地找上門來,還一副疑似「委屈」的樣子?


  這時候顏米又開口了:「不是他們,只是九天宇一個吧。」


  被鄂靜白擋住的九天宇有點不爽了,好像他才是最先認識顏米的那個魔吧,雖然他的姓氏不是九,可是也沒見顏米叫他小九什麼的,這玉米居然叫鄂靜白比叫他還親密……越想越不爽了!

  於是九天宇眼珠子一轉,裝作氣哼哼地道:「玉米,這個死殭屍跟我說話,你是吃他的醋,還是吃我的醋啊?」


  鄂靜白本來被顏米這麼一問,莫名地就有些心虛,九天宇還故意說這麼曖昧的話,他頭疼地轉過身去,冷冷道:「閉嘴!」


  「……」剛才是哪個傢伙說想跟他親近親近的!九天宇瞬間瞪圓了眼,「鄂靜白,你這是過河拆橋是吧,你信不信我待會兒不陪你了!?」


  是不陪我繼續實驗,你的話不留半截會死魔啊!鄂靜白差點被他氣死,還沒吭聲,忽然就覺得腰上一重,一隻胳膊摟了過來……呃,把他抱起來,放到了一邊。


  「……!」旱魃先生覺得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驚嚇。


  「……!!」九天宇身子一歪,直接從會議桌上滑了下去。


  「……!!!」整個會議室的人沉默一瞬,後知後覺地集體驚呆臉。


  卧槽,他們看到了什麼,那位看起來只是個普通人類的顏教授居然伸手摟住他們靈安全局出了名的人形兵器,然後抱……抱到自己身側的位置,放下,還替他整理了一下弄亂的衣擺……唔,這種沒法活著走出會議室的預感略可怕。


  把旱魃先生搬開,顏米就能直接看到正艱難地從會議桌下爬起來的魔族男子了,他冰著一張臉,一字一頓道:「你說,你要小白陪你?」


  「……」真是日了哈士奇的,死玉米這種要他敢說「是」就直接上決鬥台的語氣是什麼鬼!?九天宇站直,眼皮子那叫一個死命地抽啊,「我勒個擦,顏米你找錯人了吧,明明是你家鄂靜白要我陪他好不好!跟我有毛線關係啊!?」


  剛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的鄂靜白又瞬間:「……」是陪我實驗!實驗!這兩個字在你嘴裡都被狗吃了嗎!?

  顏米盯著九天宇看了一會兒,然後目光默默地移到身邊的鄂靜白身上,烏黑又漂亮的眼睛動也不動,精緻的輪廓好看得簡直像是一尊雕塑,他面無表情地喊道:「小白。」


  「……在。」鄂靜白被他看得磣得慌,差點就給立正稍息敬禮了——千年旱魃的尊嚴呢?!


  顏米又定定地看著他,好半晌才道:「你要他,還是要我?」


  「……」鄂靜白一巴掌糊到了自己臉上,他覺得只要顏米把「陪我」兩個字加上去,他要個鬼的尊嚴啊!不對,加上那兩個字也是個坑!


  而會議室里的人此時統一刷屏的想法是——人形兵器被人表白了!人形兵器被人表白了!!人形兵器被人表白了!!!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誒,等等,不對啊,鄂靜白現在貌似有好感的對象是九天宇啊,九天宇還是那位顏教授的好友,難道這是一出「閨蜜插足好友戀情,驚天動地三角戀」的好戲現場?!圍觀的眾人細細一想,立馬燃了,目睹全程的封容虛弱地爾康手——我說,你們還記得你們跟鄂靜白一樣都還是「受害者」么……


  事實證明能待在總部的人無論能力如何,神經是肯定夠粗的,他們自己身上的問題還沒解決呢,一看到八卦就興奮了,集體起鬨要鄂靜白二選一趕緊選一個,鄂靜白充滿殺氣的眼神刷拉就殺了過去——然後就被全體人員無視了。


  廢話,這個時候鄂靜白怎麼可能還有空收拾他們,一個顏米就夠他頭疼的好嗎!至於秋後算賬什麼的……唔,不如年後還是申請一下去偏遠的離總部十萬八千里的分部義務幫忙三個月好了,旱魃這種生物應該不是很記仇……吧?


  不過鄂靜白現在沒空記仇了,他還得應付死死盯著他要一個答案的顏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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