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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章 裝成衛月舞的金鈴

  衛月舞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正巧是午膳時間,早有女尼把午膳送了過來。


  四個素菜,一個湯,清清淡淡卻又味道極佳。


  酒,就這麼放置在一邊的桌上,羽燕替衛月舞倒了一杯,還沒喝,屋子裡就酒香四溢,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有人匆匆來敲門,金鈴打開一看,正巧是方才的那個丫環,只見她滿頭大汗的道:「郡主喝酒了嗎?」


  一開門,她便急急的問道。


  「喝了,怎麼了?」金鈴詫異的看著她。


  「我拿錯了,這個才是衛大公子制的,那一罐不是!」丫環跺著腳,連聲的道。


  「那怎麼辦?」金鈴也傻眼也,酒己經打開了。


  「這真的……喝了?」丫環急的要哭出來了,踮腳往裡張了張。


  「當然是真的喝了,你看!」金鈴無奈的側過身,讓丫環可以更清楚的順著半開的屋門看到屋子裡。


  屋子裡,衛月舞正拿起手邊的酒杯,細細的品了一口,看起來頗多滿意。


  「那……那我回去再問問我家王爺,我還得向我家王爺去請罪。」丫環急哭了起來,一邊拿帕子抹眼淚,一邊還不忘記對金鈴說,「可能我家王爺一會還會差人把衛大公子的那罐酒送過來,但不可能是我了,你們也別問我的事,左不過是被王爺責罰一頓。」


  「你……沒什麼大事吧!」同為丫環,金鈴關切的問道。


  「沒……沒什麼大事!王爺心好!」丫環說著一邊抹眼淚,一邊委委屈屈的走了,只是她看起來很急,走的很匆忙,才沒幾步就消失在金鈴的視線中,而且還走的是小路。


  金鈴看著她離開,眉頭微微皺了皺,關上了門,走回屋子,才待要向衛月舞稟報,門,居然又有人在敲了。


  羽燕要出來開門,卻被金鈴伸手制止,重新走到門前,打開門,看到門外一個陌生的小廝。


  「靜德郡主可在?」小廝客氣的問道。


  「我們郡主在裡面用午膳。」金鈴的目光緩緩移了下來,落在小廝手裡提著的一個酒罐上面。


  「這是我們王爺答應送給郡主的酒,是衛大公子親手釀的!」小廝把手中的酒罐遞了過去。


  「謝謝你們王爺!」金鈴伸手接過酒罐。


  「不必客氣!」小廝有禮的道,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金鈴開口收下了小廝。


  「還有什麼事?」小廝不解的回頭。


  「你們王爺到梅花庵來帶了多少從人?」金鈴這話問的極讓小廝意外,眨了眨眼睛一時不明白金鈴這話的意思,但還是實誠的答道:「就只有我一人!」


  「你們王爺出行就帶了你一個?」金鈴驚訝的問道,以懷郡王現在的身份,身邊可以跟隨服侍的人不少。


  「我們王爺是來找大師談經論法的,大師不喜歡我們王爺帶的人多,所以我們王爺就帶了我一個人上山。」小廝笑著解釋道。


  說完,又摸摸頭,詫異的問道:「可有什麼不對!」「沒什麼不對,就是覺得讓你來送很奇怪,不應當讓人丫環來送的嗎?」金鈴不甚在意的解釋道。


  「就算是多帶人,我家王爺也喜歡多帶幾個小廝,不願意帶丫環!」小廝笑了笑。


  「替我家 主子多謝你們家王爺。」該打聽的都己經打聽清楚了,金鈴笑道。


  「無礙,這原本也是衛大公子釀的。」小廝客氣的道,然後轉身離開。


  走的是大路,並沒有躲避任何人的意思。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金鈴才重新關上門,來到屋子裡。


  酒杯這次沒有放在衛月舞的身前,倒是放在了羽燕的面前,羽燕正在細心的查看。


  「怎麼樣?」衛月舞這會己用完,身子往後一靠,淡淡的問道。


  「主子, 這丫環果然 不是懷郡王差來的,懷郡王上山,身邊並沒有帶丫環,這酒也不是懷郡主送來的。」金鈴沉著臉道。


  如果不是主子提醒,這麼巧合的事,她差點也上當了。


  「方才是來看我喝沒喝?」衛月舞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微微一笑。


  「應當是的,特意還往屋子裡看了看,正巧主子拿起杯子的時候!」金鈴點頭,「主子,這是靖大小姐的人?」


  知道懷郡王要送主子酒的事,除了懷郡王就只有那位一直在邊上偷聽的靖大小姐了。


  「不是靖文燕帶上山的人!」衛月舞搖了搖頭,靖文燕帶上山的也是兩個丫環,這兩個丫環和自己都照過面,並不是方才突然之間冒出來的這一個。


  「那有誰知道這事?」金鈴也有些傻眼了,當時在場的外人除了靖文燕,還真的沒有其他人。


  「靖文燕之前不是早早的回來休息了嗎!那會應當很早吧,或者就在我和懷郡主說完之後,這個時候從山下送一個丫環和酒罐過來,應當也還是來得及的,當然這速度必須快。」衛月舞的目光落在這酒罐上面。


  很尋常的酒罐,就如同一般酒肆里賣的那種似的,不是很起眼。


  再看看金鈴方才提進來的酒罐,雖然長的有些不同,但同樣也是很不起眼,就外貌上來說,還真的看不出哪一個是懷郡王府的。


  想想也是,懷郡王和衛子陽兩個人心血來潮要釀酒了,必然就隨意的去找幾個酒罐,又哪裡會精心的挑選 ,興之所致,行之所致。


  「主子是說靖大小姐和外人合謀,把人從山上接了上來,然後布了這麼一局?」金鈴是個聰慧的,被衛月舞這麼一再提醒,立時就明白過來,「所以這個丫環方才就是來看看小姐有沒有喝酒,順便補救一下,說明她一會不來的理由,那麼既便懷郡王真派人送了酒過來,我們也不會懷疑!」


  「應當就是這個樣子!」衛月舞平靜的道。


  「靖大小姐真是太惡毒了!」金鈴恨的咬牙,使勁的跺了跺腳。


  「主子,這裡面是摻合了一些無牙,很淡!而酒又很香,這的確是桃花釀,桃花本就味道香郁,這無牙又少,既便有些淡淡的異味,一時間也發現不了。」羽燕拿筷子沾了沾酒,放舌頭上舔了舔,肯定的道。


  衛月舞的臉幽冷了下來,眼眸中閃過一絲冰寒。


  「無牙是什麼?」金鈴愣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怪的名字。


  「是一個葯,這名字也沒什麼意思,但這葯……最多用的就是青樓……」羽燕遲疑 看了看衛月舞一眼。


  「什麼意思?」金鈴大驚,驀的瞪大了兩眼。


  羽燕不自在的低咳了一聲,見衛月舞沒有說話,才小心翼翼的道,「就是那種給那些青倌人用的,逼她們……的葯!」


  「什麼,居然是這種骯髒的葯!」金鈴立時明白過來,怒道,「靖大小姐想幹什麼?她現在是未來的太子妃,跟世子再沒有什麼瓜葛,怎麼還如此和主子過不去。」


  「有的人就是這樣,不願意看到別人過的好!」衛月舞冷冷的道。


  對於靖文燕這樣的人,己不能用不擇手段來形容了,其天性之惡毒涼薄,完全是以自己為 中心。


  「這葯下了既然這麼淡,功用應當談許多吧!」衛月舞問道。


  「是,淡了許多,但桃花釀原本就酒勁不小,所以混了無牙之後,再加些須許醉意,很容易出事!」羽燕含蓄的道。


  「用完午膳要幹什麼?」衛月舞想了想,回頭問金鈴道。


  「沒什麼事,應當是要午睡一會!」金鈴答道。


  「主子,這無牙和酒一混合,還容易讓人興奮,所以主子會一時睡不著。」羽燕提醒道,衛月舞當然沒有真的喝杯中的酒,之前也不過是做做樣子。


  「所以……我得出去逛逛……」衛月舞沉吟了一下道。


  「主子,您別去!」金鈴大驚,「奴婢代替您去看看!」


  「你不行,會被發現的!」衛月舞搖了搖頭。


  「主子,奴婢穿您的衣服,再戴一頂帷帽,反正這會才午後,天稍稍有些熱了,戴頂帷帽也沒什麼!」


  金鈴不鬆口,提議道。


  這個想法,衛月舞倒覺得頗為有理,上下打量了一下金鈴,還真的覺得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如果金鈴穿上自己的衣裳,再戴上帷帽,著實的看不出來。


  「金鈴你要小心一些!」當下鬆了口。


  「主子放心,奴婢就帶著羽燕過去,但這裡……」金鈴遲疑的道,自己和羽燕如果多走了,這裡就剩下衛月舞一個人了,著實的讓她們不放心。


  「我不在這裡,我去找一個人,相信那個人一定不願意看到我在這裡出事!」衛月舞含笑,意有所指的道。


  既然決定下來,幾個人一起動手幫金鈴打扮了起來。


  穿上衛月舞的衣裳。再戴上長長的帷帽的金鈴乍看之下,還真的看不出來不是衛月舞。


  待得打扮齊全,金鈴帶著羽燕離開,衛月舞自己也收拾了一下,把院門合上,悄悄有轉了另一個方向。


  既然有人算計自己,那麼自己不介意把這個人找出來。


  靖文燕,當然也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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