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七章 誰在做戲,南夏國使者
這話無數次的在衛月舞的心頭滾過,滑過。
但每一次都被她自己否決。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正視自己的內心,有些事既便是自欺欺人也是做不到的。
既便她心裡一千、一萬個希望晴陽郡主沒事,但卻總有一個聲音告訴她,晴陽郡主早己經出事,記憶中應當是晴陽郡主離世前的場景。
可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曾知道。
眼前的三皇子似乎是唯一可以為自己解惑的人。
聽衛月舞說了這麼一句,三皇子臉色立時變得慘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卻沒有發出一個字來。
「晴陽郡主是北安王的女兒,但和我……」衛月舞幾乎是下意識的道,水眸抬起定定的看著變了顏色的三皇子。
「夠了!」這次不待衛月舞說完,三皇子低聲喝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呵斥衛月舞,說完也不看衛月舞,幾乎是倉皇著走邊上的小路離開。
三皇子的反應如此之大,衛月舞的眉頭越發的蹙了起來,望著他的背影默默的發獃,三皇子真的也是北安王的兒子嗎?
這裡面有太多的解釋不通……
「主子,三皇子己經走了!」見衛月舞一個人站在那裡發了許久的呆,書非忍不住提醒道。
「走走吧!」衛月舞點點頭,緩緩的收回目光,低著頭繼續的往前走。
只是才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宮女匆匆而來。
「靜德郡主!」看到衛月舞,宮女臉上露出幾分喜色,上前恭敬的向著衛月舞行了一禮后,道。
「什麼事?」看著攔了自己路的宮女,衛月舞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們公主請您過去!」宮女微笑道。
「你們公主……這個時候?」衛月舞雙眸緩緩的眯了起來,方才她可是看到燕懷涇跟三公主一起離開的,但看當時三公主的情形,也不象是願意看到自己的模樣。
「對,就是這個時候,郡主,請跟奴婢過來!」宮女笑道。
「好!」衛月舞點了點頭。
見衛月舞答應了下來,宮女大喜,伸手一指往左邊斜過去的一條路道,「郡主,請跟奴婢過來!」
衛月舞的目光落在那條小路上,小路曲曲折折,但是卻通向另一個方向,而之前自己特意和燕懷涇走的不是同一條路。
「等 一下!」衛月舞突然之間開言道。
「郡主可有事?」宮女愕然的開口道。
「方才三皇子讓我在這裡等著,我這會走了倒是不太好!」衛月舞柳眉微顰,頗有幾分不知所措的道。
「這……奴婢在這裡等著,替郡主給三皇子解釋吧!」宮女稍稍愣過之後,便馬上伶俐的介面道。
「三皇子走的時候不短了,應當馬上過了,主子莫如等三皇子來了再走,否則一會三皇子回來后,會不高興的!」書非接言道。
衛月舞卻是含笑不語。
「不會的,三皇子向來大度!」宮女笑道。
「再大度,我們郡主不等三皇子,三皇子也不會高興,況且我們郡主也不能食言而肥!」書非不悅的道。
「三皇子不會因為這種事,跟靜德郡主生氣的。」見衛月舞似乎執意不走,宮女有些急起來。「如果三皇子真的跟靜德郡主生氣,我們公主一定會幫著靜德郡主說話,覺不能讓靜德郡主受了委屈!」
「這……總是不好吧!三皇子還是三公主的哥哥哪!」衛月舞沒有說話,但書非早己得了衛月舞的暗示,一臉的猶豫。
「做哥哥的能跟妹妹生氣嗎!」宮女真的有些急了,三皇子不是離開了嗎?不會這時候真的過來吧!
這會一想,越發的覺得要把衛月舞快些帶走才是,如果三皇子回來了,可就真的走不成了。
「三公主在等我?」看著宮女一臉的焦急,衛月舞微微一笑,悠然問道。
「是的,我們公主正在等郡主,就一點小事想問問郡主,問過之後就好了。」宮女見衛月舞稍稍有些意動,急忙馬上答道。
「那,我們去吧!」衛月舞點了點頭。
這麼倒是沒有再為難宮女,帶著羽燕和書非跟著宮女往小徑而去。
小徑才過幾個轉角,便看到一座亭子,而看到亭子里的人,衛月舞驀的停下了腳步,臉色沉了下來。
不大的亭子里,燕懷涇和三公主坐在那裡。
從衛月舞的這個角度望過去,可以看到兩個人雖然站著,但是靠的極近,幾乎是緊貼著站在一起,燕懷涇的手還搭在三公主的肩頭,而三公主剛抬頭含情脈脈的看著燕懷涇,眼中不加掩飾的熾熱。
兩個人幾乎是相依相偎在一起。
「是讓我看這個?」衛月舞眸色淡冷的道。
這話問的帶路的宮女極是不自在,但還是解釋道:「我們三公主是真的有事要見郡主,誰知道燕世子……」
這話沒說話,卻把無盡的意味留下,意思是燕懷涇要和三公主親親我我的,只不過衛月舞來的不是時候,才會撞到這麼一幕。
衛月舞的目光落在燕懷涇的側影上,他們兩個相對自己的位置就是側站著。
但燕懷涇側的比較大一些,看過去,只看到一個很小的側而,而他對面的三公主卻有大半個側面落在自己的眼中。
衛月舞甚至看到三公主抬眸往自己這邊瞟了瞟,帶著幾分挑釁的意思。
這位三公主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小路的另一邊,忽然也過來幾個人,有一個內侍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對於亭子中的一幕,也看了個清楚,幾個人遠遠的停了下來,似乎不知道要走過去還是不走過去。
幾個人輕輕的指了指亭子中的人,似乎問了內侍幾句話,引路的內侍搖了搖頭,好象在否認著什麼,然後一行人轉了個方向,很巧這個方向正是衛月舞這邊的方向。
內侍帶著這麼幾個人就這麼直直的撞到了衛月舞這邊。
衛月舞站在轉角邊,有一半的身影隱在轉角處,其實並不宜讓亭子中的人發現,但這麼轉過來的幾個人卻是看了個清楚。
那邊既然過不去,這邊似乎又唯有衛月舞這麼一個女眷。
衛月舞站立的位置,更象是在偷窺,若說偷窺什麼,自然是在偷窺站在亭子中的燕懷涇和三公主。
那一行人腳步又猶豫了起來,站立在路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看得出不只是他們,連引著他們過來的內侍也很尷尬。
衛月舞的目光掃過那幾個人,都是男子,水眸處驀的微微收縮。
這幾個人的衣飾和衛月舞往日看到的稍稍有些不同……
他們這邊的動靜,這會終於驚動了亭子里的燕懷涇和三公主,燕懷涇首先回眸,俊美的眸子落在衛月舞的臉上,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這笑意其實方才也是朝著三公主的。
衛月舞驀的覺得有幾分酸澀,有些艱難的移開眼睛,水眸微微揚起一層淡淡的迷霧。
她原本就極美,往日清澈的眸子看起來有些清冷,但這會蒙著迷霧的眸子,帶著隱隱的失落和傷感,竟讓人覺得心疼不己。
黯然神傷的轉過頭,轉身就走。
書非和羽燕對望了兩眼,看了看亭子里臉色平靜的燕懷涇,又看了看一邊溫柔含情的三公主,恨恨的跺 了跺 腳,無奈只得追了下去。
「世子,怎麼不去追靜德郡主,她似乎是誤會了什麼!」三公主見衛月舞氣跑了,柔聲對著燕懷涇道,一副真心替衛月舞著急的樣子。
「誤會什麼?這有什麼好誤會的!舞兒應當知道我……」燕懷涇背著手,緩步走下亭子的台階,樣子平靜的不起一絲的波瀾,但這話卻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俊美的眸子落在斜對面的那幾個男子身上。
唇角無聲的勾起。
「見過燕王世子!」見燕懷涇己經發現了自己,那邊的人只能過來見禮,他們幾個己經問過內侍燕懷涇和三公主,以及衛月舞的身份了。
三公主也緩步走了過來。
「見過三公主!」幾個人又沖著三公主行禮道。
「南夏國的使者?」燕懷涇搖了搖手,示意不必多禮,目光落在他們身上,頗有幾分好奇的問道。
「是的,我們正是南夏國的使者,但這會其實大部隊還沒有進京,我們先進京的目地是找我們皇子!」一個南夏國的使者頗為尷尬的笑道。
使者團里最主要的皇子不見了,這讓他們幾使者都覺得沒面子,不得不把使團里的幾個人先派出來,其他的人則按程序,緩緩進京。
南夏國進京,代表的是兩國的邦交,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國中正因為四地的事,鬧的心煩意思,有南夏國表示臣伏,當然欣喜莫明,並且一路張揚過來,目地就是讓所有人感應到國家的強大,這當然也有給四地看的意思。
「找到你們皇子了嗎?」燕懷涇笑道。
「還沒有!」南夏國使者搖了搖頭。
「那就多用心找找吧。」燕懷涇懶洋洋的道,看起來對南夏國的這位皇子也沒什麼興趣,轉頭對一邊的三公主溫和的道:「我們到那邊去走走吧!」
他伸手指的方向和衛月舞之前走的方向不是同一個方向。
「可靜德郡主……」三公主還有幾分猶豫,看了看衛月舞消失的方向。
「隨她去吧,一會鬧鬧脾氣就好了!」燕懷涇慵懶而淡漠 的道,他臉上的神情雖然溫柔,但看得出這份溫柔絕對不是因為之前的靜德郡主,或者說他的那位美麗的世子妃的。
南夏使者小心的看了看燕懷涇和三公主,機靈的閉上了嘴!
這位燕王世子果然不在意他的那位正妃啊,倒似乎跟這位三公主打的火熱,之前還聽人說燕王世子不願意娶三公主,現在看起來是別有隱情了……
有些事情看起來還得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