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尤物
「是嗎?那就索性更無恥點。」
魔君寬闊而炙熱的胸膛緊貼著趙合歡便壓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
趙合歡一腳便踢向了魔君,無奈卻被魔君壓得不能動彈,只是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任何作用!
涼涼濕濕又有些溫熱的指尖從趙合歡的耳際一路順滑而下,順延到了她的鎖骨位置,戛然而止。
指尖,停在了莫天為她系的披風的蝴蝶結上。
「嘶~」
絲帶抽離的聲音,蝴蝶結應聲而散。
披風從趙合歡的香肩滑落,鋪在了蠶絲雲被之上,半遮了那朵含苞待放的國色牡丹花。
驚慌失措的瑤池水般的眸在昏暗的燈光下,有點攝人心魄。
微涼的指尖停留在她頸間裸露的雪白肌膚之上,似乎有狂躁的熱浪一下子湧上了自己的心臟!
「你,簡直是個尤物。」一股熱浪夾雜著動情的話吹向了趙合歡的敏感脖頸。
一個濕熱的吻,如沾了濕氣的羽毛一般,輕落在了她的耳後,夾雜著舌尖的溫熱。
趙合歡舉起了手,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打算給魔尊一記重重的耳光!
手,在半空中,被魔尊截了下來,握得一陣生疼!紅印而出!
「你,就這麼反抗我拒絕我?」魔尊的聲音有些慍怒,盯著趙合歡的眼快要迸發出火光。
「是!」趙合歡清亮毫不猶豫的聲音!
魔尊的炙熱胸膛開始起伏不定,似忍耐了許久,將趙合歡的手緊緊地反扣在雲被上,喘息著傾身便重重地壓在了趙合歡的嬌軀之上!
疾風驟雨的吻狂亂而下,似在發泄著積聚了許久的情緒,從趙合歡的眉間、唇瓣,一直到她胸前的一片酥白。
「撕拉!」
趙合歡的帶著血漬的衣裙被發了狂一般的魔尊單手撕破,露出了玫紅色的肚兜。
性感的鎖骨,柔軟的酥白,趙合歡憤怒的眼神!竟是那麼的魅惑!
「你,害怕了嗎?」魔尊捏著趙合歡的下巴,向她的脖頸處咬了過去,貪婪地吮吸。
酥酥麻麻的痛感引得趙合歡一陣低哼,咬著唇,她憤怒地說道:「我只會恨你。」
魔尊捏著趙合歡下巴的手微微怔了怔,然後,鬆開,粲然地笑了一下,看著衣著凌亂的趙合歡,將雲被扔蓋了過去,恰好,遮住了趙合歡胸前熱火的酥白。
他避開了眼光,冷冷地站了起來,隨手拿過了一件綠色冰絲衣裙,扔在了床榻旁,餘熱未過一般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穿上,我不喜歡你身上的衣服。」
趙合歡蜷縮在雲被裡,委屈的眼淚成串而落下,狠狠地把那件綠色冰絲衣裙甩在了饕鬄圖案的血紅色地毯上,埋頭低聲地嗚咽了起來。
魔尊看了眼散發披肩衣著凌亂的趙合歡,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忍,微微嘆了一口氣,彎腰撿起了衣裙,輕輕地掛在了紫檀雕花衣架之上,口中卻冷冷地說道:「不穿也可以,你願意這樣呆在我的床榻雲被裡一輩子我也沒意見。」
魔尊轉身朝門口走去,剛走到一半,身後一個枕頭朝著自己扔了過來,砸中了自己的後背。
「我恨你!」趙合歡歇斯底里地帶著哭腔的怒吼。
魔尊的身影,在門口的紙窗透過的光線里,被拉得很長,很長……
「恨吧。總比『毫無瓜葛』的好。」
聲音低得只有魔尊自己才聽得見。
門,打開,一束光亮透了進來。又合上,昏暗的燈光。
趙合歡望著一床的狼藉,還有紫檀雕花木質衣架上的綠色衣裙,還是一手扯了下來,拉得那木質衣架晃蕩了幾下。
穿上吧。好歹是件衣服。況且,還要去找莫天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顧影自憐。
趙合歡褪去了自己已經被撕得支離破碎的衣裙,顧不得檢查脖頸之處的紅痕,匆匆忙忙地便將綠色冰絲衣服套在了身上。
竟然正巧合身!難道,他知道自己的尺寸?
趙合歡將莫天的披風從雲絲被中抽出,仍然系在了身上,打了個蝴蝶結。
憑什麼你不喜歡我就不能穿?我喜歡,這就夠了。
趙合歡伸手去拉寢宮的門,意料之外,竟然沒有上鎖!
她還以為,以這位魔尊的性子,大概是要將她鎖上個幾日才罷休。
躡手躡腳地打開了門,趙合歡竟發覺四下無人,連個守門的侍女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趙合歡的心裡,一陣納悶。
不管了,趙合歡彎著腰,像貓一樣地鑽了出去,延著長廊一路去找莫天等人了。
*** *** *** *** ***「
後山。
木蘭一襲紅衣,背對著折柳而站,髮髻上的木蘭花玉釵很恰到好處地插著,拒人於千里之外。
「你來做什麼?不怕我殺了你嗎?」木蘭開口便是絕情的話。
「我不來,你要到哪裡去?」折柳從背後環過了木蘭的腰,將頭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風揚過,一陣沉默。
「你不該來。這裡是魔界。」木蘭的語氣里有些溫柔,也沒有掙開折柳的懷抱。
她,貪戀這樣的感覺,只是,不知道,還能溫存多久?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吧……
「我知道這裡是魔界。就算這裡是地獄,我也會來。因為,你在這裡。」折柳拂過木蘭而耳邊的青絲,無限地留戀。
這句話,他對無數的女人說過,只有這次,走了心。
自打相遇起,木蘭於他而言,就是一個最特別的存在。
可以在第一次見面,救了她后還將他敲暈,她是第一個。
可以奮不顧身地為他擋劍,身墜閻羅的,她是第一個。
可以因為她,終日醉酒,遣散佳麗的,她也是第一個。
木蘭伸手握過了折柳環在自己腰間的手,熟悉的溫度。
她從未想到自己也會如此地兒女情長,甚至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個不過見面數月的男人變得柔情似水,更沒有想到自己會委身於他,並且還有了他的骨肉。
而這個男人,卻是殺死自己看待如父的兇手。
若不是那日纏綿后,替他整理衣物時,無意間發現了他的劍,或許,自己還會幸福快樂地過一生吧。
然而,命運就是這般捉弄人。
在他抽劍殺死了國王之時,註定了,他們只會是悲劇。
「你與我,沒有善果。」
木蘭輕輕說出了一句,縱使,自己不殺了他,杳之公主,也不會放過他。而木蘭自己,也無法向整個精靈族的族民交代。
殘忍的斷定,如同刀割。
「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也不奢求。但是,不要離開我好嗎?我難受……我從來不知道我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這麼難受……」
一滴淚,滑落在了木蘭的手背上,炙熱的溫度,撞擊著她的防線。
木蘭閉上了眼,淚,也順頰而下。
要怎麼做,才是對的。
「撲通!」趙合歡誤打誤撞地走了進來,腳下絆了個石階,撲倒在了地上。
該死,偷聽人牆角竟然也這麼倒霉。
原來,趙合歡只是打算四處轉轉將莫天尋到,不料卻在此處看到了正在生死纏綿的折柳和木蘭二人,好奇心一起,竟然聽起牆角。
正在興頭上之時,竟腳下一滑,跌進了二人的視野範圍之內。
「合歡?你怎麼也來了?」木蘭吃驚地將趙合歡扶了起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不是那個和莫天走得很近,又與魔界尊主有著理不斷剪還亂關係的小嬌娘嗎?此時不是應該好好地呆在昆崙山,怎的跑到這滅血峰來了?
折柳也是一臉的疑惑,忙遮掩著擦去了自己的淚,一不小心竟丟了人?
「呵呵呵……你們……你們繼續,我就是路過……路過……」趙合歡轉身就要往回走,一臉諂媚的笑意。
「合歡!小心!」還沒等木蘭喊聲落地。
「嘭!」趙合歡便撞在了魔尊結實的胸膛之上。
兩眼冒金花。
「看來,你走路確實跟一般人有所不同。」魔尊看著揉著自己腦袋的趙合歡,語氣里有些無奈。
「要你管!」
趙合歡沖著魔尊翻了個白眼,嘟囔著嘴正欲轉身離去之時,「嘭!」又撞在了另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里!
今天看來,諸事不宜啊!
趙合歡抬眼望去,竟欣喜地發現莫天一臉寵溺地看著她,溫柔到了骨子裡。
「莫天!找了你好久!竟在這裡!」趙合歡一把摟過了莫天的脖子,歡喜不已地笑著,絲毫沒有顧及到一旁已然臉色鐵青的臉。
「合歡,不是讓你待在昆崙山嗎?怎的來了?」
莫天寵溺地摸了摸趙合歡的頭髮,發現趙合歡不僅換了件衣裙,蝴蝶結打的也不是自己的手法,而且……脖頸處多了一道紅痕。
莫天的眉皺了皺,但看向趙合歡的臉色依然風輕雲淡。
「我見你們都走了,留在昆崙山也不知道幹什麼。也怕你們遇到危險,便喚了獅獅和芷旋跟過來了。誰料,這裡太大,怎麼也找不到你們!」趙合歡竟有些撒嬌地看著莫天,旁邊魔尊的臉色已經不是鐵青能形容的了。
莫天嘆了一口氣,真是拿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人兒沒辦法,伸手將趙合歡環在了懷抱中。
幸好,她沒出什麼事。看來,以後去哪裡都得帶著她,否則,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
「既然,沒有什麼事了,我們就先走了。勞煩尊上替我照看木蘭了,感激不盡。」
起初折柳以為魔尊確實是要為難於他,沒想到一切那麼的順利,自然以為魔尊是如此地感念往日恩情,牽著木蘭的手就要離去。
「慢著,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
魔君的眼色掃過了眾人,突然周圍出現了排排的精兵團團將幾人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