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驚天大秘密的一角
「舞兒,我……怎麼可能不顧及你呢!」衛洛文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嘆息,帶著疤痕的臉上透著一股子傷心,「你娘把你留給了我,我怎麼也不可能讓你出事!」
「那晴陽呢?」既然這事己說到這份上,衛月舞也沒有隱瞞自己心裡的想法,「她就應當死嗎!」
「這事真的是個意外,以為你們兩都不可能出事的,哪料想……」衛洛文難掩臉上的疲憊。
「因為這個意外,晴陽姐姐才死的無聲無息,宮裡連發喪也沒有?」衛月舞咬咬唇,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但這個話題同樣沉重。
「是太后,她故意害你們的!」衛洛文說起此事的時候,眼角也有一絲淚痕,「晴陽很好,也很聽話,一直以來在宮裡也過的很安穩,但太後知道她是賢北安王的女兒,所以對她一直冷置,晴陽發生了意外,賢妃娘娘正好不見,太后一口惡氣全潑在了晴陽的身上,所以才沒發喪,但其實還是好好安葬的!」
「安葬在哪裡?我想去祭拜一下她。」衛月舞追問道。
「安葬在宮裡,那裡,是不許隨便進……或者多年以後,你可以進去祭拜她!」衛洛文嘆了一口氣道。
「為什麼會安葬在宮裡?難道宮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可以安葬不被重視的宮人嗎?」衛月舞反問道。
「不是宮人,裡面葬的不是宮裡的宮人,都是皇族中人,象晴陽那樣的皇族中人!」衛洛文臉上的神色透著哀傷,目光直視前方,卻顯得有幾分空靈和寂廖。
「象晴陽姐姐這樣的皇族中人?有很多嗎?」衛月舞雖然一時聽不懂,但還是順著衛洛文的話說道。
直覺這裡面有個重大的秘密,皇室中人死了會葬在宮裡,這種事實在太奇怪了,不管是先皇,還是其他的皇族中人,衛月舞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會死後葬在宮裡的。
象晴陽這麼詭異的難道還有許多人嗎?
這是皇族中缺失的一段記憶嗎?
「有一些!但是……」衛洛文遲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舞兒,這些事跟你都沒關係,賢妃的事你也不用管,太子的事也一樣,這些都是男兒的事,你只是一個閨閣中的弱女子,不需要管太多,想太多!」
「可是賢妃方才說,女子也是可以有一番做為的!」衛月舞一副茫然的樣子。
「那不是你,舞兒,你只需要快快樂樂的生活就行了,其他的事都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衛洛文抬頭再一次重申道。
「太子的事,你更不能插手。」
「可他是……」衛月舞顯得有些猶豫,這話說的言猶未盡,但相信自己的父親是懂的。
「我知道,所以我會盡量幫他,但你還是別動了,知道不!」衛洛文柔聲安撫道。
「可是賢妃……」衛月舞似乎還有些放心不下,伸手指了指院門口道。
「賢妃的事,舞兒也不用管,這事你更管 不到,多少年前的恩怨,現在早己說不清楚對錯了!」衛洛文嘆惜道。
「但是,是她來找我的!」衛月舞分辨道。
「所以,我一會會和賢妃好好談談的,她和我的事,不必牽扯到舞兒的身上,舞兒只是一個弱質的閨中女孩子罷了。」衛洛文一再的堅持道。
「是,父親!」衛月舞這次倒是沒反駁,柔聲的答應了下來。
看到衛月舞臉上少了方才的那絲淡淡的桀驁,衛洛文心裡才鬆了一口氣,之後又草草的問了幾句衛月舞的近況,便起身離開。
衛月舞把衛洛文送到了院門口,看到衛洛文遠去的背影,久久未語。
「主子,天色己晚,回來休息吧!」見她站立的時候實在過於長了一些,金鈴忍不住開口道。
「父親,很奇怪!來的很急,額頭上還有汗漬,他沒有去祭拜娘親,是直接來了我這裡的!」
衛月舞收回自己的目光,一張漂亮的小臉緊緊的皺了起來,自言自語的道。
「侯爺沒有去看侯夫人,直接過來的?」金錐 駭了一下,忍不住道。
衛月舞點了點頭,卻沒說話,轉身往院內走去,羽燕過去把院門合上。
「侯爺是擔心賢妃娘娘跟您說什麼話?」衛月舞之前的猜測實在太過於驚駭,到這會兩個丫環還沒有回過神來,金鈴這會吶吶的道。
「可能是怕賢妃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吧!」衛月舞舉步踏上台階往屋內走去。
「主子,這真的是賢妃娘娘嗎?她……不是早就沒了的嗎!」金鈴上前兩步,替她推開虛掩 著的屋門。
「她是!誰也想不到她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還落髮成了女尼。」衛月舞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事情到了這兒似乎是水落石出了,但卻越發的讓她覺得胸悶起來。
彷彿有種什麼緊緊的壓在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賢妃……先皇最得寵的妃子,也是最無限接近於太后的那個女子,曾經北安王是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的皇帝的,但最後「謀反」失敗。
而這個所謂的「謀反」又似乎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做為寵妃的賢妃又怎麼會獲罪,但是獲了罪之後的賢妃似乎也不全是監禁起來,好象還是有些自由的,先皇己逝,現在的這任皇帝又是為什麼優待她的呢!
所有的一切,越發詭異起來。
「金鈴,見過北安王的畫像嗎?」在椅子內坐定,衛月舞忽然問道。
「沒有!」金鈴搖了搖頭。
「世子那裡有沒有?」衛月舞咬咬唇,她雖然不想麻煩燕懷涇,但這事壓在她心頭,沉甸甸的讓她很難受。
「世子那邊也沒有,之前奴婢跟燕風他們說起北安王的事,他們兩個還說,之前世子進京,特意繞了一個圈子,去往那個小縣城的時候,就是因為那邊有一張北安王的畫像,但之後又說沒有。」
衛月舞知道她說的就是自己和燕懷涇初遇的那一次,一時間咬了咬唇。
北安王的畫像,為什麼沒有?
為了一張畫像,燕懷涇還特意改道,可見這畫像的珍貴性,可北安王又不是深閨弱女,見過他的人應當不少,為什麼會沒有遺留下一張畫像,這個人似乎處處都在,但似乎又處處不在,實在讓人覺得奇怪。
對於北安王的長相,衛月舞也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看起來,自己得想法找找北安王的畫像了,有一個人那裡,或者是有的……
衛洛文離開了衛月舞的院子,匆匆的往後轉去,熟門熟路的來到最冷僻的那個院子,上去敲了敲門。
立時,門無聲無息的打了開來,之前陪著賢妃過去的女尼恭敬的站在門口,沖著衛洛文行了一禮。
衛洛文大步的走了進去,院子里很黑,但屋子裡很亮堂,一隻大的蠟燭照的整間屋子通亮。
亮光下,賢妃面沉似水的坐著,聽得衛洛文進來的聲音,也只是揚了揚眉毛,冷冷的抬眸:「跟靜德說清楚了沒!」
「她只是一個女孩子,不需要知道的太多!」衛洛文抬眼,怒匆匆的道,「我們的事,都跟她無關,她原本就是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女孩子而己,你不必把我們的事說給她聽。」
「洛文,她很聰明,而且她現在還是燕地的世子妃,其實很有用處的……」賢妃眼角若有所思的一抹沉鬱。
「那又如何?她只是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女孩子而己,她那麼小,那麼弱,對您沒有半點用處,當初晴陽也聰明,可最後怎麼樣呢?」衛洛文卻驀的低低的咆哮了起來,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賢妃的話。
「我們的事,跟她沒有關係,縱然以後我萬劫不復,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現在只是燕地的世子妃,也只是而己!您又何必把她拉進來,她知不知道於整件事情沒有半點用處。」
「可她現在不只是靜德郡主,還是燕地的世子妃,你不會不知道燕地的強勢吧?」賢妃凌厲的瞪著衛洛文道,「你就是過於心軟了些,這原本就是她該當知道的,也該當承擔的事,她為什麼不能奉獻出她的那份力量,一切都是為了你們父子,而你們父子原就是她的父兄。」
「我不會允許你對她說這樣的事的,如果你真的這麼做了,就別怪我毀了這所有的一切!」衛洛文臉上的疤痕使勁的跳了跳,看起來幾乎是猙獰的,「為了這所謂的皇位,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想保護的人沒保護好,想疼愛的人沒疼愛到,這 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位,可我並不稀罕。」
「你不稀罕嗎!這原本就是你的!你憑什麼不稀罕,就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使得我們母子 不得不隱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包括那高高的皇位,這事連你父皇也是同意的,那個賤女人憑什麼阻撓了我的路。」賢妃也激動了起來,聲音嘶啞著怒瞪著衛洛文。
「那不是我的,那是另一個人的人生,而那個人,己經沒了!」衛洛文這次倒是沒有激動,只淡淡的看著賢妃,漠 然的提醒道。
「那個你選中的人己經沒了,而我就是我,華陽侯衛洛文,其實跟你早就沒了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