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真相,父女同議
如果真是這麼一說,似乎這位靜德郡主還是弱勢了一點?
相比起大家都不熟的燕地的世家女,大家當然相對於更認同京城的世家女,於是紛紛得出得論,燕國公世子似乎沒有傳言中那樣對這位靜德郡主上心。
衛洛文進來的時候,衛月舞正在用藥膳,葯膳很薄,幾乎就只是些湯水,乍看到自己女兒在用些湯水,衛洛文心疼的幾乎要落淚。
他放在手心裡養大的女 兒,現在就只能在燕國公府上用些普通的湯水。
「舞兒,我們走!」一怒之下,衛洛文過來就要拉衛月舞的手。
「父親,您怎麼了?」衛月舞道,眼中很是愧疚,這一次也算是騙了自己的父親。
「燕國公府上就讓你吃這樣的東西!」衛洛文怒道。
「侯爺,這是葯膳,世子吩咐人一早就準備下的,就等著夫人醒來給夫人用了,是府里的太子開的藥方。」見衛洛文過來,金鈴忙放下手中的碗,解釋道。
衛洛文仔細一看,這才看出些端詳來,看了看衛月舞蒼白的小臉,嘆了一口氣:「舞兒,你真的沒事?」
其實他也知道所謂的回去就只是一句氣話,衛月舞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燕懷涇的世子夫人,自己縱然把她再帶回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不過看起來燕懷涇對舞兒還是不錯的,居然早早的讓人燉了葯膳給舞兒,卻不似方才在眾人面前表現的那樣對舞兒不在意。
這麼一想,心氣就平和的多了。
「給舞兒把葯膳喝了!」看了看尚有一半的葯,衛洛文吩咐道。
金鈴應聲服侍衛月舞把剩下的葯膳也用完了,然後把衛月舞扶起來,讓她靠著枕頭坐起。
「父親,您放心,我醒了就沒事了,上次不也是這樣的嗎?」看著尚緊緊的皺著眉頭的衛洛文,衛月舞柔聲安撫道。
「你……這會沒覺得哪裡不舒服?」衛洛文不放心的問道。
「沒有!」衛月舞微笑著搖了搖頭,「就是覺得身體弱了一些,不過休養幾天就好了。」
「舞兒,他們都說你急怒攻心,到底你發生了什麼,會突然之間急怒攻心的?」衛洛文看了看左右,見屋子裡就只有金鈴在,才低聲問道,「你當時不是在藏書殿里,除了三皇子匆匆而來,但又走了之後,並沒有遇到過其他人吧,怎麼會突然之間急怒攻心,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來呢?」
「父親,我看到了一個藥瓶!」衛月舞低聲道。
「藥瓶?」衛洛文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娘親屋子裡找到的那個明大夫的藥瓶,那個看起來象是明大夫的藥瓶!」衛月舞握緊了拳頭。
「在哪找到的?」衛洛文臉色大變。
「塗太師府上那位己死的塗二小姐的屋子裡,據說她跟娘親是同一天死的,別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個巧合,卻是這位塗二小姐難掩心裡愧疚,懸樑自盡的。」衛月舞看著衛洛文道,「藥瓶里有她留下的絕筆。」
「你……娘是怎麼死的?」衛洛文顫聲道,心頭控制不住的狂跳起來。
「是被人謀害的,用那個看似明大夫相仿的藥瓶,換下了明大夫那裡的葯,然後給娘親服用,娘親的身體本來在生我的時候就不好,再加上後來難產,差點一屍兩命,更是掏空了身子,這種虎狼之葯下去,娘親抗不了多久的。」
衛月舞眼眸中跳動著清洌的寒光。
那些害了娘親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藥瓶是塗皇后給的?」衛洛文並不是笨人,有些事之前沒串起來,一時起不到,但這會經由衛月舞這麼一串,立時想到了一個人名,厲聲道。
「是的,塗皇後送來的葯,但這瓶的式樣卻是我們府里送出去的。」衛月舞道。
「誰?」衛洛文困難的道。
「冬姨娘!」衛月舞盯著衛洛文道,眉眼看起來似乎很平靜,但屋內的兩個人卻都看到了她的不平靜,當時在看到這個藥瓶的時候,衛月舞居然會暈過去,所謂的急怒攻心,指的就是這個藥瓶的事。
這種情況下,衛月舞如何會平靜。
「居然真的是她!」衛洛文雖然早有猜測,但這會卻忍不住喃喃自語道。
冬姨娘,居然是冬姨娘,居然是一直標榜和蕊兒情同姐妹的冬姨娘,心裡也越發的內疚起來,如果早知道冬姨娘這麼狼子野心,他怎麼也不會納了她。
因為有了冬姨娘,所以蕊兒死了,所以舞兒差一點點也命喪在湖裡,這一切的一切,始作俑者居然是冬姨娘,這如何不讓衛洛文心疼不己。
「那個藥瓶在哪裡?」衛洛文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道。
「在我清荷院里,就在我之前睡的枕頭底下,父親若是不相信可以去查。」衛月舞坦然的道。
「你是因為這個才氣昏過去的?」衛洛文點點頭,頓了片刻,才緩緩的問道。
「父親,我除了掉過湖裡,還受過什麼傷?為什麼急怒攻心之下,會有一些我從來不知道的畫面出現?」衛月舞柔聲問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動聲色的問道。
「沒,你除了掉到湖裡就沒受什麼其他的傷,或者就是因為你掉到湖裡,才會忘記了一些其他的事,沒關係的,小的時候的事就算是忘記了也沒什麼關係。」衛洛文頗為不自在的安撫衛月舞道。
只是這樣的神色落在衛月舞的眼中,更添幾分疑惑。
父親何時會給出這麼牽強的解釋?看起來自己真的不只是掉到湖裡那一次,還有皇宮裡的那一次吧!
但是看衛洛文的樣子,也知道自己恐怕一時間問不出什麼來。
「華陽侯還在?」門外忽然傳來燕懷涇的聲音,他的聲音向來清朗,但這次似乎是因為喝了酒,醇厚了幾分。
「是,世子,華陽侯還在裡面陪著夫人!」外面的丫環有人應聲。
稍稍停了一下,門口便傳來腳步聲,雖然腳步沉重,但至少聽得出是清楚的,一時間倒是讓衛月舞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岳父大人這個時候還不回去待客,說不得府上的太夫人又有話說了!」燕懷涇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大紅的華袍映的他那張俊臉人面桃花一般的妖嬈。
「舞兒,那我先回去了,你多養養身體。」有燕懷涇在,衛洛文自不便多說什麼,站起身關切的道。
那個瓶子的事,他還要回去調查一下。
「是的,父親!」衛月舞點點頭。
「世子能借步說一句話嗎?」衛洛文看向一邊的燕懷涇,之前因為衛月舞的身體,衛洛文其實也沒拿燕懷涇當成真正的女婿看,總是衛月舞生死未卜,說這些都太早了點,但這會衛月舞的身體卻是好了。
衛洛文不得不重新考慮這件事。
現在名份己訂,卻不是自己所能更改的,那麼勢必要真正的當成一門婚事來處理。
「岳父客氣了!」燕懷涇笑道,「莫如我們到邊上的廂房去說,免得打擾到舞兒休息。」
「好!」衛洛文點了點頭,跟著燕懷涇出門,往邊上的廂房過去。
兩個人到廂房裡,分賓主坐定。
衛洛文張了張嘴,卻是一時間說不出來,燕懷涇之所以娶衛月舞,完全是因為為衛月舞沖喜,可這話衛洛文又說不出來,一時間廂房之中倒是沉默了起來。
「岳父大人,有話請講。」燕懷涇親自動手替衛洛文酌了一杯茶,優雅的推過去,笑問道。
「你……聽說你還有一位夫人?」衛洛文直截了當的道,他原本就不太會說,這會更是開門見山的道。「岳父大要放心,我只有一位夫人,從來就沒有其他人,舞兒是我唯一的夫人,侯一的世子妃!」
燕懷涇臉色一正。
「那……哪個?」衛洛文遲疑了一下,他很想問那邊院子里的那位林小姐是怎麼回事。
「那個不是夫人,至少現在還不是!」燕懷涇肯定的道,「岳父大人放心,我會對舞兒好的,絕對不會讓她受了委屈,但凡我有的,必然會讓舞兒也有,但凡是舞兒想要的,總是讓她滿意才好。」
「你會護著她?」衛洛文上上下下打量著燕懷涇不確定的道。
不是他懷疑燕懷涇,實在是燕懷涇對於此事的輕忽,以及府里那位傳說中得了燕懷涇心的林小姐,實在不放心,才特地的拉下身段來問一問。
「我會護著她,岳父放心,舞兒是我永遠的妻子,也是我燕地唯一的世子妃,或者華陽侯現在還不信,但是相信我,過不了多久,華陽侯一定會認同我的想法!」燕懷涇笑道,拿起手邊的茶優雅的喝了一口,淡淡的道。
他這樣的語氣雖然是淡淡的,但衛洛文卻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几絲溫柔,一時間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那就有勞世子多照應舞兒,舞兒自小便生活在江南她外祖家,心性單純的很,若是有什麼不到之處,還望世子原諒!」燕懷涇都說到這種地步了,衛洛文自問再沒有什麼好說的,站起身來告辭。
燕懷涇親自把衛洛文送到了大門口,然後才折回。
只是還沒走到內院的時候,卻被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