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事情,鬧大了
文若明被身後的巨響嚇了一跳,待得回頭看到衛洛文幾個,臉上的神色立時變得異常難看。
「大伯、二伯、父親,菊兒不願意嫁到南安王府被一碗毒藥灌下去,喪了性命,如果這樣,還不如現在就一碗毒藥早了菊兒的性命,也免得我到南安王府因為一個青樓女子,被人欺凌至死。」
衛秋菊這時候反應也快,「撲通」一聲跪到了三個人面前,伏地掩面大聲的哭了起來。
這話說的己經不只是衛秋菊一個人的恥辱了,衛秋菊再不濟,也是華陽侯府的世家女,比一個青樓女子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的,但現在文若明卻為了一個上不了檯面的青樓女子,暗算衛秋菊,怎麼看都是在踐踏了華陽侯府的尊嚴。
「世子既然看不上華陽侯府的小姐,這婚事不成也罷。」衛洛文陰沉著臉道。
「世子,菊兒雖然只是一個庶女,卻也是我衛洛禮的骨肉,既便把她一直養著,也不讓你們南安王府這麼作踐了!」
衛洛禮氣的渾身發抖,之前衛秋菊派身邊的丫環過來向他求救,請他設法把衛洛文和衛洛武帶到這裡來,說南安王世子想害衛秋菊,讓他帶著自己的兩位哥哥來給自己做個見證。
衛洛禮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看到月牙驚慌失措的臉,也知道大事不好,忙匆匆的帶著衛洛文和衛洛武過來。
因為衛秋菊沒跟他說清楚,他也只是含糊的說後園出了事,讓自己的兩位兄長一起過來。
到這兒正聽到裡面在鬧騰,仔細一聽不由的氣炸了肺。
衛洛禮一向知道自己在兩個兄長面前,實在是不怎麼長臉的,但既便是這樣他出門也是華陽侯府的三老爺,還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
這會氣的七竅生煙。
「侯爺……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一看衛氏兄弟一個個沉著臉,不肯歇的樣子,文若明也有些慌了,雙手亂搖。
「不是這樣又是哪們?南安王世子,當初你替我解了圍,我很感謝你,所以背負了和你有私情的惡名聲,但其實我們兩個之前以前有沒有什麼,你是最清楚的,只不過後來皇後娘娘賜了婚,想著也就這樣了,可既便我對你有一份感激之情,你也不能因此要了我的性命,把我們華陽侯府的人看成你送給青樓女子的禮物。」
衛秋菊抬起淚痕斑斑的臉,悲憤的道。
當日的事,也算是事急從權,別人或者不清楚,但文若明和衛秋菊兩個心裡都是清清楚楚的。
他們之前是並無干係,又哪來的什麼私情。
「沒有私情?」衛洛禮追問了一句,這也是衛秋菊被府里其他人垢病的地方。
「父親,我之前和他沒有半點私情,如若菊兒說了慌,天打五雷劈!」衛秋菊這會也是豁出去了,指天發誓,然後驀的轉向了文若明:「世子,你可敢發誓,沒有想害我?沒有用我來成就那個叫媚兒的女人生下的兒子?」
文若明想不到一向柔弱的衛秋菊會這麼凌厲,一時間倒是張口結舌,不知道如何應對。
看到他的舉動,衛洛文己完全清楚,不用說這位南安王府的世子的確是沒安好心的,之前說的話也是真的,怪不得之前一直急著的要讓衛秋菊進門,原來是別有用心。
「大哥,二哥,你們救救菊兒,我的女兒絕不願意嫁給這麼狼心狗肺的人!」衛洛禮知道自己人單勢孤,轉向衛洛文和衛洛武求情道。
一直沒有說話的衛洛武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安撫他道:「三弟,這事你先別急,說不定有什麼誤會在裡面。」
「對……對,這完全是個誤會,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文若明的話急忙跟上。
「既然 是個誤會,那就好好的坐下來說,總是皇後娘娘賜的婚,雖然只是一個側妃,但這婚事都是皇家認定的,也不是想退就能退的,再說世子必也是沒膽違逆皇後娘娘的旨意,一個青樓女子,只是一個玩物而己!」
衛洛武又低咳一聲道。
「二伯我知道你是大姐的父親,也是南安王世子的岳丈,所以事事站在南安王世子和大姐的面上說的,二伯,大姐在這事里也是有利的,唯有我最後才會被一碗毒藥灌下,滅了口,不過我終究只是二伯的侄女,二伯站在大姐的角度想,也是應當。」
衛秋菊這次也真的是豁出去了,照著衛月舞之前囑咐的話,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
以她以往的性子是斷不會說出這樣的話,更何況衛洛武在府里一向很威嚴,那張陰沉的臉衛秋菊既便是遠遠的看到,也會早早的避開,連大聲說話也不敢。
但這次她也算是被逼到絕路上去了,這婚事如果真的成,她也就是死路一條,這種情況下,她如何不拼。
既便再大的恐懼也比不過頻臨死地。
衛洛武也想不到衛秋菊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倒是被說的一愣,臉色一沉,正想發火,卻看到自己的三弟衛洛禮目露懷疑的看著他。
「二哥,你不會也是知情的吧?」
「三弟,說什麼渾話,菊丫頭再不濟也是我的侄女,我總不能渾著外人來害她吧!」衛洛武袍袖一抖,臉上的神色很是難看。
「走,去母親那裡說!」衛洛文看了看衛洛武又看了看文若明,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華陽侯府的後院都是太夫人說了算的。
月牙這時候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過來,扶起哭的泣不成聲的衛秋菊,跟在衛洛文的後面,看看衛洛文走了,衛洛武跺了跺腳也只得跟上,走之前回頭看了看南安王世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以前看文若明也算是有個長進的,現在才發現這麼不著調,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成,居然還在就要事成的時候,跑來亂什麼,今天的事看起來就是不能好好的了了。
自家三弟雖然是個沒用的,但極其護短,而自己又因為衛秋菊之前的話,不能過於的偏坦著文若明,至於母親這裡,雖然對衛秋菊沒什麼大的感情,但是對於踐踏華陽侯府聲譽的事,絕對不會放過。
太夫人的靜心軒里,衛月舞正陪著太夫人說話。
說的主要還是之前清玉宛的布置,衛月舞因為己經去看過,說的頭頭是道,對於一些不好的方面也提了出來,太夫人表示自己有空的話也得去看看。
至於說道李氏故意把垃圾堆到清心宛的前面路上,以至於現在既便把路面處置了,還是臭氣熏天,太夫人氣的臉都白了。
這次要娶的是塗太師的女子,要是真的成親那天,發現那一塊臭氣熏天,她還真丟不起這人,也不好向塗太師交待。
正說話間,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喧嘩聲,宏嬤嬤急匆匆的進來稟報:「太夫人,五小姐哭著和三位老爺一起進來了,還有南安王府的世子。」
「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麼?」太夫人皺了皺眉頭,兩家正在議婚期的重要關口,依禮文若明都是不應當出現在這裡的。
「奴婢也不知道,但聽五小姐的意思是說南安王府之所以想讓五小姐早些過門,是想算計五小姐,想踩著我們華陽侯府的小姐,把上次那個青樓女上送上位。」宏嬤嬤也沒聽清楚什麼意思,就衛秋菊短短的幾句話,也沒明白什麼,只是依著衛秋菊所說,報給了太夫人。
「踩著我們華陽侯府的女兒上位?就上次那個叫媚兒的嗎?南安王府想幹什麼?上次借著大姐的名頭,把那個女人送過來,現在又想把她送上位,把五姐踩下去!」衛月舞正喝茶,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了下來,柳眉倒豎,「真當我們華陽侯府沒人了嗎!」
「去,把人給帶進來!」太夫人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道。
「是,奴婢這就下去!」宏嬤嬤應聲退下,不一會兒門口便傳來了哭聲,衛秋菊首先踉蹌著撲了進來,直接就跪到了太夫人面前,「通通通」的沖著太夫人磕起了頭。
「小姐,小姐,您別這樣,您別這樣!」一看她磕的過於用力,才幾下額頭上就見了紅腫,月牙也跪下來想接她起來。
「祖母,您要為菊兒作主,一個青樓女子就想踩著我上位,還……還說要一碗毒藥送了我的性命,祖母啊!菊兒……菊兒就算是死也不嫁進南安王府。」衛秋菊被月牙拉起,額頭上己是又青又腫,拿帕子一捂臉,大聲的哭了起來。
身後衛洛文兄弟和南安王世子一起走了進來,文若明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衛秋菊狀似瘋狂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額頭也不由的見了汗,這時候似乎是說什麼錯什麼,他這會也後悔,早知道自己今天怎麼著也不會到華陽侯府來。
把個好端端的謀划給壞了事。
但這會衛秋菊在說,他又不便打亂,只能站在一邊干著急。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夫人臉色陰沉若水。
「是,祖母,您聽我說!」衛秋菊稍稍喘了一口氣,邊哭邊說,把南安王府和文若明的打算都說了出來。
這事太過於駭人聽聞了,以至於太夫人聽了,手重重的在桌面上一拍,厲聲道:「南安王世子,這婚事不要也罷,我華陽侯府的女兒,不是讓你們白白作踐的,我一會就進宮,請皇後娘娘解了這婚約。」
她雖然不重視衛秋菊,但是事關華陽侯府的聲譽,這種事她豈容待慢。
「來人,請南安王妃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