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給我你的吻
蘭兒的一滴清淚劃過嘴角,虛弱而無力地閉上了眼,手,癱軟垂落。
「把蘭兒公主帶回殿中好生照顧。」凌淵嘆息著閉上了眼,眉間可見的憂愁。
待侍女將蘭兒帶遠了后,凌淵才睜開了眼,轉身命令道:「玄武,幫我去辦一件事。」
玄武低頭領命,絕塵而去。
凌淵望向玄武遠去的方向,目光深邃。
***
獅獅發出一聲低吼,俯衝向地面,穩穩地降落在了崑崙上龍族折府門口。
「莫天,你再堅持一下。我們,已經到了。司徒命一定有辦法救你的。」趙合歡吃力地將莫天架在了自己的身上,艱難地叩著折府的大門。
獅獅低低地盤旋了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天際。
「有人嗎?開開門!」趙合歡連叩好幾金鎖,卻沒有反應,往日里,折府的守門侍從,也不見了蹤影。
正當趙合歡焦急萬分之時,隱隱約約聽到了門裡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
鑰匙插入金鎖的悉悉索索的響聲后,門被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條縫,探出了一顆哆哆嗦嗦的腦袋,四下里張望了下,疑惑而戒備地看著趙合歡和滿身是血的莫天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麼事?」
趙合歡見終於有人應答,忙上前客氣地說道:「我和司徒命是朋友,想來求他幫忙救救莫天。」
那顆腦袋透過門縫上下打量了下趙合歡,確定不是壞人之後,嘆了口氣,打開了門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進來吧。」
趙合歡這才驚異地注意到,這名家丁竟然全身都是身著孝服!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嗎?
聯想剛才家丁戒備異常的反應,趙合歡不難猜出,折府,一定出了什麼大事!
「兄台,可否冒昧地問一下,折家……?」趙合歡有些為難,但是卻不得不問。
「姑娘有所不知,前幾日,老莊主不知為何,暴斃而死。少主命令全府戒嚴。剛才多有怠慢,還望姑娘見諒。」
趙合歡的腦袋「嗡!」的一聲像是炸了開來!
什麼……老爺爺……不在了……?
她的唇,微微有些發麻的抖,努力地剋制住,哽咽著說:「煩勞帶路去少主偏殿。」
***
偏殿外遠遠的是櫻花香,三五時便有櫻花瓣從殿中飄出,本是賞心悅目之景,趙合歡卻覺得心涼。
遠遠地,芷旋的側影坐在窗口的櫻花樹下拿著竹籤古書已然昏昏睡著,司徒命淡藍色的身影出現在窗口一角,愛憐而輕柔地給芷旋蓋上了貂絨毯。
倒是讓趙合歡欣慰了不少。
她緊著幾步上了台階,攙扶著莫天,一隻腳跨進了偏殿的門檻。
「誰?」
司徒命警惕地回過頭,卻發現了趙合歡和渾身是血的莫天,驚喜之餘卻又有些困惑,忙上前幫趙合歡扶過了莫天,連聲低聲問道:「合歡,這是怎麼了?怎麼傷成了這樣?」
趙合歡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芷旋側了個身,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到了她,竟是滿眼的歡喜,連忙掀開貂絨毯胡亂地套了下鞋便下了榻,驚喜地一路小跑喊著:「合歡!可把我惦記死了!」
趙合歡感覺到胸口猛然一撞,便被芷旋抱了個滿懷,臉上瞬間就有了大大的笑容。
還是和以前一樣,熱情,冒失,她很喜歡。到底她叫遙兒還是芷旋,又有什麼關係?
「咦,莫天怎麼了?」芷旋這才注意到司徒命已經將渾身是血的莫天放在了床榻之上,開始在細細診脈。
「他……」趙合歡想起了臨走時凌淵的話,有些煩亂,一時間,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合歡,莫天昏迷了幾天?」司徒命緊鎖著眉,診脈的手指搭在莫天的脈絡上,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兩天。」趙合歡如實而答。
「可曾服下過什麼控制內力的藥物?」司徒命察覺到莫天的脈象時而洶湧如波濤卻忽然變如同堵在了某處又不能動彈。
「是。」
司徒命若有所思地回過頭對趙合歡說道:「就目前情況來看,莫兄僅僅只是皮外之傷,加之體內有藥物控制內力,體力不支才會昏迷不醒。合歡不必擔心,一會兒我取幾粒補氣的丸粒,自然會清醒過來。只是……」
「只是什麼?」趙合歡感覺到了司徒命接下來所要說的話,也許才是關鍵。
司徒命將莫天的手放了回去,認真地對趙合歡說道:「莫兄之所以能支撐到現在,並且不受藥物的侵蝕,受到重擊卻沒有內傷,完全是因為體內有股至寒之氣在護著他的心脈。」
「至寒之氣?莫非……是無妄潭?」趙合歡緊鎖眉,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合歡,你的估計和我的一樣。從來沒有人掉入無妄潭能全身而退。」司徒命意味深長地看著趙合歡。
「這股至寒之氣除了能護住他的心脈,是不是,還對他有其他影響?」趙合歡看到了司徒命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等待宣判一樣,終究還是問了出來。
「合歡,是的。這至寒之氣雖然可以使他的功力大增,同時能像冰封一樣使他的五臟六腑不受到侵犯。但是……與此同時,這寒冷之氣,也會累及他的心神。只怕長久下去,莫兄……會死於此氣。」司徒命很肯定地講述著這個事實,但是,心底也是萬分的難過和無奈。
以他的能力,只怕是舍了命,也愛莫能助。
「司徒命!你瞎說八道什麼呢!」芷旋看見趙合歡一臉的落寞和悲傷,不由得一陣焦急,便拿司徒命出氣,一記粉拳便落在了司徒命的後背上。
「他……還能活多久……」趙合歡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哽咽著一字一句地問著司徒命,看得芷旋心裡一陣難受。
「最多……一年的光景。」司徒命的眼光也暗淡了下去,少則……熬不過半年……
「好……」芷旋明明看到了趙合歡地身子怔了怔,臉上的神色里已經寫滿了絕望,卻偏偏強撐著說出了個「好」字。真的……好嗎?
司徒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了聲:「我去給莫兄取葯。」便拉著芷旋往外走去。
芷旋雖不細心,但也看出來了司徒命是想讓趙合歡安靜地陪著莫天呆會兒,哪怕是大哭下發泄下,也是好的,於是雖不是很放心,但還是隨著司徒命出了大殿。
趙合歡一直緊緊地握住莫天的手,給他輕輕拭去身上的血漬,每每觸及到他的皮膚,便感到一陣寒冷之氣從指間竄流而開……
「莫天……你說過……等到找到鳳凰村滅村之人,我們便在此處安個身。我不再是無家可歸,你不再是修仙之人,如此過一生,生兒育女,白頭偕老的呢?」
「怎麼……你這麼快就要離我而去……你不怕我忘了你……再也不記起嗎……」
趙合歡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滴淚,滑落在了莫天的手背,滲了進去,只留下了一絲絲蒸發的白色水汽。
莫天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虛弱地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哭得梨花帶雨的趙合歡,艱難地伸出手帶著笑意摸向了趙合歡的發,溫柔如花開般地說道:「怎麼……你要忘了我?」
趙合歡正哭在肝腸寸斷處,卻忽然聽到了莫天熟悉的聲音,掛滿了淚水的臉一抬頭,便看見了莫天一臉寵溺的笑。
如同冬日裡的陽光,直射進我的心房,繾綣地回蕩,波濤洶湧地落腳。
趙合歡微微一愣,忙用袖口一把抹去了淚水,帶著哭腔驚喜而嗔怪地說道:「你要是一直不醒過來,我當然要忘了你。你既如此無情無義,我又何必牽腸掛肚。」
「趙合歡……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莫天的眼裡已是驚濤駭浪般的驚喜。
顧不上身子的虛弱,莫天一個側身而起,輕而易舉地將毫無防備的趙合歡緊緊地壓在了櫻花樹榦上,震得粉色的花瓣紛紛如精靈般歡快落下,飛舞在二人周圍。
欺身而上,一個溫柔而霸道的濕吻落在了趙合歡的鮮紅欲滴的唇瓣上,微癢,略濕。
趙合歡睜大了清澈如水的眼睛,倒影著莫天火熱而又隱忍的臉色,感受著唇間如同山澗清泉一般的甘甜,彷彿喝了醞釀了千年的陳酒女兒紅,醉意上心頭,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長長的睫毛微微上翹,一朵櫻花瓣拂過她的睫毛,打了個頓兒盤旋而落下,引得她的睫毛微微如雨後露珠般在荷葉上顫抖。
莫天有些冰涼的手撫過了她的臉頰,輕柔地吮吸著屬於趙合歡的每一縷芳香,滑過她的唇邊時,若有似無地輕吻著她的梨渦,想把她,印上屬於自己的標籤,卻,又怕弄疼了她。
如同在原始森林裡漫步而過,林間的清新濕氣,芳草的清香,以及叢林深處的幽秘,都是來自對方的氣息。
莫天的呼吸開始變得喘息厚重了起來,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內心的渴望,舌尖輕挑開趙合歡嬌嫩的雙唇,從縫隙間遊走而入,溫柔而霸道地撬開了趙合歡的貝齒!
在趙合歡的一聲急促的嬌哼中,莫天似受到了鼓勵,窒息般地侵佔著她的瓊漿蜜意!
莫天的右手,帶著微微的涼,伸向了趙合歡湖藍色的香肩,欲輕輕地褪下她湖藍色的衣肩……
性感的鎖骨,頎長白皙的脖頸,微微有些凌亂微卷垂掛至肩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