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丫頭片子,我還治不了你了
薛寧見薛立凡氣勢洶洶的走來,嚇得立馬從地上爬起來就跑,邊跑邊喊道:「爹,不是我的錯啊,你幹嘛打我!」
聽到她的話,薛立凡感覺一張老臉今天算是徹底被她丟盡了,恨不能立刻抓住薛寧,找個地縫轉進去,有個這樣的女兒,丟人呢。
薛寧上串下跳,見胥寸憂站在那兒,忙跑到他的背後躲起來,薛立凡許是氣糊塗了,快步走上前,隔著胥寸憂的身體就一把抓去。
薛寧朝左邊躲,薛立凡就朝左邊抓去,見自己老爹抓來,薛寧又忙朝右邊躲去,你抓我躲,來回不下數十次,二人一前一後像躲貓貓般,完全將胥寸憂當成了個柱子。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們的動作左右搖擺,晃得幾乎頭暈眼花起來,忙搖搖頭,揉揉眼睛,繼續看笑話似的看向玩的不亦樂乎的二人。
「都給本宮住手!」一聲厲喝,將「玩」的起勁的二人怔住,胥寸憂低頭看了眼薛立凡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薛立凡回過神來,忙像抓到絡鐵般顫抖著鬆開了,完了,將胥寸憂被自己抓皺的衣衫撫平,後退一步,雙手抱拳低頭講道:「宮主恕罪!」
「哼!」胥寸憂冷哼一聲,「啪」一把將薛寧還抓在胳膊上的小手拍掉,冷冷的望向薛立凡,道:「很好玩是嗎?要不要大家一起玩啊!」
薛立凡忙單膝跪地,道:「宮主恕罪,屬下一時情急,忘記了尊卑,還望宮主饒恕。」
胥寸憂嘆了口氣,道:「起來吧!將她帶回去,面壁思過一天,若再敢亂跑,腿打斷!」說著長袖一甩,轉身看了薛寧一眼,朝大殿內走去。
薛寧嚇的丟了魂般,見胥寸憂離開,顫抖著將攏在袖中的雙手握了下,感覺手心一片水浸。
薛立凡站起身,看向嚇傻了的薛寧,厲聲喝道:「還不回去!」說著拉起薛寧的胳膊就走。
薛寧按住薛立凡緊抓在自己腕上的手,想要站住身,奈何怎麼也抵不過薛立凡的力氣大,只能一步一步的被他拉著朝前走,卻時不時的回頭看眼褚洛瑄。
鄒波兒見狀一笑:「叔叔,你說你是不是禍水,要不是你人家也不用嚇成這般模樣。」
褚洛瑄悠悠的看了眼鄒波兒,眼神又悠悠的轉開,轉身欲往前走,忽輕呼一聲,「哎呦」雙手捂住左胸,眉頭緊皺。
鄒波兒忙上前扶住他,焦急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嗯」褚洛瑄皺著眉頭輕哼一聲,鄒波兒忙攙著他朝前走,「走,回房我看看,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褚洛瑄嘴角揚起笑意,任鄒波兒拉著回房。
鄒凌風則是一臉的怒色,不是口口聲聲說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嗎?怎麼受傷都幾天了,這會兒到比之前疼的厲害了。
站在一旁的彥寧走到鄒凌風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講道:「人家小兩口的事兒你就別管了,走,陪兄弟喝酒去。」說著就拉著他朝前走。
鄒凌風一把甩開彥寧的手,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嗨!這人……。」看著鄒凌風走遠的背影,彥寧感覺一臉的莫名其妙,「得,你不去我自己去。」
鄒波兒攙著褚洛瑄回到住所,將他扶到桌邊坐下,鄒波兒剛要伸手去掀褚洛瑄胸前的衣服,想要查看下他的傷口,不料手卻被褚洛瑄一把抓住。
鄒波兒看向褚洛瑄問道:「怎麼了?」
「波兒,若真是嘉順帝殺了你的家人,你會怎麼做?」
鄒波兒反手握住褚洛瑄的手,坐到他身旁,轉頭看向褚洛瑄,道:「若他是個明君我或許會放過他,但可惜他不是。」
褚洛瑄見鄒波兒雖沒有明說她會怎樣,但話里的意思很明了,她不會放過嘉順帝。
褚洛瑄嘆了口氣,將鄒波兒攬到懷裡,看向前方,講道:「波兒,我真想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平平淡淡的和你生活。」
鄒波兒抬頭望向褚洛瑄,見他眉宇間儘是淡淡的哀愁,鄒波兒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
「叔叔,我不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說什麼為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我只為我們的將來,為的我們還在乎的人。」
「嘉順帝無道,寸土之地莫非王土,只要他在位一天,我們都不可能真正有安穩的日子可過。」
「想要安穩的生活就必須將他趕下台來,我也知道這樣會生靈塗炭,戰火連天,但是除了這樣,你我別無選擇。長痛不如短痛,亂一時,和平一世。」
聽著鄒波兒的話,褚洛瑄沉默下來,只是將鄒波兒緊緊的摟在懷裡,鄒波兒明白褚洛瑄此刻的心情。
十年征戰,好不容易取得這青羽皇朝的天下,到頭來卻是要親手摧毀它,任誰都會猶豫,褚洛瑄不是不想,只是感覺到疲累,一種心裡的疲累。
鄒波兒小了說為家人報仇,大了說還天下太平,但是她不認為自己會是個多麼偉大的人,不會將什麼民生大義掛在嘴邊,往自己肩上強加負擔。
她想要的就是和褚洛瑄安安穩穩的生活,但是想要走向這個安穩,首要條件就是換了這青羽的君主,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褚洛瑄作為青羽的王爺,雖沒有手握重兵,但多年來在軍中的威望也是不可小覷的,嘉順帝不可能放他離去,否則他早就離京回到封地了。
即便是不告而別,嘉順帝也不會允許他這樣的危險人物脫離自己的掌控,誰會保證他一輩子沒有謀逆之心呢。
薛立凡將薛寧拉回院中,關進房間,找了把大鎖將門鎖上,「你就好好避門思過吧!若再出去惹事,爹爹也救不了你!」
「爹……。」薛寧乓乓的拍打著被緊緊鎖住的門,「你不能這樣,我又沒做錯什麼,你憑什麼將我關起來!」
「寧兒啊,你娘走的早,爹就你一個女兒,是太寵你了,這幽羅宮又只有你一個女孩,平時大家慣著。」
「但是你已經十六歲了,也該長大了,你不能將大家對你的寵愛當作你胡鬧的資本,爹若是再不管教你的話,還不知道你以後會犯什麼錯呢,你就好好在裡面反省吧,喊破喉嚨爹也不會將你放出來的。」 薛立凡語重心長的說著,話落見裡面沒了動靜,以為她聽進了話,乖乖去反省了,便搖搖頭,走開了。
他前腳剛走,薛寧後腳就從窗戶上跳了出來。拍拍手,嗤笑一聲,「就這房間,還想關得住我嗎?」
逃出房間后,薛寧輕手輕腳的走到褚洛瑄的住所,舔破窗紙,貼眼朝里望去,只見鄒波兒緊靠在褚洛瑄的肩頭,二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薛寧看得怒火中燒,好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竟然在大白天的勾引瑄哥哥,看我怎麼教訓你。
薛寧低頭四下尋找,看有什麼可以拿來教訓鄒波兒的,看到一顆雞蛋大小的石頭,薛寧詭異的一笑,撿起來繞到二人背後的窗邊,「嗖」一聲,將小石頭丟進了房間。
只聽得鄒波兒「哎呦」一聲,薛寧忙躲到窗沿下,聽到鄒波兒的痛呼她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上幾分,嘻嘻的差點笑出聲。
鄒波兒捂著後腦勺,站起身看向窗外,見外面除了風吹動樹葉,一片靜寂,沒有發現任何人,鄒波兒轉過身來,看到地上的小石頭,彎腰撿了起來。
褚洛瑄看著鄒波兒手中的小石頭,眉頭微皺,「誰幹的?」
「呵,」鄒波兒冷笑一聲,這幽羅宮除了薛寧還能有誰,小丫頭片子,竟然沒完沒了了。鄒波兒看了眼窗外,聲音故意加大了幾分,講道:「叔叔,我有事要和你說,走,我們到床上去說。」
躲在窗下的薛寧一聽,騰的一下站起身,指著鄒波兒就罵道:「你個不知廉恥的臭女人,竟然……竟然大白天的就……就和瑄哥哥想要干那事,你也太不要臉了!」
鄒波兒看了眼站在窗邊的薛寧,走上前笑著問道:「幹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薛姑娘到底想要說什麼?」
薛寧看了眼褚洛瑄,臉騰的下紅到耳根,鄒波兒是沒說什麼事,但孤男寡女上了床還能幹什麼,總不會瞪著兩眼聊天吧。
鄒波兒看著薛寧羞紅的臉,知道她將事情往哪方面想了,遂笑道:「薛姑娘腦子裡不乾不淨的想些個骯髒的東西,難怪也會將其他人想的和你一樣,姑娘這樣,難道別人也要向你一樣嗎?」
一聽鄒波兒這話,薛寧立時急了眼,她這是拐彎抹角的在罵自己不檢點,思想齷齪呢!「唰」一聲抽出長劍,縱身躍進房間,一腳踏過一旁的桌凳,舉劍就朝鄒波兒攻來。
褚洛瑄輕嘆了口氣,帶著鄒波兒一個轉身躲開了薛寧的進攻,凌厲的目光射向薛寧,怒道:「薛姑娘,你若再動手,就別怪褚某不客氣了。」
薛寧一招撲了個空,差點撞上牆,聽到褚洛瑄的話,手中的動作一滯,委屈的看向他,講道:「瑄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偏心呢,是鄒波兒她先挑事的,怎麼能將所有的錯都賴到我身上!」
褚洛瑄聞言,有種吐血的衝動,真不明白她腦子裡到底裝些什麼,好笑的看了眼鄒波兒,轉身,示意將事情交給鄒波兒解決。
鄒波兒也是無奈一笑,既然理說不通,那就只有上手了,丫頭片子,我還不信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