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警告
腹背受敵!
皇甫傾嵐的眼中掠過寒冰,伸手便抽出了腰間的飄帶!
柔軟的玉帶瞬間便化成了一把雙刃的利劍,一端指向了齊楚,另一端指向了白肅簫!
玉帶橫擋在二人之間,為皇甫傾嵐贏得了暫時的空隙。
只見她飛踏而上如剛的玉帶面,輕點借力而起,便身輕如鴻燕一般直飛向了大殿的屋檐之上!
花瓣裙擺如傘蓋飄揚而起,碩大灼灼如花托般綻放在她的腰際,旋出了滿屋的百花芬芳!
隱約可見她睥睨而冷傲的眼光!
齊楚與白肅簫見被她逃脫,皆雙劍齊並,俯衝而上,凌厲地刺向了她的香肩之處!
而就在此時,一道奇異的身法快速地移動,橫插至齊楚和白肅簫之間,大喝一聲:「放肆!」,絕殺的大刀便直直地沖著二人落了下來!
正在這大刀落下的功夫,一道玄色的身影從皇甫傾嵐身後一掠而過,瞬間點住了她的穴道,一陣風般卷著她便往大殿外飛去。
「主人!」絕殺的一記大刀狠狠地劈下,逼得齊楚和白肅簫二人齊齊落下后,一記飛踏也焦急地跟著出了大殿之外!
***
大漠綠洲淡藍色湖畔。
皇甫傾嵐的身影背對著莫天而站。
「你是誰?」皇甫傾嵐看不到莫天的身影,周身的穴道又被死死地封住了,只能皺著眉低聲地問道。
莫天輕點開了皇甫傾嵐的穴道,持劍默不作聲,臉色冷漠地站在其身後。
皇甫傾嵐感覺到穴道的被解開,立刻回過了身,欲將藏於袖口的花狀暗器打向莫天,卻當她看到了莫天的臉的時候,驟然收回!
「莫天!是你!竟然真的是你!」皇甫傾嵐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被莫天俘來這邊,喜極而泣地欲將手觸碰向莫天的臉龐,想要好好的撫摸個實實在在!
這一次的貼近卻被莫天巧妙地給避讓而開,他微微皺了皺眉,輕撥開了皇甫傾嵐伸來的手,冷漠地說道:「聖主請自重。莫天此次前來,是有事相告,別無他意。」
皇甫傾嵐的手頓在了空氣之中,一陣抽涼,隨即又失望地垂落,眼神里落滿了哀傷,急切地問道:「他們說你已經……」
皇甫傾嵐本想說出自己聽說莫天已經死了的消息,卻被莫天的一句話給冷冷地打斷了。
只聽見莫天冷冷地說著:「離趙合歡遠點。不要動她。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莫天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欲離去,卻被皇甫傾嵐焦急地拉住了衣袖口,拽著一角不讓莫天離開。
「聖主還有事?」莫天不著痕迹地撇開了皇甫傾嵐的手,只是微微側著頭看了她一眼,轉身又欲向前離去。
皇甫傾嵐眼中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落寞地問道:「難得見一眼,還是在經歷了生死離別之後。就這樣扔下了一句關於其他女人的話,你就要走了嗎……?」
「聖主多慮了。莫天只是前來知會下有些必須知會的事情,並無要多耽擱的意思。如果讓聖主覺得有些困擾的話,那莫天覺得甚為抱歉。」莫天冷淡地回了回眸,掃過了皇甫傾嵐,並沒有任何要憐香惜玉的意思。
皇甫傾嵐實在是聽不得莫天的左一個「聖主」右一個「聖主」的稱呼,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小步上前便拉住了莫天的手,幽怨深深地說著:「莫天,你原本不是這樣的……不要這樣對我好么……」
「聖主,你應該清楚,自從你打算離開音天門,要來蒼雷派之時,就註定了你我並無結局。而我,現在心中已有所想,聖主也不必太介懷往日的情誼,當忘,則忘了吧。」莫天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深不見底的幽深。
「莫天……所以,你今日前來,只是為了趙合歡,是嗎?你知道我在尋她。」皇甫傾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暗色,帶著一點恨意和不甘,咬了咬下唇。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找趙合歡。但是,我必須前來告訴你,她,你不可以碰。」莫天推開了皇甫傾嵐的手,頭也不回地便消失在了湖畔的樹木叢林之中,只留下了皇甫傾嵐一人呆在了原地,落默成殤。
「你就不怕我不擇手段地要了她的性命嗎?」
皇甫傾嵐的眼中閃過了冰冷的湖光,升騰而起的氤氳襯得她的美顏有點掉色。
「主人!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絕殺後腳便跟到,緊張不已地問道,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皇甫傾嵐。
他的眼中,全是對於皇甫傾嵐的擔心和顧慮,已經深深地嵌到了骨子裡。
「絕殺。我有點不舒服。背我回去行嗎?」皇甫傾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疲憊,虛弱地望向著莫天消失的方向,身子已經略微有些疲軟。
絕殺遲疑了一下,主人已經有八年沒有讓他背她了……
「好。」
絕殺的聲音中帶了三分驚喜七分擔憂,依舊蹲下了身子,待皇甫傾嵐將雙手環過了他的脖頸之後,輕飛而起,踏上了層層疊疊的樹葉林。
久違的,她俯身在耳側的溫潤之感。
絕殺剛毅的臉色,柔出了淡抹的緋紅,印著大漠初升的朝陽,帶了幾分濕暖。
大概,此生唯有此次了吧。
貪戀的享受感。
***
齊楚和白肅簫見絕殺與皇甫傾嵐均已不見了人影,分別互相做了個眼神,一個前去找凝香了,一個前去救杳之了。
白肅簫認得去天牢的路,自然駕輕就熟地便就摸到了大牢門口之處,隨手便往裡扔了一個雲霧彈,「啪——」的一聲,那雲霧彈便在整個天牢里轟炸而開,滾滾的白色煙霧騰升衝出了天牢蔓延到了大牢外圍。
幾名守大牢的士兵提著個酒壺便罵罵咧咧地出了牢門,一邊還捂著鼻子指著這一團白色的煙霧破口大罵道:「你爺爺的!到底是哪個小子乾的好事!有種給你爺爺站出來!」
白肅簫自然是不會站出來,只見他趁著白色煙霧的掩護,一個鷂鴿探路便進了大牢內,隨手拿過了獄卒的鑰匙便徑直往杳之所在的牢房狂奔而去!
白肅簫快速地將鑰匙插入了門鎖之中!第一把。
打不開。
第二把,也打不開!
本來昏死過去的杳之突然之間聽到了鑰匙進鎖的悉悉索索的聲響,警戒地睜開了眼,循聲望去,竟看到了白肅簫一臉焦急地在試著到底是哪一把鑰匙!
「白肅簫!你怎麼來了!你救不了我的!快走!別耽擱了!」杳之眼中一陣焦急,隔著門柱便催促著白肅簫趕緊走!
但,她眼中炙熱的希望和火焰,卻又在留戀不舍著白肅簫的到來。
「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帶你走才能甘心的。」白肅簫的額頭之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滴滴低落在他的手背之上,嘴角邊卻帶著邪邪的笑意,邊快速地換著鑰匙邊安慰著焦急不已的杳之。
「別試了!白肅簫!不然我和你都得死在這兒了!我求你了!快走吧!」
眼看著外面的雲霧彈的白色開始漸漸消散而來,獄卒很快便要進來,發現鑰匙少了,勢必白肅簫難以逃脫!她的眼中已經露出了哀求之色,泛著點點的淚光!
「喀嚓——」一聲,鑰匙入扣,鎖,應聲而開!
「開了!」白肅簫驚喜萬分地喊出了聲!
他大步踏進了牢門之中,快速地拉過了杳之的手,便欲往外逃去!
正在此時,大牢口的雲霧已經散得差不多所剩無幾了,幾名獄卒又醉醺醺地提著酒壺罵罵咧咧地進來。
「砰——」的一聲,酒壺敲擊在了在桌面上,其中一個獄卒單腳翹向了桌面,面目猙獰地問罵道:「哪個兔崽子!竟然拿走了你爺爺的鑰匙!說!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他的手立馬指向了一旁的一個瘦小的獄卒,橫著眉帶著滿身的酒氣呵斥地問道。
「老大!爺爺!天地良心!就是借小的一萬個膽子!小的也不敢拿啊!」那瘦小的獄卒哆嗦得都快站不住了腳,軟著膝蓋帶著哭腔地回道。
「胡扯!這裡哪裡還有別人!非要你爺爺動刀子才承認嗎?」這領頭的獄卒本來就張揚跋扈,說著手中的刀便已借著酒氣要向瘦小的獄卒脖頸處落去!
「老大!爺爺!饒命啊!真的不是小的啊!」那瘦小的獄卒已經跪倒在地不起,連連求饒,褲襠口竟已濕了一片。
「啪——」的一聲,那領頭的獄卒手中的刀被一顆不起眼的石子擊落在地!
震得那獄卒急忙抽回了手,手腕之間一陣麻木的疼,他緊咬住了牙齒,仰天大罵道:「哪個龜孫子!竟敢對你爺爺下黑手!」
又一記石子從白肅簫的手中飛彈而出,一下子,便封了那獄卒的喉!
「記住了!是你白肅簫白爺爺下的手!黃泉路上記得報上你爺爺的大名!」白肅簫的身影如劍虹一般穿過了守衛大牢的獄卒,直衝著外面的亮光而去!
「快關門!快合上大門!」剩下的幾名獄卒這才反應過來有人闖了進來,急忙地便去拉緊大牢之門的合起開關!
傾耳之間,大門已開始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響,漸漸地向中間合攏而去,白色的縫隙亮光也越來越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