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水鏡台
也不知是顛簸了多久,隨著景然一聲「吁~」馬車安穩地停了下來。
眾人走下車,抬眼望去,儘是蒼天聳入雲的大樹和滿地的野花!
周圍清幽得聽得見山泉緩緩流過河床的「叮咚」聲,不知名的野花開得肆意而又驕傲。樹葉半遮掩著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斜斜的滿是金色的光線。
樹梢偶有布谷鳥飛過,茸頭茸腦的煞是可愛!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二十多平米的小屋。
木屋周圍簡單地用籬笆圍著,籬笆周圍種著藤蔓,一絲一繞地倒將籬笆圍成了綠色!籬笆周圍種著碧綠的蔬菜,倒顯得隨性了很多。
小屋的門是半掩著的,透過半遮半掩的窗戶只能看到帘布在隨風而舞。
白肅簫見罷,大笑道:「這園子雅緻得緊,倒是很符合我地口味啊!」說罷,便笑著往籬笆園裡走去。
莫天的「等等」還沒說出口,只見籬笆忽然變了個方向,自己移動了起來,將入口攔了個結結實實!
白肅簫未料到竟有此舉,便驚訝地趕忙後退一步,與眾人面面相覷。
只聽小屋內傳來一個清麗的女聲:「公子好生心急!莫不是想留在我的園子里?」
說罷,小屋的門被「吱」地打開,只見一位年紀大約在四十多歲的女子款款立在門前。
雖已有白髮,卻隨意地綰在耳後,顯得典雅別緻,雖年近四十,卻膚仍若霜。身著素衣眉帶笑,青絲輕綰柳帶飄!仍然清雅淡至,如空谷幽蘭般的女子啊!
莫天微微作揖:「前輩可是醫仙?」
只聽青衣女子捂嘴「咯咯」一笑說道:「這位俊俏公子,來到我水鏡台竟不知我花歧是何人,是不是該罰呢?」
展軒忙道:「原來是花前輩,多有得罪,還請勿怪!在下有一朋友,身中奇毒,非花前輩不能解。望花前輩慈悲為懷,煩請醫治。」說完,展軒深深地做了個揖,指了指合歡。
只聽花歧又「咯咯」一笑,道到:「難怪今兒喜鵲一直在樹梢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今兒這麼多俊俏公子光臨我這寒舍啊!」說罷,「嘖嘖」地開始上下打量著幾人。
莫天見花歧打扮清雅至極,言語間卻透著輕佻,不禁暗自皺了皺眉。但為救合歡,他又深深作揖道:「在下這位朋友因在下而中毒,可否請花前輩施以援手?」
花歧仔細端詳了下合歡,見合歡並無喉結,心知合歡為女兒身,於是又「咯咯」笑了兩聲說道:「她?」
「不治。」
展軒一聽「不治」便甚為焦急,忙問:「前輩,為何?」
只見花歧翹起蘭花指,撥弄著指尖,眼角向上一挑,回道:「若是你這位俊俏公子哥我就給治了。她嘛……不夠美。不治。」說罷便「咯咯」笑著將門「咚」一聲合上,入了屋。
看來他們還不知道花歧只治美男子從不治女人的規矩!
展軒聽罷這個理由,不覺怒從中來,開始沖著小屋破口大罵:「你憑什麼說這小兄弟不好看?你自己很好看嗎?說話不正不經的!你以為我們稀罕嗎?」展軒越說越激動,竟然亮出了手中的劍:「今兒我就算把劍架在你脖子上也要讓你把我這小兄弟給治了!」
花歧聽展軒一口一個「小兄弟」心中暗笑:怕是這傻小子還不知這姑娘是女兒身啊!想想覺得好笑竟笑出了聲,便朝展軒看了一眼。猛然間,她盯著展軒手中的劍愣在了那裡,眼神里閃過一絲光又轉為暗淡,陰沉著臉開了門:「進來吧。」
展軒顯然也沒料到,愣了好久才隨眾人一道進了屋。
屋內擺設很是清雅,茶杯香爐皆隨意擺放卻又恰到好處。
花歧一改輕佻言語,十分認真嚴肅地盯著展軒,毫不客氣地直接問道:「你這把玄玉寶劍從何而來?」
展軒不知此話為何意,愣了半晌,回道:「此乃在下父親贈與在下,前輩可覺哪裡不妥?」
只見花歧盯著展軒眉宇間看了許久,眼神閃過一絲凄然又閃過一絲哀怨,嘆了口氣道:「把她放到榻上吧!」
眾人皆大喜過望,忙將合歡輕放於榻上。
只見花歧將手搭在了合歡的脈上,眉頭緊鎖,不一會兒便說:「你們還有三日的時間去取海精靈之精血。」
莫天問道:「前輩所說可是幽泉海的海精靈?」
花歧微微點頭,道:「正是。」
莫天起身說:「多謝前輩指點!」說罷便想走出門去,不料被白肅簫拉回。
白肅簫笑著說道:「這種事怎麼能不算我一個?」說罷也往外走。
「等等我!」展軒也跟了上去!留下了遙兒照顧著合歡。
花歧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又望了望床榻上的合歡,微微笑道:「姑娘好福氣……只是不知是福還是禍……」說罷,花歧的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倚著門,怔怔地望著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