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發現端倪
吃過午飯，周漁讓乙巴恩海去提審劉長龍。
「姓名」，小李配合乙巴恩海在審問。
對面的劉長龍經過中午的休息，還是在發愣，一句話不說。
審問的乙巴隊長和小李都有些發怒，但即使這樣也沒用，不說還是不說。
「周漁，怎麼辦？撬不開嘴！」，乙巴恩海沒辦法，只能苦著臉到外面找周漁。
「我先去他家走走，等法醫的物證出來再說吧。即使審下去他也未必會交代殺人經過。」，周漁也在沉思，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殺雞都害怕的人，竟然會如此煞費苦心的殺人！
「頭，我們回來了！可惜在他家沒有找到殺人工具！」，小海他們幾人抓到劉長龍時就去了他家，可惜沒有什麼發現。
「他家有什麼人？」，周漁無意問了一句。
「一個行動不便老母親，一個還算有幾分姿色的老婆，一個快兩歲的孩子。」，小海回答。
「志海，跟我去一趟。」，周漁想了想，決定到劉長龍家裡去一趟。
兩人在一位民警的帶領下來到劉長龍家。
入眼的是低矮的積雪覆蓋的破舊圍牆，連兩扇門板都是修修補補。似乎風一吹就要倒下。進入院子，印入眼帘的是三間半土磚建築半窯洞房子。此時只有正堂傳來嗚咽聲。周漁三人輕輕推開破舊大門，發現哭泣的是一位癱在床上的老人，而一個三十左右的婦女抱著一個孩子在椅子上發愣！
「劉氏，這是我們專案組的周警官和李法醫。」，民警對面前的婦女說了一句。就這句話，倒是把床上的老婦人驚醒，只見她忽然想爬起來，嘴裡嗚嗚出聲，望著周漁和李志海！
「老人家，有話你說！」，周漁很清楚，劉長龍是家裡的頂樑柱，這一抓，這個家包括老人孩子，都完了！
「我兒是冤枉的！嗚嗚！」，老人拉住周漁的手就不想放開了。
望著那張如老樹皮一般的臉龐，還有那凄楚的眼睛，周漁心頭髮堵！
「老人家，放心吧！現在長龍只是嫌疑人，我會查清楚的。如果是他做的，他跑不了。如果不是的話，我們也不會亂冤枉人！」，周漁嚴肅的對老人說到。
「嗚嗚」，老人聞言，只是一個勁的流淚哭泣，但放開了周漁的手。
「劉氏，我想問你一些話。」，周漁對劉氏說到，劉氏聞言眼睛動了動，把睡著的孩子放在老人床邊，跟著周漁來到隔壁。
「你和劉黑很熟？」，一個村，認識是肯定的，但劉長龍家和劉黑家雖然相隔不遠，不熟卻是很正常。周漁問完，緊緊的盯著劉氏的眼睛。
果然，聽聞劉黑的名字，劉氏眼睛縮了一下，有些不敢和周漁對視，輕輕轉開眼睛望著窗戶，聲音倒是很好聽：「不是很熟，鄉里鄉親的，認識。」
「哦？可我問過很多村民。他們的話和你的有很大出入，說你丈夫不在家這一年，劉黑是忙前忙后給你家翻地種玉米，還挑水送食物的。」，其實這些東西也只是有些村民隨便和周漁說了一下。要是流逝直接承認說劉黑幫過她忙的話，也沒啥。她說不熟，問題就來了。
「是，是有幾次，但都是他硬要幫忙的。」，流逝聞言，有些緊張的捏住自己的衣角，偷偷的看了眼周漁。發現他正眼神灼灼的望著自己時，馬上慌亂的轉開頭。
「我看不是幾次那麼簡單吧？小吳，把劉氏帶回村部，另外等會你找一下村裡，讓他們派兩個村婦過來照顧一下老人孩子，經費走賬上！」，周漁對李志海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檢查屋內！
小吳聞言，馬上過來想要拷住渾身發抖，臉色蒼白的劉氏。望著那慌亂和祈求一般的眼神，周漁讓小吳不要拷了。
「我走了！」，小吳臨走前對周漁說了一下。思考了一下，周漁讓小吳附耳，在他耳邊輕語了一陣。
小吳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臉上露出笑容，還對周漁豎起大拇指！
「老人家，我讓你兒媳到村會議室那走一趟，辦點事。暫時我陪你聊會天。」，周漁看著李志海在劉長龍家裡走走看看，對老人說到。
「恩，只是老婆子腿腳不便，沒辦法給你倒水喝。」，老人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此時臉上滿是傷心的神色。
「老人家，不用了。對了，老人家，聽說你們村子的鳳凰美人樹非常神奇，常常十里八村的年輕男女戀人都會到這兒來許願！」，周漁看著家裡即使快過年了也沒有什麼年貨吃食，心裡還是有些唏噓！
「是啊！說起這事，當年我和我死去的丈夫，就是在鳳凰美人樹下認識的。那是一個晚霞布滿天空的大下午，我從隔壁村過來給姑媽送東西，早就聽說鳳凰美人樹的神奇，就走到村東頭去看。沒想到我那丈夫那時也在那兒，就這樣，鬼使神差的兩人對上了眼，走到了一起。可惜他享不了福，在孩子結婚前一年就走了！唉！」，老人談起往事，眼裡光芒閃爍，聲音從激昂到落寞，像極了老人夫婦的一生。
「現在也很好啊，兒子賺錢，媳婦生完孩子在家孝順你，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周漁微笑的應了一句。
「呵呵！」，老人斜了眼周漁，乾笑了兩聲。
周漁聞言心頭感覺有些彆扭，怎麼和老人聊得好好的，老人卻乾笑起來？
隨後周漁又和老人聊著村裡的事情，老人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心底很明白，村裡發生的很多事情她都知道。
足足快一個小時，李志海才在門口對周漁搖搖頭。周漁看到，向老人告辭，正好村長安排的兩個婦女也來了。
「怎麼樣？」，回去的路上，周漁問李志海。
「沒有發現！何況現在大雪滿世界的，尋找起來無異於大海撈針！隨便往野外那個地方一扔，根本找不到。」，李志海苦著臉搖頭。
「根據我的猜測，既然劉長龍能夠如此煞費苦心的想出不留痕迹把頭顱放入神廟，那麼他就不會隨隨便便把兇器和帶血衣物隨便亂扔。慢慢來吧！」，周漁拍了拍李志海的肩膀，鼓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