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 大牢,衛艷出事了
燕懷涇過來的時候有些晚,衛月舞己用了午膳,正打算休息。
書非打了帘子,燕懷涇緩步走了進來。
「用過午膳 沒有?」衛月舞打量了他兩眼,沒看出什麼,便柔聲問道。
「才用了些!」燕懷涇彎唇一笑,在衛月舞身邊的椅子上坐定,看了看衛月舞的臉色,見她這會還算精神,才問道:「舞兒今天去了華陽侯府?」
「去了,把衛艷的信落在了太夫人的手裡!」衛月舞道,「信紙是靖文燕的。」
衛艷的事固然和燕懷涇沒有多大的關係,但靖文燕提供的信紙,衛月舞絕不會掉以輕心,靖文燕從來不能算是正真的內院閨秀。
「靖文燕又伸手你的事了?」燕懷涇唇角勾起一絲森寒的笑意,問道。
「應當是的!」衛月舞點了點頭。
燕懷涇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扣了扣:「太夫人應當會看出來這是靖文燕動的手筆吧?」
「上面有靖地玉顏花的香味,之前衛秋芙在府里的時候,這玉顏花的皂角,我替她送過一回,太夫人是見過的!」想起這事,衛月舞不由的撇了燕懷涇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靖文燕之前跟我也還算和氣,不知道後來似乎越來越看我不順眼了,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肯定沒有!」燕懷涇一本正經的搖頭。
「可我怎麼覺得跟你頗有幾分淵源!」衛月舞嬌嗔道。
「怎麼可能,她還偷了我燕地的軍事布置,做成一張普通的圖,邊角還有文殊菩薩來擾人耳目!」燕懷涇聲音慵懶的聳聳,雙手一攤,極其的無辜。
「那你覺得她為什麼見我這麼不順眼?」衛月舞玩味的看著燕懷涇道。
「可能是她自己不忿舞兒長的比她漂亮,讓她這天下第一美人的位置岌岌可危吧!」燕懷涇道。
這話說的衛月舞臉一紅,這個就是腹黑的,自己還真說不過他。
索性憤憤的沖著他瞪了一眼道,才說起正事:「太后的意思是想讓我和林小姐斗的更凶一些,半年的時候,足以讓我們兩個斗個你死我活,並且還斗出一個局面來吧!」
太後娘娘的這道旨意看起來意思不大,並且還表示站在了衛月舞這邊,但這裡面的意思細品之下,可是驚人的很。
這是想打破燕王府後院的平靜了!
原本林小姐和衛月舞兩個一般大,那嫁過來之後,誰也不能說什麼。
衛月舞固然是先嫁進來,但她是搶了林小姐的先,燕懷涇是給她沖喜的,而林小姐固然嫁的后,但她才是燕懷涇最早的明媒正娶。
所以兩個人一邊大,倒也說不出有什麼不好!
或者說兩個人也只能相安無事,兩個都為正室夫人,這就要看以後,誰的肚子爭氣,就先生下世子,這種事,半是天意半是人為。
況且衛月舞和林小姐的身體都不好,這能不能熬下去也是個問題,更何況子嗣的問題,似乎一時半刻都不必著急。
但現在不同了,太後娘娘的這個提議,把兩個人的事情提到了當面。
如果不能搶得這正室之位,這將來既便生下了子嗣,也會有所不同,太後娘娘的內侍更是暗示衛月舞,表示衛月舞的身體不好,極是有可能是林小姐下的手。
這府里的主子除了衛月舞就只有林小姐和燕懷涇。
燕懷涇自不可能下手,那就是只有林小姐了!
「宮裡不太平了,皇上的身體恐怕不太好,舞兒若是進宮,需小心一點才是,但不管如何,她們應當不會對你直接動手。」燕懷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悠然的道。
「會宣我進宮?」衛月舞心頭一動。
「應當會的,不是向你拋出好意了嗎!」燕懷涇聲音溫柔,只是溫柔的話語中卻透著一股子寒冷。
「會宣我進宮做伴,會對我表示善意,會暗示可以幫我!」衛月舞沉吟了一下,長睫撲閃了兩下,眼眸中泛起一股異色。
「應當會的!」對於衛月舞聰慧,燕懷涇向來驕傲,這會越發的覺得自家的小狐狸聰明可愛,自己這裡稍稍提撥一下便己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要不要注意點什麼?」衛月舞問道,對於這位太後娘娘,她真的一無所知,記憶中似乎也沒有這位太後娘娘的身影。
只有提起宮裡的那位先皇的寵妃的時候,才提到這麼一位太後娘娘。
「舞兒想如何就如何!」燕懷涇微微搖了搖頭,伸出手極自然的伸手攬住衛月舞纖瘦的肩膀,俊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盛美起來,「舞兒還只是一個孩子哪!」
這話說的似贊似嘆,但衛月舞卻是聽懂了,水眸一抬,倒也沒有掙扎,任燕懷涇把自己攬入懷中,調皮的眨了眨美眸:「那我可就是隨意了,反正我尚少,還是一個孩子!」
這話說的頗有幾分調笑的意思,但待得說完,卻有種濃濃的柔意從心底泛起。
自己只是一個孩子,可似乎所有人都不記得自己尚未及笄這件事,唯有燕懷涇記得的感覺,讓她覺得心頭甜甜的。
燕懷涇的意思她懂。
既然她尚小,就算做出什麼不對的舉止,太後娘娘也不會說她什麼,況且現在太後娘娘旗幟鮮明的站在她這一邊,代表的就是對她的支持,自不可能做出塌她台的一些事,或者說既便有人對她不利,太後娘娘表面上也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那麼有些事,倒是好辦了……
知道燕懷涇是特意來提點她的,這會她也不客氣,又問了一些關於太後娘娘的事情,這位太後娘娘就是先皇的正室,據說當時她娘家也是盛極一時的大世家,比之現在塗太師府上,有過之而不及。
但現在她的娘家卻是衰敗了,據說是牽扯到了一樁謀逆的大事中,而現在二皇子的生母德妃娘娘也是因此才成了側室,而原本她是原訂的皇子妃。
之後才是塗氏姐妹的橫空出世。
自己的侄女成為自己正室的媳婦,當然比塗皇后更合心意一些,所以太後娘娘才對二皇子青眸有加,對自己的其他幾個孫子就沒那麼大的歡喜了。
當然南安王世子也是一個例外。
大牢里,衛艷神色緊張的看著來人,一個中年的女子,但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那個比一般婆子高大了幾分的身材,很有壓迫感,讓她往後不由自主的退了兩步。
「你……你是誰?」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為了能救自己出去,她也真是拼了,方才聽聞燕王世子妃派了人來,急忙把準備好的一碗葯灌了下去,這會這葯碗正隨意的扔在一邊,裡面還有半碗葯。
這個場景很象是有人來灌她葯的樣子。
這會,她的肚子己覺得隱隱有些做痛。
用的葯雖然大,但其實她就只是喝了一口而己,大部分是灑在了地面上,還有就是剩在這碗里。
但她想不到來的居然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不是衛月舞身邊的那幾個丫環之一。
又伸手摸了摸肚子,衛艷咬咬牙又問道:「你是誰?」
「奴婢是燕王府的下人,聽說二小姐找我們世子妃有事,世子妃讓奴婢來問問,到底是什麼事?」粗壯的過了份的婆子一步跨過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灑在一邊發出奇異怪味的藥液。
「看起來二小姐倒是自己準備了,也免得奴婢再去準備了!」
婆子說著,伸去就去取摔倒在一邊的碗。
衛艷終於明白自己的怪異感是從哪裡來的,一時間驚的大叫了起來:「你……你是一個男的,你……你是誰,誰派你來的,是不是陳念珊那個賤人讓你來的,一定是的,你敢這樣,侯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這事除了衛月舞就只有陳念珊這個賤人可能知道,這葯還是她讓靖遠侯府的人送進來的,只要是靖遠侯府的人送進來,衛艷就可以肯定陳念珊肯定是知道的,早知道自己就不託靖遠侯府的人送了,
衛艷這會也意識到自己危險,大急,一邊大聲說話,一邊左右張望,尋找著出路。
這裡是一間牢房,但卻是單獨的一間,可以說很自由,雖然沒有丫環服侍,住著也還算舒服,正門口這會卻被這個男扮女裝的男子擋住,想逃出去恐怕不能夠,守衛並不是守在門前,至少有一間屋子的距離,衛艷不知道外面的守衛能不能聽到。
拿起手邊的一個杯子,重重的朝著男子扔了過去,一邊大聲尖叫:「陳念珊,你居然敢害我,我是華陽侯府二小姐,你怎麼敢……」
見她居然還在混說,男子一把拿起手邊的碗,三步二步過來,就要去拉衛艷。
衛艷這會也顧不得自己隱隱作痛的肚子,隨手搬起一把椅子往男子身上扔,然後更大聲的咒罵陳念珊,並且一再的提到靖遠侯府。
聽她一個勁的罵陳念珊,而且提到的並不是華陽侯府而是靖遠侯府,男子臉上陰陰一笑,倒是不急著追上她,把手中接到的椅子往邊上一拉,之後又閃身避過其他一些東西,但身子依舊擋在衛艷的身前。
手裡的碗也一直緊緊的握著,裡面還剩下的葯汁半點不撒開來。
待得衛艷又罵了幾句之後,上前兩步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脖子,逼得她不得不張口呼吸,然後把她拖到了自己身前,那碗葯便對著衛艷的嘴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