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枉想,兩宮女的下場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衛月舞驀的站起來道:「我要回去了!」
因為站的有些倉促,只覺得眼前一黑,手忙去撐桌面,燕懷涇的手也適時伸過來,扶了她一把,才讓她穩住身子。
「怎麼樣?」燕懷涇站起身來,關切的問道。
「沒事,就方才站的急了些。」衛月舞定了定神,搖了搖頭道,然後苦笑了笑,自己的身體這段時間還真弱,至少進京的時候,自己也算是健健康康的,基本上不會有這種事發生。
「現在好了點沒?」燕懷涇溫和的問道。
「沒什麼事了!就是還有些覺得暈,可能這幾天睡的多了,今天一時間走的多了些。」衛月舞道,這幾天她一直裝暈,睡的沉沉的,就偶爾起身在屋內走走,基本上沒有外面去逛過。
今天起來先是去外面見了內侍,現在又在這裡坐了許久,終究有些累了。
「那在這裡休息一會,不會有人來打擾的。」燕懷涇柔聲道,拉著她的手就要往裡去。
「不要,我還是先回去吧!」衛月舞搖了搖頭,「外面還有兩個宮女在!」
「那兩個,無礙的!」燕懷涇的眼中閃過一絲幽冷,神色卻依然溫雅若水,「說不定她們還巴不得你不出去呢!」
這話說的乍然,衛月舞一時沒明白過來,水眸撲閃了兩下。
「她們不是正想看看時面的情形怎麼樣嗎?那就讓她們自己進來吧!」燕懷涇拉著衛月舞的手往裡走,「先休息一會,正巧你也累了。」
「可是,金鈴她們還在外面……」衛月舞遲疑的道,看燕懷涇的樣子倒不象是說真的。
「金鈴如果連這麼點眼力也沒有,你那裡就不必她服侍了!」燕懷涇淡淡的道,說話間己拉著衛月舞進到正屋。
正屋裡有一個丫環打扮的女子在,看到衛月舞進來,忙恭敬的站在一邊,這應當就是在院子里裝著林小姐的那個女子了。
「這裡原也是為你裝備的一處院子,你那邊的院子現在雖然不錯,但是清靜了點,離園子也遠了些,若是春暖花開,還是這裡離園子近,可以賞賞景,你也不必那麼累,如果想休息就在這裡休息。」燕懷涇拉著衛月舞到床上,笑道。
「先睡會吧!」
「恩。」感應到他的關心,衛月舞心裡感動,沒有再抗拒他按排,在那名女子的幫助下,卸掉了外裳,躺到了床上,旁邊的女子想伸手幫衛月舞蓋上被子,燕懷涇搖手制止,上前親自動手,替她蓋上了被子。
衛月舞咬咬唇,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替自己蓋上被子,俊臉依然雲淡風輕,做起這種下人做的事情,依然高雅優然,心裡莫名的感動,整顆心都覺得暖暖的。
「你先睡著,我去處理一下外面的事!」燕懷涇替衛月舞蓋好被子,笑道。
「好。」衛月舞知道他說的是外面兩個宮女的事情,當下點了點頭,水眸緩緩的合上,心情難得的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
這樣的心情還是在外祖母家的時候才具有的。
自打到了京城,步步小心,步步驚心,幾乎很少有這麼平靜的時候,每每躺在床上,也思慮過多,但這會卻覺得可以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考慮。所以才一會時間,呼吸便平穩了下來。
燕懷涇看著衛月舞睡熟了,才舉步往外走,轉到外面的對著門口的女子吩咐了一句,女子點頭應聲退下。
大門外,幾個人等的己經焦急,時不時的看向門口,但門口就是沒人出來,這會也安靜了下來,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丫環匆匆的從裡面出來,對門口的兩個侍衛說了什麼,兩個侍衛答應了一聲急忙離開,院門口沒了人,丫環回身進去。
門口的幾個面面相窺,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但是誰也不敢枉動。
不一會時間,就見兩個侍衛一人提著一壺酒過來,走進了院子,但是一會又匆匆離開,看這樣子是覺得酒不夠,又去拿了。
兩宮女對望了一眼,一個望著門口對金鈴幾個道:「世子夫人都進去這麼久了,我們進去看看吧,別出什麼事?」
「可……這裡不讓人進去!」畫末帶著幾分怯意的道。
「這要是真出了事怎麼辦?世子夫人的身體哪裡能喝酒,聽說昨天晚上才醒來的,這要是再喝點酒,還不得沒命!」另一個宮女也是一臉擔心的道。
聽她這麼一說,三個丫環都慌了起來,但又不敢進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猶豫在當場。
「我們兩個進去看看吧!」見她們幾個都在猶豫,兩個宮女自告奉勇的道。
「那……好吧!」金鈴稍稍想了想,便拍板道,「你們可要小心一些,看到世子夫人請她出來就是,有什麼事回去再想,再怎麼說這裡都是林小姐的院子,世子夫人若是在這裡鬧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世子那裡不定怎麼想呢!」
「好,好!」兩個宮女眼中喜意難掩,嘴裡一個勁的答應下來。
之後也不待金鈴再說什麼,便轉身往院子而去。
這時候可真是一個好機會,守門的兩個侍衛不見了,
「金鈴姐,沒事吧?」見兩個宮女消失在院門口,書非才低聲問道,她和畫末方才是看金鈴的眼色行事的。
「沒事,世子那邊是這樣吩咐的。」金鈴收回目光,冷笑道,「還真的以為這個時候是世子最脆弱的時候,枉想攀上枝頭當鳳凰。」
其實在院子里的丫環出來的時候,就己經作手勢暗示過金鈴,讓這兩個宮女進去,現在看看這兩個這種迫不及待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兩個心裡想的是什麼。
金鈴以前跟的是燕懷涇,沒少看見 這樣的情形。
那些個世家千金肖想世子的不少,每每燕國公府里的宴會,總有人以各種理由去世子的院子,碰到這種情形,那些世家千金也好,或者是那些自以為是的美人們總是這麼一個樣子,激動興奮的不行。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畫末張大著眼睛問道。
「先等一下吧!」金鈴想了想道,一指邊角處的一個亭子道,我們到那裡休息,那個位置還可以看到院門口,有什麼事也可以照應一聲。
幾個人一向是金鈴領的頭,這麼一想覺得也是,於是三個人就返身往一邊的亭子走去。
院子里的石桌還在,風吹過,花苞輕綻,映的樹下的男子越發的俊美無雙。燕懷涇撐著頭閉眼坐在石桌邊,石桌上兩壺酒,但有一壺是橫過來的,顯然是己經喝完,沒有菜,只有一個酒杯。
院子內也是空無一人,看不到衛月舞也看不到那個丫環。
看到這樣的燕懷涇,兩個宮女眼中一陣痴 迷,她們兩個自是見過燕懷涇的,但那邊燕懷涇雖然態度和善,但優雅之中自有威嚴,況且還是在宮裡,她們兩個也不敢放肆。
但這回不同,她們可是有皇後娘娘的旨意的,而這回的燕懷涇看起來又醉的迷糊。
可不就是她們下手的好機會。
如果能得到燕國公世子的寵愛,以她們的身份,怎麼著也是側夫人的身份,再看看衛月舞那股子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麼著自己也總能比她先生下子嗣的吧,到時候母憑子貴,一個兩個病殃殃的女人,都什麼用。
更何況燕國公世子這般俊美無雙的容顏,早己魅惑的她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往燕懷涇身邊靠去。
連三公主和四公主都傾慕不己的人,眼見著就在她們面前,這讓兩個一心攀附燕懷涇的女子,如何不心喜。
兩個人對望一眼,俱看到對方眼中的喜意,然後直奔燕懷涇而去。
無奈,才走了兩步,忽然聽得有人大喊一聲:「有刺客!」
兩個宮女只看到燕懷涇睜開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便覺得背心處一疼,身子重重的倒了下來……
「把人送到皇宮去!」燕懷涇微微一笑,只是這笑意讓人看了不寒而悚,「把這裡洗乾淨,莫髒了這個院子。」
兩個宮女就這麼毫無知覺的倒在地上,一地的鮮血,那兩張曾經的芙蓉花面,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扭屈,但卻還留著一口氣。
這口氣當然是故意的留著的,就是讓她們回宮能解說這事,不管如何說,這兩個人衝到身邊並無侍衛的燕懷涇身邊,既便是死了,也是白死……
「是!」兩個侍衛一邊一個拎著宮女的腳就往外拖,另有幾個侍衛過來,幾桶水倒下去,把那片染血的地面沖洗乾淨。
「不必叫夫人醒來,讓她慢慢的睡著吧!一會把幾個丫環叫進來侍候夫人。」燕懷涇站起來,目光掃過之前的院子,淡淡的道。
等候在一邊的丫環點點頭,退在一邊。
看了看這裡己沒有什麼事了,燕懷涇轉身大步的出了院門。
金鈴幾個一直關注著這裡的情況,看到兩個宮女被血淋淋的拉了出來,書非和畫末兩個嚇的臉都白了,這是皇後娘娘賞下的宮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真的沒事嗎?
但看到一邊的金鈴臉色沒有半點變化,才緩緩的鬆了口氣。
這會看到燕懷涇離開,兩個人俱看向金鈴。
「走,我們進去服侍主子!」金鈴也看到了燕懷涇離開,站起身來道,對於那兩個宮女的下場,她還真是見怪不怪。
世子只是看似溫柔而己,除了主子,她還沒見過世子什麼時候真正的溫柔過,下手從來就是果斷狠戾的,那兩個宮女居然敢肖想世子,這樣的下場是必然的。
若不是有這般的雷霆手段,世子在燕地的時候又怎麼抗拒得了,那種如同潮水一般湧上的自以為是的世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