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讓她永遠進不了廚房
鄒波兒實在搞不清眼前的狀況,看向唯唯諾諾的小茹,冷笑一聲:「叔叔,興師問罪總該有個名目吧,要死不是也先判個刑不是嗎?」
「你這樣糊裡糊塗的就讓我別鬧了,我究竟鬧了什麼?!」鄒波兒不由聲音抬高了幾分。這時人群中跑出個老婦人,花白的頭髮,一身襤褸的衣衫,上前一把將鄒波兒推了個趔趄。
鄒波兒不察,腳下不穩,一下撞到身後長廊的護沿上,手被一旁的棱石劃破,火辣辣的痛讓她無比憤怒,凌厲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看在她一把年紀了,鄒波兒真想一腳踢飛了。
鄒凌風上前一把將她扶住,怒道:「你們究竟是誰?到底想要做什麼?!」
「哥這事你不要管,我倒要看看她們今天能把我怎麼樣!」說著朝褚洛瑄走了兩步,冷聲問道:「叔叔,你倒是說說我到底做了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將小茹姑娘給你做的蓮子羹倒掉嗎?」
褚洛瑄看著鄒波兒沉默不語,倒是一旁的老婦人將小茹一把拽到眼前,哭喊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因為小茹給公子做了碗蓮子羹就將她打成這樣,你還是人嗎?」說著一把將小茹的胳膊擼上去,露出手臂上一片片的青紫。
眾人見到那手臂上的傷也是驚訝不已,白皙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有的甚至可見血絲,這下手得有多狠呢。
鄒波兒看了眼低頭落淚的小茹,不屑的白了她一眼,無比嘲諷的講道:「小茹姑娘疼嗎?這麼粉嫩漂亮的手臂竟然折騰成這樣,還真是下的去手啊,嘖嘖嘖」
鄒波兒看似無比痛惜的搖搖頭,「這得有多疼啊?」說著鄒波兒看向褚洛瑄,問道:「叔叔就是看了她手上的這傷心疼了吧。」
看著這樣的鄒波兒,她既沒有給自己辯駁,也沒有吵鬧,褚洛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見她手掌處被棱石擦破的一塊傷,褚洛瑄抬手想要查看,鄒波兒卻一轉身躲開了。
「敢問小茹姑娘,你這傷是何時何地我有用那隻手弄傷你的呢?」鄒波兒抬手看了眼手掌處的塊擦傷,冷眼瞥向一旁的小茹。
小茹只是低頭落淚不語,見她那嬌滴滴的樣子,眾人心裡也是無限憐憫,對於鄒波兒的刁蠻,人人心裡有數,但是她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眾人不敢肯定。
「娘,不是鄒姑娘的錯,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樹上,這才傷了手臂,真的與鄒姑娘無關。」小茹抓著那婦人的手臂,邊落淚邊講道。
聽她這麼說,那婦人更是一陣心疼,「到這時候了你還在為他人開脫,你這個傻孩子,你怕什麼,凡事有公子做主,娘定不會讓人欺負了你去。」
「是啊,小茹姑娘你就說吧,我到底什麼時候用了哪只手打傷的你,說不定叔叔一生氣就將我的那隻手廢了給姑娘出氣呢!」鄒波兒嘲諷似的看了眼褚洛瑄。
他早就知道鄒波兒嘴不饒人,看來今天自己太衝動了,沒有將事情弄清楚就將波兒責怪一通,看來她定是將自己恨上了,不然說話不會這麼夾槍帶棒。
眾人也是好奇,不知道鄒波兒要如何翻身,看了眼那相偎的母女,褚洛瑄到底會偏向哪一方。
見小茹還是不語,鄒波兒冷笑一聲,「那我就將我的壞心思說一下,大家都知道我用的是飛針,要是真想懲罰她肯定會選擇用針扎,而不是拿手去擰。」
「況且擰人的話我肯定會朝臂膀上,有誰見狠毒的小姐朝丫頭手臂上擰的,一是因為這地方沒多少肉,擰起來硌手況且也不會很疼,二是因為這地方太顯眼,容易被人發現,像我這樣狠毒又有心計的女子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嗎?」
「再說了,我若真是氣急,定不會是朝人身上擰幾下這麼簡單,我肯定會直接將那人的胳膊卸掉,讓她永遠進不了廚房。」
聽著鄒波兒自黑似的解釋,眾人心裡也有幾分明了,這似乎真的不符合鄒波兒的風格,與她相識這麼久何時見過她像扭捏的小女人般去擰人過,不是直接射飛針就是卸胳膊。
小茹則是嚇得臉色蒼白,抓著那老婦人的手不停的顫抖,鄒波兒上前走了兩步,問道:「小茹姑娘,到底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
小茹嚇得趕緊躲到那婦人的背後,顫抖著喊道:「我……我是我自己擰的,你不要卸我的胳膊……!」
鄒波兒一笑,轉身看向褚洛瑄,「叔叔,聽到了吧,人不是我傷的,你說我胡鬧什麼了,若是你想吃蓮子羹的話,那就讓小茹姑娘再做一鍋來,吃個夠!」
「我……我不做了,以後不敢了!」聽到鄒波兒說再做蓮子羹之事,嚇得小茹躲在老婦人的身後趕忙撇清。
一切都明了了,鄒波兒苦澀的笑了下,看向一旁看熱鬧的眾人,「都還蹙在這兒幹什麼,已經沒有熱鬧可看了,是不是也想吃蓮子羹了。」
聽到鄒波兒煩躁的吼聲,眾人一鬨而散,生怕她將怒火撒到自己身上,看了眼漠然的褚洛瑄,鄒波兒轉身離開。
褚洛瑄抬腳想要追去,不料鄒凌風抬手將他的去路擋住,冷聲講道:「既然不信任,何必再去招惹她,波兒可從來不曾懷疑過你!」
看了眼鄒凌風,褚洛瑄閉了下眼,「拿開!」
鄒凌風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般依舊將手擋在他的身前,褚洛瑄抬手一把將他的手臂推開,快步朝鄒波兒追去。
昏暗的房間內沒有點燈,鄒波兒坐於窗前看著外面無盡的黑暗,胸口的憋悶感越來越重,「哎……」長長的嘆息了聲。
「這就唉聲嘆氣了嗎?」
彥寧站在門邊望向鄒波兒的背影,見她轉過身來,臉上失望的神情不由調侃道:「怎麼?以為我是褚洛瑄呢?他想來可是被某些人擋在了門外了。」
「誰想他來了。」鄒波兒嘀咕了聲走回桌邊坐下,「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嗎?」
「是啊,來看你笑話,哈哈哈,真好笑!」,鄒波兒白了他一眼,「真是幼稚!」彥寧卻一把將她的手抓過來,打開一瓶清涼的藥膏慢慢的幫她擦拭傷口。
「你輕點!」破皮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鄒波兒眉頭微皺,彥寧一笑,「你還知道疼啊,不是挺厲害的嗎?不是拿飛針射人就是卸人胳膊的,怎麼輪到自己這點痛就受不了了。」
「少說些風涼話。」鄒波兒一把將手抽了回來,「葯擦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哎……」彥寧搖搖頭,「就沒見過你這樣忘恩負義之人,過了河立馬就拆橋。」
此時鄒波兒早沒了和他鬥嘴的心情,冷冷的看向他,彥寧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本想著說幾句玩笑話逗她開心下,沒想到適得其反,看來心病還須心藥醫,彥寧投降道:「好好好,不說了,你別再用那這樣的眼神看我了,早點休息吧。」
見他離開,鄒波兒趴在桌上心裡愈發的憋悶,好想找個人暴揍一頓,好想大喊幾聲,將心底的那團火噴出。
褚洛瑄站在窗外,看著鄒波兒難受的樣子很想衝上前將她摟在懷裡,但是想到自己對她的不信任,他就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他實在沒有勇氣上前請求鄒波兒的原諒,只好站在窗外靜靜的望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見她似乎趴在桌上睡著了,褚洛瑄這才跳進房間,將她輕輕的抱到床上,輕手拭去她腮邊的淚珠,「波兒,我錯了,你還能原諒我嗎?」
客房內,季嬤嬤啪給了小茹一巴掌,怒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娘!」小茹哭喊道:「這些年我們顛沛流離,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難道我想找個依靠,過過正常人的生活也不可以嗎?」
季嬤嬤眼眶一熱,看向小茹,「我知道你受了多少苦,但是你想找什麼樣的依靠都可以,唯獨公子不行。」
「為什麼他不行?!」
「他不是我們這樣的人所配的上的,公子也不可能看上你,你死了這條心吧!」季嬤嬤看向小茹有些痛惜的講道。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也從不敢肖想做他的妻子,但是我可以做他的侍妾,甚至是通房我也甘願。娘請你不要阻攔我好嗎?女兒求您了。」說著小茹撲通一聲跪在季嬤嬤的面前。
季嬤嬤彎腰將其抱在懷裡,「小茹,不是為娘不同意,看公子對鄒姑娘的態度你就應該明白,你沒有機會,即便公子看上你,你覺得她能容的下你嗎?」
「只要公子喜歡我,她容不下也沒辦法!」
見小茹竟對褚洛瑄著了魔般,季嬤嬤不由得又嘆息了聲,心裡滿是擔憂。小茹站起身,雙手抓住季嬤嬤的雙臂懇求道:「娘,你幫幫女兒好不好,女兒不想再過以前的日子,不想被街頭流氓、混混欺辱,就算您可憐女兒,給女兒找個好歸宿,好嗎?」
季嬤嬤又長長的嘆息了聲,她何嘗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有個好歸宿,但是她和褚洛瑄相差太遠,若是一味的強求,不但將那僅存的情面揮霍掉,還會招來褚洛瑄的反感,到那時自己還怎麼有臉見九泉之下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