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如此妖嬈的男子
麻子聽到鄒波兒的話后完全愣住,什麼叫他身上有的自己身上也有,她到底在說些什麼?胥寸憂則是嘴角上揚,原本陰沉著的一張臉也緩和了不少。長袖一甩,正欲轉身離去,無意間看到了站在褚洛瑄身旁的鄒凌風,又看了眼鄒波兒,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光流轉,隨即離去。
見胥寸憂離開,麻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以手擦了下額上密密的汗珠,竟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鄒波兒抬腳踢了下身側的麻子,「怎麼這下知道害怕了,你還真是色膽包天吶,什麼人都敢招惹。」
麻子抬頭,苦著一張臉說道:「以後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起來吧,幫我到外面藥鋪買點金創葯來。」說著,鄒波兒塞給他一點碎銀子,大步朝客房走去。
傍晚時分,鄒波兒拿著麻子買回來的金創葯,來到鄒凌風房間,見房門虛掩著便輕聲推開,見鄒凌風正光著膀子自己上藥,鄒波兒一笑,「看來這些年你也是一個人啊」。鄒凌風轉頭見鄒波兒進來,眉頭微皺,「你還是學不會敲門嗎?」
鄒波兒聞言一愣,輕笑一下,「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你又不是外人,何必要那麼客套。」說著將小瓷瓶放到桌上,伸手就要幫他,誰知鄒凌風身子往裡一收,躲開鄒波兒伸過來的雙手,鄒波兒雙手舉在半空中,冷眼望向鄒凌風,「什麼意思?」
「我不習慣!」
「那你今天就給我習慣嘍」。說著鄒波兒猛的一扯他的右臂,用力拉到身前,又用力扯開他傷口處的衣衫,只見周圍紅腫一片,皮肉外翻,鮮血還在往外滲著,許是剛才自己用力過猛,又將傷口扯裂開了,竟還有些碎線頭粘在上面,鄒波兒眼眶一紅,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鄒凌風轉頭望向前方,不理會鄒波兒眼中的關惜之色。鄒波兒輕手捏去上面的線頭,找來一瓶白酒,緩緩的沖洗著傷口,抬眼望向鄒凌風,他似乎沒有感覺般絲毫沒有疼痛之色,即便再能忍的人傷口被烈酒燒灼也會皺下眉頭吧,但是眼前的鄒凌風面無表情,好似鄒波兒手中受傷的胳膊不是他的般。他越是這樣鄒波兒心裡越是難過,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竟能這般的扛得住疼痛。
想起褚洛瑄之前告訴自己的話,鄒波兒的呼吸都變得顫抖起來,若鄒凌風當時好好的,褚洛瑄不可能不救他,肯定受了很重的傷,奄奄一息了,但不知道他是如何活過來的。
鄒波兒小心的將藥粉撒到上面,將傷口包紮好,整理好他的衣袖,整個過程鄒凌風眼光始終盯著前方的一處空地,半眼都未回望一眼臂上的傷口,完全不在意鄒波兒將傷口處理成什麼樣子。
「鬼煞門的人為什麼要殺你?」鄒波兒看著他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不知道那裡惹到他了,失散近十年,難道親情也被時間沖淡了嗎?
「我在追查《青羽志》,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盯上我。」
「《青羽志》,難道是鬼煞門的人奪走的不成!」鄒波兒抬眼望向鄒凌風,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答案。
鄒凌風眉頭稍微皺了下並沒有回答鄒波兒的問話,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冷聲說道:「天不早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話落,便和衣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看了眼床上的鄒凌風,鄒波兒心裡鬱悶至極,遂轉身離去。
走到褚洛瑄的房間,鄒波兒一屁股坐下,褚洛瑄看了眼氣呼呼的鄒波兒,將手中的書本放到一邊,轉頭問道:「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
「鄒凌風!」鄒波兒恨聲說著,「整個大爺似的,拽得二五八萬的,好似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幾百兩銀子似的。」
「你可以不必理他。」說著,褚洛瑄又將放在一邊的書本拿了起來,繼續翻看,目光卻時不時的朝鄒波兒瞟上一眼,見她只顧著低頭生悶氣,隨即笑道:「我可比他對你好,所以以後你還是少跟他接觸,何必自找氣受。」
「嗯?」鄒波兒抬起頭望向褚洛瑄,「叔叔,你剛剛說什麼?」
褚洛瑄面色一怔,原來她根本沒有聽到自己講話,遂將目光收回到書本上,「沒什麼,天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鄒波兒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翌日,麻子一早便來到鄒波兒的房前,見房門虛掩,這次他沒有貿然闖進去,而是先扒著門,透過門縫朝里望去,竟然看到鄒波兒趴在桌邊手持筆桿,寫寫畫畫,時不時的眉頭緊鎖,好似在思考什麼問題般。
麻子輕聲推開門,笑嘻嘻的走進去,鄒波兒瞥眼看到一臉賤笑的麻子,白了他一眼,問道:「笑成這樣,什麼事?」
「呵呵,波兒姑娘不是說三天後到鐵匠鋪鑄造兵器嗎?怎麼您這麼快就忘了?」麻子說著朝桌上看去,只見上面圈圈點點,有的圖形像個圓形的盒子,有的像個袋子,實在看不出她畫的是些什麼。
「這些……也是波兒姑娘設計的武器嗎?」
「嗯」鄒波兒站起身,將毛筆丟到硯台邊,筆尖觸及墨盒濺起點點墨汁, 鄒波兒看了眼眉頭一皺,將剛畫好的草紙收起來,塞入袖中。 「走吧。」
二人來到上次的鐵匠鋪,老者見鄒波兒前來,忙丟下手中的活計上前招「姑娘,你可來啦,要是再晚點,他可就要走了!」說著將鄒波兒頭上方的一塊破帘子撥開,將鄒波兒迎了進去,麻子忙閃身跟在其後。
鄒波兒進的內里,她四下看了眼,房間凌亂不堪,一張矮榻上破舊的床被胡亂的擺放著,地上到處都是黑色的煤塊,幾乎無下腳之地,鄒波兒抬眼見一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背對著自己坐定,看著他雪白的外衫,竟有種白鶴入了雞窩的感覺。便問道:「敢問公子可是老伯口中可以幫我鑄造兵器之人。」
白衣男子薄唇微揚,起身轉頭望向站在門口的鄒波兒,雙眼微眯,漫不經心的掃視了眼,「你就是那設計圖稿之人。」
感覺到他語氣里的質疑,鄒波兒仰頭說到:「怎麼?不像嗎?」
男子右手握一支短笛,輕輕的在左手掌心敲了幾下,痞痞一笑,「不像,我還以為是個滿臉鬍子,滿身贅肉的大漢呢,沒想到是個這麼可愛的姑娘。」說著竟輕浮的捋起鄒波兒肩上的一縷秀髮放到鼻尖輕嗅了下。
鄒波兒猛一轉身,秀髮瞬間從男子的手中滑落,男子看了下空空的掌心,媚眼一笑,略顯狹長的雙眸頓時化作一彎清月,鄒波兒一愣,沒想到這男子的眼睛竟如此的迷人,鄒波兒再次仔細的觀看了眼面前的男子,劍眉入鬢,略顯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翹,神光逼人,天生帶著一股勾魂攝魄的魅惑,但是看起來無比的清冷與孤傲。
鼻樑高挺,稜角分明,薄唇緊抿,不丹而朱。面前的男子身形修長,寬肩窄臀,一身白衣勝雪,月牙色的玉帶束腰,上系一雙魚合抱的羊脂玉。
「啪」男子在鄒波兒眼前打了個響指,輕笑一聲,「怎麼,姑娘被我的樣貌驚到了?」
「切」鄒波兒輕嗤一聲,「臭美,天下美貌男子比比皆是,你又能排的上老幾。」說著鄒波兒上下看了他一眼,「我原本以為能夠鑄造我神兵利器之人不說膀大腰圓,至少也是個臂力驚人的,沒想到似你這般,麻桿身材也能輪的起大鎚去敲打那燒紅的洛鐵嗎?」
聽到鄒波兒的話,白衣男子雙目微眯,警告似的靠近鄒波兒,「本公子的能力豈是用來輪錘打鐵的!」說著朝門揚聲喊道:「老楊……。」
「哎,少爺什麼事?」被他喚作老楊的鐵匠邊用圍裙擦拭著雙手邊走了進來。
白衣男子看了眼身後的鄒波兒,轉頭對老楊講道:「你告訴他,本公子是誰,看她還敢不敢小瞧與我。」
「哦,這位小姐,我家少爺可是鑄造兵器世家蘭家莊少莊主,蘭墨玉。」說著老者語氣中滿是自以為傲。
「蘭家?」聽到老者的介紹,鄒波兒不免又多看了幾眼眼前妖嬈的男子,相傳蘭家鑄造的神兵利器天下無人匹敵,一塊普通的生鐵,蘭家人也能將其鍛煉成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看到鄒波兒眼中的驚詫,蘭墨玉揚起竹笛輕輕在她的額頭上一敲,驕傲的說道:「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呵……莫說大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才知道,有沒有兩把刷子,等將我的兵器鑄造出來再說,蘭家再厲害畢竟代表的是蘭家,不代表每個人。」鄒波兒故意拿話壓他,這樣他或許就會為了展現實力賣力給自己鑄造兵器了,今天遇到了個正主,不狠狠的宰一下怎麼能行。
看到她眼裡的質疑,蘭墨玉頓時急了,他還沒有被人如此小瞧過,江湖上提到蘭家人,哪個不拍手稱讚,禮敬三分,沒想到今天卻被這小丫頭給蔑視了,自己非要讓她看看蘭家人的實力不可,隨即說道:「圖呢,看我將兵器造出來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