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腿不熱嗎?
晚飯過後,管家給鄒波兒收拾好房間,鄒波兒進去后,感覺外面有沙沙的聲音,她打開窗子,什麼也沒有看到,越想越害拍,會不會有蛇在窗子外面。她嚇得跑到褚洛瑄的房間,跳上褚洛瑄的床,「叔叔,我害怕,我要和你一起睡!」
褚洛瑄想起客棧的那天早上,雖說她還是個孩子,但是總感有些不自然,「不行,你是女孩子,怎麼能和我睡一起」。
「可是我害拍」。
「害怕什麼,這裡又不會有外人」。
「房間外面有聲音,我睡不著」。鄒波兒瞪著個大眼睛,忽閃忽閃可憐巴巴的望著褚洛瑄,褚洛瑄無奈,將她抱到最裡邊,「睡覺不準亂翻身」。
「哦」鄒波兒乖乖的躺在裡面,蓋上被子,一動不動,很快便進入了夢想。
鄒波兒入睡后不久,窗子被人推開,跳進來一身穿青衫的男子,「呦,洛瑄,幾天沒見養了個小女娃啊」。關玉望著鄒波兒可愛的小臉說笑著。
「胡說什麼,你怎麼來了,梁王那邊一切可好」。褚洛瑄放下手中的書,將關玉打開的窗子關上。
關玉轉身坐到桌旁,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好的很,梁王已經將梁城的義軍收編,很快就可以攻打關俠鎮,對了《青羽志》拿到沒有?」
褚洛瑄朝床上看了眼,見鄒波兒還在熟睡,悄聲說道:「到書房去談」。說著率先出了房間,鄒波兒在關玉離開后抬起頭來,「《青羽志》他們說的是爹爹的一本書,難道他來是想要這本書,是他殺了爹爹還有哥哥嗎?要是他,那為什麼沒有殺我呢?」鄒波兒不敢再想下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樣簡單,要是褚洛瑄殺的人,但又不像,他不是爹爹的朋友嗎?還是他假意接近爹爹,為的便是得到他口中的《青羽志》,但是他要那本書又有什麼用呢?鄒波兒小小的腦袋實在想不明白。她光著小腳,悄悄的起身。
書房內,褚洛瑄將鄒家發生的事和關玉講了一遍,關玉摸著下巴,「你說這會是什麼人乾的,難道也有人知道《青羽志》的作用,想要先一步得到。」
「不知道,和我交手的三個人功夫很雜,看樣子不是想要掩飾身份就是他們本身功夫就複雜。」
「功夫複雜……」。聽到褚洛瑄的話,關玉想了下,接著講道:「難道是幽羅宮的人,我聽說幽羅宮的高手都是從各門各派挑選出的,功夫自然不是一個派系。」
「不像,要是幽羅宮的人,他們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搶,反正他們在名門正派中的眼中也是邪門歪道,他們還怕別人知道嗎?」褚洛瑄似乎不認為是幽羅宮的人。
「那就不可而知了,沒有了《青羽志》,王爺想要奪得這個天下就要費一番功夫了」。關玉有些惋惜的說著。
「王爺註定是真命天子,豈是一本破書能夠阻擋的。」褚洛瑄笑著講道,「鄒兄無辜被殺,王爺又失去了一個助力,你還是趕緊去替王爺多招攬些人才才是,在這裡悲天憫人的算什麼。」
「好,我這就去,你也要趕緊回去才是」。
「嗯」。
鄒波兒趕緊將小小的身影隱到牆后,「鄒兄,說的是爹爹嗎?難道爹爹和他們是一起的,不是褚洛瑄害的爹爹,幽羅宮,又是什麼東西?」
鄒波兒一路想著,慢慢的走回褚洛瑄的房間,出神之際小腦袋撞到了一堵軟軟的牆,鄒波兒抬起頭,褚洛瑄黑著一張臉看著她,「去哪兒了?」
「我……我去了下茅房,晚上喝多了水?」鄒波兒支支吾吾的說著。
褚洛瑄笑了聲,小丫頭竟然敢撒謊,「茅房在哪邊?」
「在……」鄒波兒看了下四周,想到自己從南邊過來,茅房卻在北邊,「我,我剛來,不記得路,走遠了……呵呵……。」
「是嗎?遠到南轅北轍啊!」褚洛瑄笑著俯下身,盯著她的小臉,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說!到底去了哪裡?」
鄒波兒嚇了一跳,「我……我去偷聽你們講話了,怎麼樣吧!你還能殺了我不成。」鄒波兒佯裝鎮定的吼道,「《青羽志》是我爹的書,你們打它的主意,難道我還沒有知道的權利嗎?我全家都死了,我想給他們報仇都不知道找誰,你覺得我心裡好受嗎?我聽到你們說《青羽志》,知道與我爹有關,難道我想知道真相有錯嗎?」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嗚嗚嗚……」哭的好不傷心。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以後我定會找到殺害你爹的兇手給你全家報仇的。」褚洛瑄趕忙哄到。
「你說的是真的?」鄒波兒拿手背擦了下眼淚,紅紅的眼睛望著褚洛瑄。
「是真的!我從來都不說假話。」
「嗯,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要《青羽志》做什麼?」
「好」褚洛瑄見她還光著腳站在地上,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也和衣躺在一旁,「《青羽志》前半部分記載著青羽皇朝各地的地貌,山川、河流,將城與城之間的距離、建築都做了詳細的記載,後半部分記載著青羽皇朝是如何奪得的天下,將各位將軍的用兵、行軍、還有以少勝多的計策,他們是如何運用地貌的優勢將敵軍擊退,可以說《青羽志》就是一個天眼,可以將青羽皇朝一覽無遺。我那天本是跟著你父親回家取這本書的,但是走進密室后,這本書就不見了,盒子里全是毒針,你父親中了毒針,密室里還有三個黑衣人,他們出手又將你父親打傷,我沒有將他救下」。
「我爹為什麼會願意將《青羽志》交給你?」鄒波兒問道,不是信任的人,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東西輕易交出。
「因為你父親也是追隨梁王的,現如今朝廷奸臣當道,皇上又昏庸無能,百姓生活困苦,只有梁王心懷天下,只要梁王做了皇帝,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才能有個安定的國家,誰不想平安快樂的生活,你還小,不懂,你沒有看到他們被貪官污吏壓榨,土匪又橫行的生活,在尚羽縣,我曾看到一個六歲的小孩子被官兵活活打死,他的母親被惡霸凌辱,父親上告縣衙,卻被衙役杖畢。」
聽著他的訴說,鄒波兒眼前似乎出現了那血淋淋的一幕,她顫抖的小身子朝褚洛瑄的懷裡拱了拱,「不怕」褚洛瑄拍了拍她的背。鄒波兒的心裡安定了許多。
「好了,睡覺吧」。褚洛瑄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波兒慢慢的睡著了,夢裡她見到了爹爹,他一身的血跡,朝她伸著手,喊著「波兒,爹身上好疼……」轉眼她又看到了哥哥,鄒凌風同樣滿身的鮮血,喊著:「死丫頭,你跑哪去了,丟下我一個人。」
管家、廚房的胖嬸、丫頭小蘭個個伸長了血淋淋的手朝她走過來,將她圍在中間,喊著波兒,爹身上好疼……」
「死丫頭,你跑哪去了,丟下我一個人。」
「小姐,小蘭好冷……」
「小姐……」
「啊……」鄒波兒滿頭大汗叫喊著坐起身,褚洛瑄趕忙起身,見她臉色蒼白,「怎麼了,做惡夢了,沒事我在呢!我在呢!沒有人敢來害你」。一邊給她擦汗,一邊將她抱進懷裡,「沒事了,沒事了,波兒不怕」。
鄒波兒小心臟咚咚的跳個不停,在褚洛瑄的懷裡哭了一陣,慢慢的睡著了。褚洛瑄想要將她放到一邊,奈何她死死的拽著他胸口的衣服,褚洛瑄只好抱著她睡了一夜。
天亮了,鄒波兒頂著一雙紅腫的雙眼,看著褚洛瑄半躺著睡覺,聽到管家在外面輕聲喊道:「家主,吃早飯了」。
鄒波兒見褚洛瑄沒有要醒的樣子,便跨過他的身體,輕聲打開門,「叔叔累了,還未醒,我們先去吃飯吧,一會兒再單獨給他做一份。」
「好」。
鄒波兒跟在管家的身後,「劉叔,你說家裡就你一個人是不是忙碌了些,要不要叔叔再找些人來。」
劉管家感激的望著鄒波兒,這小丫頭太懂事了,里裡外外都是他一個人,即要打掃院子,還要做飯,實在是忙不過來。本想和家主商量找人的事,但又怕他不同意,因為褚洛瑄很少回來,下人多了既費錢又無事做。這下好了,來了個這麼善解人意的小姐,這下他有福了,多找幾個人,省的將他這把老骨頭累散架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和家主說說。」
「不急,先吃過飯,等叔叔醒了再說。」
「好好好……」管家激動的快要給鄒波兒跪下了,這小姐太好了。但她卻誤解了鄒波兒的意思,鄒波兒不是怕他累著,她是顯家裡太靜了,沒有人讓她欺負,她的手腳都開始癢了。
中午時,鄒波兒端著管家做好的飯菜走進褚洛瑄的房間,見他還在睡,鄒波兒將飯菜放到桌子上,看著床上熟睡的褚洛瑄,本想將他叫醒,褚洛瑄一翻身,腿露了出來,鄒波兒本想給他蓋上,但是看了眼他的腿,怎麼這麼多腿毛啊,大夏天的不熱嗎?皮膚都無法呼吸了,看著他腿上細細的汗珠,嗯,肯定會很熱,要不幫他去掉。
鄒波兒在房間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刀具,「嗯,這是什麼?」她將桌上的火摺子拿起來,「是火摺子?」想了想,咦對了,就這麼辦。
鄒波兒拿著火摺子,掀開褚洛瑄的褻褲,將火摺子舉到嘴邊,將它吹著,慢慢的靠近褚洛瑄的腿,「嗤……」火苗串出老高,鄒波兒趕緊將火摺子丟掉,眉毛也被燒了一片,額前的頭髮也燒了大半。
就在一聲「嗤」發出后,褚洛瑄嗷一聲跳起來,站在床上,快速的捂著腿,火辣辣的疼的他直跳腳。屋裡一股毛髮燒糊了的味道,「鄒波兒,你做什麼!」。褚洛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