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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密室逃生(五十八)

  鄂靜白翻了翻兩人的背包,無奈地發現他們包里都沒有傷葯,只能先用繃帶幫林映空把傷口重新包紮一遍,也順便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顏米也被人冒充了,應該就是之前的那個小顏,他們的樣子和脾氣幾乎沒有差別,要不是小顏叫錯了我的名字,我也分辨不出來。」他和顏米再熟悉都好,認識的時間畢竟有限。


  什麼鬼?!林映空聽罷,臉色頓時黑了,「不要告訴我羅成也來了。」他就是來和部長大人度個蜜月,怎麼就引來了這麼一批牛鬼蛇神?!


  「不知道,」鄂靜白的表情也不太美妙,「顏米被他們帶走了,我要去找他,林助手你幫我一把?」


  鄂靜白難得開口求助了,林映空自然不會不答應,他的靈力在度假區的陣法下還沒有被壓制到連這種事做不到的地步——人可以長得一模一樣,但每個人的靈魂肯定是不同的,林映空找人的功夫也是一流,除了鳴鏡度假區里各種各樣的陣法給他造成了些許阻礙之外,他找顏米的過程很順利,畢竟像是到封容那種地步的人都會有反靈魂搜捕的意識,顏米一個普通人在度假區里就跟黑暗中的燈塔一樣明顯。


  可是等鎖定了對方的位置之後,林映空忽然有些猶豫地道:「靜白你能確定顏米是人類嗎?」


  「嗯?」鄂靜白一愣,然後搖頭,「有時候覺得他就是個普通人,有時候又覺得不太像。」不過顏米沒跟他說過這些,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哪怕有個神神秘秘的小顏,他也一直把顏米當做普通人類來看。


  「那你得好好注意一下他了,」林映空輕微地蹙了蹙眉頭,「他的魂魄不太穩當……別急,沒什麼危險,就是覺得好像跟之前有些不同,別是激發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血統吧。」


  他這麼一說,鄂靜白就想到之前在三桑學院的事情,羅成到處搜羅人來給他做實驗,連最出色的戚烽緒和曠宥都是他的學生,最重要的是被他帶走的戚烽緒是組織的實驗品,那麼和小顏長得很像的顏米呢?

  鄂靜白這頭提心弔膽的,不過跟林映空一起在一個觀景小塔樓頂樓夾層里找到顏米之後,兩個人內心的表情都是這樣的:「……=口=!」


  不大不小的房間里,一張三米長的方桌就佔據了大半空間,上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零食,玉米餅,玉米羹,玉米糕,玉米糖,正中央還有一小碟子烤玉米……顏容冷美的男人半靠在懶人沙發上,捧著一杯玉米汁,用堪比鑽研歷史的精神看著手裡的,呃,漫畫書,直到鄂靜白暴力給牆上開了一個洞衝進來,他才不慌不忙地抬了抬眼皮,矜貴得像是個離家出走的大少爺,瞧見了風風火火在找他的小廝們……


  「……」鄂靜白這一剎那唯一的想法就是掉頭就走——他到底是為啥要火急火燎地找他呢?

  好在顏米很快就轉移了他們的視線,免得被一團火騰地就往腦門沖的鄂靜白揍一頓:「顏皓剛跑了。」


  結果鄂靜白第一反應依舊是掉頭就往外面跑,不過這次是為了地毯式把某個差點把他坑進陷阱里的小王八蛋,他的速度快到一陣風過就沒了人影,倒是林映空留在原地沒動,問:「顏皓?」


  顏米隨手在沙發旁邊找到了自己的背包,把漫畫書塞進去,隨後朝林映空走過去,「他說他叫顏皓,是我的雙生哥哥。」


  難不成還真的是雙胞胎?林映空心裡嘀咕,腳下的影子游曳著試探性圍在對方腳下,才發現顏米過來是想扶著他坐下的,林映空眯了眯眼睛,倒沒拒絕他的靠近,通過氣味更加詳細地判斷著屋裡的環境,不由得也囧了。


  「你的腳不舒服?」顏米問。


  林映空愣住,奇恩的金屬片還在他腿上,他有把握自己的步子和姿態能瞞得過朝夕相處的部長大人,「不小心劃了一下,沒事,你怎麼知道的?」


  顏米隨意道:「我聞到了你腿上有血的味道。」


  明明是他的腰上受了傷,而腿上是因為金屬片划傷了內部的血肉,這都能聞出來?林映空半信半疑,但也沒再問。


  等他坐下之後,顏米冷不丁的把一堆東西塞進他手裡,林映空呆了呆,這算是請他吃東西還是請他試毒?顏米沒解釋,開始快手快腳地把能打包的食物都帶上了,林映空又「……」了片刻,他也的確是餓了,摩挲著吃了幾塊玉米年糕,再喝了碗玉米羹,破天荒的,一向都是別人為他服務的顏米居然又給他倒了杯水,直接遞到他手邊,林映空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恐怕是把他當殘疾人來照顧了——說實話,這感覺略新奇,因為封容和鄂靜白再怎麼樣也不會覺得他需要照顧到這個程度,再加上顏米這麼個大概比白叢丘還不把萬物放在眼裡的性格……別說,還真的挺喜感的。


  於是鄂靜白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和諧的場景,頓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生氣也不高興,就覺得好憋屈。


  「沒追到,附近沒人。」鄂靜白面無表情地彙報了他的成果。


  然後憋屈的鄂靜白被顏米塞了一背包吃的,理直氣壯道:「小白,我背不動,你幫幫忙。」


  鄂靜白:「……」在場的人里好像只有一個普通人是不吃不喝就會掛掉的吧,這是五人份的分量吧!

  不過比起林助手,顏米再怎麼麻煩也只是個小麻煩,林映空拍掉手上的碎屑,笑眯眯地準確捕捉到鄂靜白的位置,「靜白啊。」


  旱魃先生的高能預警警報瞬間拉響,積極道:「林助手我們去找部長吧!」


  「不急著一時半會兒,」按理來說最急的林映空卻是穩坐不動,眉眼都彎成了新月狀,言笑晏晏好不溫柔,「我就想問問,你是怎麼一眼就確定這個顏米是真的?」想也不想就追出去,把他一個瞎子丟給不知道是顏米還是顏皓的人……呵呵,長出息了啊。


  鄂靜白:「……」他錯了,他再也不單獨和林映空出任務了,人形兵器本來是總辦外勤組裡最低調的人,不過那是因為有祝孟天那幾個作死先驅在擋槍,這會兒他妥妥的會被林大魔王弄死的。


  顏米倒是有點良心,察覺到氣氛微妙之後就默默地站在了他這邊,「小白很厲害的。」


  「小白。」林映空呵呵兩聲。


  鄂靜白覺得他一個回答不好絕對會從殭屍變成渣的,果決道:「我不可能認錯顏米第二次的!」


  林映空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又笑了,不過比起之前……這種略帶曖昧的笑怎麼更加磣人了呢,「噢~單身狗是不容易,整個靈執法部都會在背後支持你的,靜白加油,走吧,我們找部長去~」


  你剛脫離單身就能嘲笑別的單身狗了么……等等,不對,這和單身有什麼關係?鄂靜白覺得這話題有點危險,但林映空已經心情極好地溜溜達達走了,鄂靜白嘴角一抽,決定還是不去撩撥大魔王想起他把對方差點丟進狼口的事情了,趕緊拎著還在努力把塞不進背包里的玉米烙幹掉的顏米追上去。


  「顏皓就是小顏?」鄂靜白終於逮到機會問清楚個來龍去脈。


  「大概吧,」顏米顯得還沒他那麼在意,把對方在水潭邊用虛幻的聲音拐帶他的經過說了一下,最後道:「他說他是我哥。」


  雙胞胎之間的心理感應?鄂靜白皺眉,半信半疑,「有證據嗎?」


  顏米默默掏出一根戳針,上面殘留著一點血色,「他要我教他做手辦,不小心被針劃了。」


  鄂靜白和林映空同時看他:「……」突然這麼機智這麼接地氣有點不習慣哦。


  「等等,阿皓是小顏,徐野是跟著他來的,難道徐野就是羅成?」林映空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顏米渾然不在意,「不知道。」


  鄂靜白完全不懷疑是顏米因為不感興趣所以就沒問的,但在林大魔王面前,他還是不揭穿對方了——顏米這種骨灰級面癱本領是他和部長大人望塵莫及的,連林助手都能騙過去。


  林映空還不夠了解顏米,聽罷之後也只是自己在苦思冥想,確定了阿皓就是小顏這件事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羅成又在玩人/皮面具和縮骨術那套?」


  「他還說了什麼嗎?」鄂靜白問顏米,順帶把那根戳針收起來,準備回去之後就叫狄冰巧幫忙做個dna對比。


  顏米破天荒地沉默了一會兒,不是因為不耐煩回答,而是有些拿不準主意的遲疑,他似乎想跟鄂靜白求助,但是嘴巴動了動,又沒了動靜。對於顏米來說這些神色實在太過複雜,通通都被掩蓋在了他冷漠的毫無波動的表情下,連鄂靜白也因為在找東西把戳針抱起來而忽略了他的異常,顏米盯著鄂靜白看了片刻,低聲道:「他說十二點之前,度假區里的人逃不出去,就都要死。」


  而在鳴鏡度假區的另一邊,上演的又是另一番好戲。


  蘭劍凝悶哼一聲,摔在了冷硬的水泥地上,但他不敢生氣,捂著被踢的肚子瑟縮著靠到身後的一棵大樹下,驚恐地看著眼前這群圍著自己的人,哪裡還有之前那熱情爽朗的模樣?

  「小蘭子啊,」這個叫續蒙壹的男人是妖獸化形,第十組的組員之一,他邪笑著蹲到蘭劍凝面前,張嘴,露出一口密密麻麻的利齒,驚得蘭劍凝死命蜷縮著往後退,簡直恨不得從樹榦上鑽出去,續蒙壹哼笑,「我以為大半年沒見,你這次懂事多了,怎麼一遇到點事,還是這麼沒出息呢?」


  「少說廢話了,」宗玉樂有些不耐煩地道,「蘭劍凝,聯絡奇恩,現在,立刻!」


  蘭劍凝瞟她一眼,又飛快縮回眼神,「我、我聯繫不上,從進遊戲場開始我就聯繫不上老闆了。」


  諒他也不敢說謊,張立站在外圍企圖用自己的辦法聯繫上不知道跑哪裡去了的寧褒,但是無果,他陰沉沉地走到蘭劍凝面前,和一直表現出來的穩重模樣迥然不同,其他人卻也沒怎麼意外,張立踢了蘭劍凝一腳,冷聲問:「圍獵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誰是獵手?」


  蘭劍凝試圖讓他們相信自己,「我什麼都不知道,老闆給我的任務就是進遊戲場做遊戲體驗。」


  說是這麼說,可蘭劍凝的眼神閃爍不定,續蒙壹直接下手捏斷了他的腿骨,並且掐著他的傷處持續用力,在他的哀嚎聲中慢悠悠地道:「何必呢,現在誰都救不了你,跟我們作對有什麼好處?」


  「反正遲早都要交代的,少受兩分罪多好,」宗玉樂嘖嘖兩聲,「你應該慶幸胡輝那廝死了,不然他來逼供,你身上這會兒還能有什麼好肉呢?」


  蘭劍凝痛得幾乎要翻滾起來,但是續蒙壹的手壓著他的腿動都動不了,他哆嗦著大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發誓!老闆只是叫我找機會殺了那個暗儡!所以我……啊——!」


  「哦,手誤,用錯力了。」續蒙壹因著他的話而不小心把手下的那部分小腿都捏成肉糜了,他把沾著血肉的手在蘭劍凝身上擦了擦,眉毛揚起,「我沒聽錯吧,奇恩想要暗部長的命?」


  張立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招惹靈安全局,奇恩是準備把我們全部搭進去了么?!」他和寧褒他們就是因為看到了暗儡和林映空出現在這裡,一開始才裝作不熟悉靈異學界,也不認得他們,試圖迷惑對方,可沒想到接二連三出事就算了,這會兒奇恩還敢作死到暗儡頭上,連帶著他們全都被拖下水——暗儡出事,靈安全局那群人就會跟水蛭一樣咬著他們八輩子不鬆口!

  「現在還不是全部搭進來了?」曾毓芬笑得好不虛假,「圍獵場,有幾個獵物能活著出去?」


  「閉嘴!」宗玉樂斥了曾毓芬一句,後者臉色頓時鐵青,但是沒人幫她,她便滿肚子氣地跑到外圍的劉茜芸旁邊,宗玉樂壓根沒把她放在心裡,道:「想要那位暗部長的命的人隨便數就是百八十個,可你蘭劍凝連近他身的本事怕是都沒有,奇恩給了你什麼?」殺了暗儡,跟這場狩獵又有什麼關係?

  「他、他……」蘭劍凝支支吾吾著,話音突然就是一斷,他驚恐地睜大了嘴巴,想慘嚎卻發不出聲音,渾身抽搐個不停,詭異的景象讓靠他最近的續蒙壹都下意識彈了開去,蘭劍凝痙攣的身體卻猛地放鬆,整個身體攤開來,像是枯萎了的植物一樣萎靡下去,皮肉收縮乾癟,頭髮蒼白脫落,他舉起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脫水蛻皮,短短不到一分鐘,他就從一個高大的男人變成了一具乾巴巴的好似風乾的軀體,這才從喉嚨里發出「咳嗬」一聲,眼珠子停止了抖動。


  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沒有有效的阻止手段,直到蘭劍凝死了還在面面相覷,一個微微嘶啞的男聲在一片靜寂中響起,他道:「讓開。」


  如果封容他們在,就知道這個出聲的男人是屬於第八組的朽目,但是他從來都躲在角落裡不出聲,長相也很普通,一不留神都能把他遺漏過去,封容幾人怕是連想他的名字都要花上一點時間,這時候他一開口,竟是所有人都沒有不同意見,隱隱流露出敬重之意。


  朽目走近去看了一眼蘭劍凝的屍體,額門便聚攏出一個川字,「強化劑?起碼用了一百倍的濃縮量,奇恩和那位暗部長有什麼仇?」


  其他人臉色一變,但他們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宗玉樂道:「我沒聽過奇恩和那位有仇,有也只會是私仇,可是蘭劍凝帶了這麼高濃度的強化劑,肯定是奇恩給他的,那他有可能也給了獵手!」


  朽目的眼神慢慢地掠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確,能這麼乾脆地殺了秉伯他們的高手最多也就是靈執法部那幾個,不過他們沒可能攙和我們的遊戲,佘巡沒這個閑心,其他幾個新來的還沒什麼破綻……如果有強化劑,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獵手。」


  朽目的話成功讓所有人都動搖了心思,宗玉樂咬了咬唇,「獵手是誰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奇恩為什麼會放棄我們?」他們在場的人也許不是個個出色,但是身份不低的人卻有不少,別說她出身清嶸派,就連死掉的太杭和菱遙嘉也分別出自奇胥宗和雙歡門,這可是靈異學界十大門派之三,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小門徒,朽目、佘巡等人即使獨來獨往也有不容小覷的實力,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有恃無恐地參加奇恩的遊戲,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經常被奇恩坑,這也就算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奇恩居然敢有膽子坑死他們!

  她的問題無疑是切中要點,眾人都暫時放下對周圍人的懷疑和殺意,沉默著思索原因,劉茜芸卻笑了,她長得嫻靜,素日里表情多是寡淡,笑起來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魅惑之態,這不是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女大學生會有的風情,她就保持著這樣的笑容,緩緩道:「奇恩的遊戲都暴露在靈執法部部長面前了,老窩說不定回頭就給掀了,他還怕什麼?」


  既然是最後一場的話,肯定要玩夠本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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