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將床一起抬走
段靈韻看了眼段淮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抿了下雙唇,轉身離去。
翌日,鄒波兒一大早便來到葉蓁蓁的房間,見雲依裴趴在床沿上睡著了,葉蓁蓁還是一副昏睡的樣子。
鄒波兒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雲依裴立刻驚醒,「蓁蓁,你醒了嗎?」見是鄒波兒站在眼前,神情立刻暗了下來,「波兒姑娘是你呀?」雲依裴揉揉雙眼,站起身。
「你去休息會吧,這兒我看著,不然你將自己熬壞了誰來照顧她呢!」鄒波兒見他雙目通紅,不免有些擔憂,要是他也倒下了,就真的沒有人再像他這樣關心葉蓁蓁了。
雲依裴看著床上的葉蓁蓁,對鄒波兒講道:「波兒姑娘,我知道你和那個將軍相識,能不能麻煩你找他說聲,讓他們等蓁蓁醒了再來攻打山莊。」
鄒波兒聽到雲依裴的請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攻打山莊也是她能夠左右的嗎,雲依裴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說關玉會不會同意,就連葉蓁蓁何時醒來都是未知之數,這樣的要求基本上沒有可能。
雲依裴見鄒波兒不說話,苦笑一聲,講道:「你看,我這人怕是急糊塗了,竟連這樣的話也說的出來,波兒姑娘不要見怪。」
「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我會想辦法救蓁蓁的。」
「謝謝。」雲依裴道了聲謝,站在床邊始終未動,鄒波兒無奈,只好出去給他端了點吃的。
鄒波兒本想找褚洛瑄商量葉蓁蓁的事情,沒想到剛一進門便看到關玉也坐在裡面,鄒波兒朝他笑了聲,「關叔叔也在啊。」
聽到鄒波兒的話,關玉心裡一咯噔,本以為這丫頭見面會將自己暴打一頓,沒想到竟是這般場景,他疑惑的看向鄒波兒,問道:「丫頭,你沒事吧,怎麼出去一趟像變了個人似的。」
「怎麼,你還是喜歡原來的我是嗎?是想讓我將你虐打一頓,還是渾身插滿飛針。」鄒波兒有些開玩笑似的講著,走到褚洛瑄身旁坐下。
關玉見她這副表情,要不是見她還和往常一樣,進來就坐的褚洛瑄身旁,他還真懷疑鄒波兒被人掉包了,原本走時口口聲聲說著不要讓風宇詢提前動手,自己沒攔住,還傷了她的朋友,鄒波兒回來不追著自己打,也會要了自己半條命,沒想到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丫頭居然轉性了。
「看來我還是有自虐傾向,小丫頭你這樣我反而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般,心裡倒有些彆扭了。」關玉說著朝鄒波兒一笑。
鄒波兒隨機也是一笑,「關叔叔用不著內疚,只要你幫我做件事,其他的我既往不咎。」
「什麼事?」一聽這話,關玉心裡又有些打鼓,我就說嘛,小丫頭能這樣好講話,感情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我想讓關叔叔將葉蓁蓁帶出去,在外面養傷。」鄒波兒看了眼關玉,接著講道:「這個應該不難辦到吧?」
「這個是不難辦到,但是我聽說她傷的比較重能夠挪動嗎?」說著關玉看了一旁的褚洛瑄一眼,見他一直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近距離,小心點!」鄒波兒說著,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說完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關玉一臉茫然的看著鄒波兒遠去的身影,朝一旁的褚洛瑄問道:「這丫頭怎麼了,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沒受什麼刺激吧。」
「做好你的事就行!」說著褚洛瑄也走了出去,屋內只剩下一臉懵逼的關玉,呵,這是唱的哪出啊,我倒是招誰惹誰了。
鄒波兒走出房間便來通知雲依裴,聽到這個小心雲依裴臉上滿是感激,看著鄒波兒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鄒波兒一笑,「不要謝我,還是謝關叔叔吧。」
雲依裴看了眼關玉,要不是他們蓁蓁也不會受傷,雖然人不是他帶進來的,但他終歸是和風宇詢一夥的。面無表情的看了關玉一眼,一個「謝」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關玉見他那樣也不勉強,「廢話就不要說了,我也不讓你擔這個情。要怎麼做還是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雲依裴深吸了口氣,看向鄒波兒,「蓁蓁胸前的傷口又長又深,好不容易止住血,若再挪動,萬一再裂開了怎麼辦?」
「不能挪動,那就將床一起抬走!」人不能動,床總可以吧。
「這……」。雲依裴臉上現出哭笑不得的神情,鄒波兒的方法雖不錯,但這是在別人的地界,哪有這樣隨意的道理。
「怎麼?一張床而已,我不信蓁蓁豁出性命去救的一家人難道連張床也捨不得嗎?」鄒波兒見雲依裴犯難的樣子,很是不以為然。
「呵,你莫不是要和我談什麼禮儀吧,命都別在褲腰帶上了,還顧及哪門子的禮儀。你當自己是客,人家將你當客了嗎?」鄒波兒越說越氣。
「好了,不要說了,趕緊將床抬走好了。」關玉出聲制止道,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亂七八糟的。
遂將床上的帳子解掉,四五個人將床慢慢抬直門邊,奈何門太窄,床無法抬出。眾人開心了一半,臉色立刻又陰沉了下來。
鄒波兒走到門邊看了眼,「麻子,去找個斧頭來!」
「哦」麻子應聲跑開。
眾人面面相覷,她這是要做什麼,不會是要將門拆了吧,這可是棲霞山莊的門呢,要是真的將人門拆了,做客做到這份上,除了鄒波兒也沒誰了。
麻子將找來的斧頭遞到鄒波兒手中,只見鄒波兒看了眼那床,又看了下兩邊的門框,只聽的咔咔幾聲,木屑飛濺,與床沿等高的位置被鄒波兒砍了個深深的口子。
遂又跑到另一邊,照剛才的樣子又砍了個口子,回退幾步看了下兩邊,「好了,這下能過去了。」說著將手中的斧頭交給了站在一旁的麻子。
「波兒姑娘要不要在多砍些,這能過去嗎?」麻子看著似乎床還不能通過似的。
鄒波兒轉頭看了她一眼,「我說能過就能過,快搬啊!」
四五個人忙將床再次抬起,小心翼翼的靠近門邊,卡口剛剛好,床順利被抬出。
對於鄒波兒的目測能力眾人感到一陣驚訝,沒想到她只看了兩眼就能準確的將床的寬度與門的寬度做出較量。
手起刀落,動作乾淨利落,這丫頭竟能做到這般,即便是經過測量的人也不敢保證一次就能做到兩者完全契合,沒想到鄒波兒只看了幾眼便能做到。
「厲害呀丫頭,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般目測能力。」關玉嬉笑著走到鄒波兒身旁,轉頭看向站在一邊未見言語的褚洛瑄。
「老兄,還是你慧眼識珠,這丫頭果真是個寶。」
鄒波兒怕風宇詢突然出現,葉蓁蓁不能順利出山莊,忙催促道:「別貧了,趕緊走吧!」
「放心,那小子被我下了迷藥,這兩天一直未醒,要不然你們怎麼可能有安生日子過。」說著關玉朝門邊看了眼,神情忽變得落寞了幾分,講道:「丫頭,想做的事儘管去做吧,我不再阻攔你們了。」說完嘆了口氣,轉身領著抬木床的眾人離去。
鄒波兒看著越走越遠的關玉,心裡竟有種不祥的感覺,「叔叔,他不會有事吧?」
褚洛瑄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抬眼卻看到前面一身穿黃衣,身段妖嬈的女子,面帶微笑的朝自己走來,褚洛瑄眉頭一皺,再次轉身,本想回房,看來只好另尋去處,遂朝鄒波兒走來。
鄒波兒也看到了身穿黃衣的薛寧,不悅的咬了下下唇,見褚洛瑄背離原本要走的方向,朝自己走來,心裡的不快這才減少了幾分。
薛寧見褚洛瑄看到自己反而轉身就走,忙快走幾步搶在他離開之前擋住他的去路,明媚的朝他仰臉一笑,「瑄哥哥,怎麼見了我就走啊?」
鄒波兒一聽她的稱呼簡直要氣炸,竟然叫的這麼親熱,還稱呼「哥哥」,那她不是平白的比自己高了一輩。
鄒波兒上前一把將她拉離褚洛瑄的身旁,「人要臉,樹要皮,姑娘你要什麼?別在這兒沒臉沒皮的糾纏不休。」
薛寧將鄒波兒抓著自己胳膊的手用力甩開,剛要發作,想到胥寸憂的話,便忍了下來,「姑娘,我只是上前和褚公子打個招呼,你用不著這麼著急,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也硬留不住。」
說著嗤笑一聲,轉身走到褚洛瑄面前,「褚公子,我想你也不願被人束縛住吧,喜歡也不能變成對方的枷鎖,長此下去,愛也會疲累的。」說著掩嘴一笑。
鄒波兒愣住,這還是那個咋咋呼呼,刁蠻任性的薛寧嗎?怎麼幾天沒見不但變得嫵媚了不少,竟然還懂得了不少道理似的。但是看著這股子媚樣,怎麼和千宵閣的老鴇有的一拼。
鄒波兒雙手環胸,不再理會薛寧的胡攪蠻纏,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站在面前的二人,褚洛瑄轉頭看了眼鄒波兒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禁眉頭微皺,這丫頭到底怎麼了。
褚洛瑄一句話沒說,轉身拉起鄒波兒就走,鄒波兒轉頭朝身後的薛寧辦了個鬼臉,笑話,叔叔是什麼人,自己用的著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