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哭吧!哭出來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華恆恆此時的髮型已經全亂了,而曹芸也紅著一雙眼睛,衣衫不整。
此時華恆恆的一隻手還抓住曹芸的衣領,一隻手抓住曹芸的另外一隻手。而曹芸一隻手正抓住華恆恆的頭髮,另外一隻手與華恆恆的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拽在一起。
曹芸已經豁出去了。
她以前忍,是因為想讓自己的孩子們過得更好。但是她現在還有忍的必要嗎?兒子華峰山已經死了;而她還有一個女兒一直都呆在國外,就算是春節都不想要回這個家;華儒君呢?很厲害吧?欺負她吧,現在還不是被韓閻王給弄成了太監。她現在真心不想要再忍下去了。
不過曹芸與華恆恆的廝打因為那兩聲咳嗽聲音而定型。
現在曹芸與華恆恆都看向了華儒君的病房門口,那裡沒有別人,就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還超可愛,臉色粉嘟嘟的;嘴唇紅潤潤的;黑黝黝的眼睛骨碌碌的;還有那雙小胳膊像一個大人一樣地懷抱在胸前,樣子就更加可愛了。
病床上的華儒君也看到了門口的小男孩,他先是臉上一喜,接著又充滿了一臉的失落地轉過了頭,不想再看到門口的小男孩袁風逝。
「小孩,出去,這裡有什麼好看的。」
曹芸首先出聲。
而華恆恆並沒有出聲。華恆恆一直都喜歡跟在韓閻王的背後跑,所以她見的有本事的男人要比曹芸見識得多得多。
現在華恆恆一看到袁風逝的神情動作雖然超可愛,但是他的眼神可不像是什麼善類。所以華恆恆選擇了沉默。
袁風逝看了看曹芸與華恆恆,就看向了床上的華儒君,見他只是用後腦勺對著他。袁風逝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喂,小孩,你笑什麼?叫你出去。」
曹芸可不是一個喜歡把自己的家事敞開在別人面前的人,就算是個小孩也不行。
「都給我進來。」
袁風逝沒有理會曹芸,向著門外的保鏢們發話了。那聲音一下子就把曹芸與華恆恆給震懾住了。
怎麼可能?那聲音是這個小男孩發出來的?不過他怎麼可以叫得動華家的保鏢?
曹芸與華恆恆看到那些華家的保鏢都聽從這個小男孩的話,乖乖地從病房門外進來了,她們的眼睛都睜得更大了。她們依然保持著她們打架的姿勢,現在只是多了目瞪口呆而已。
那些保鏢進來后,都向著小男孩袁風逝鞠躬,嘴裡還大聲地叫道:「大哥。」
哇靠,什麼狀況?華恆恆與曹芸的眼睛瞬間睜得更大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天這個病房裡發生了什麼?」
保鏢們一個個都是鬼精靈,一聽袁風逝這樣問,當然知道老大的意思就是要把華儒君已經變成太監這件事情給壓下去。
「大哥,今天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同往常一樣。」保鏢都幾乎是異口同聲。
「好,很好。」
袁風逝現在的動作又是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在病房裡轉圈,就這樣走了一會兒,就聽他接著說道:「以後有誰不知道輕重,說漏了嘴的話,下場就如同這樣。」
只見他說著話,就小手向著曹芸一楊。曹芸還來不及叫疼,嘴角就已經被袁風逝甩出的匕首劃破了。等曹芸反應過來的,知道叫疼的時候,她的嘴角已經在拚命流血,很快她的衣服就被血跡染紅了。
「你們都記住了嗎?」
而袁風逝還在繼續用她做樣板地恐嚇保鏢們。
「大哥,我們都記住了。」
保鏢們都識相地答應著。
「行,那就帶這個女人去處理傷口吧。你也出去。」
袁風逝的下一句話是對著華恆恆說的。
「你……」
華恆恆的心裡當然是萬般不服,就算她的父親對她都要客客氣氣的,什麼時候輪到這個怪胎侏儒來對她指手畫腳了?
「怎麼?」
見華恆恆沒有動靜,袁風逝那精亮的眼神瞬間就向著華恆恆壓了過來。
「哼。」
華恆恆不服,但是也無奈。人家都敢對她老爸華儒君的女人動手,難道就不敢對她這個華儒君的女兒動手不成?就是不知道這個怪胎到底是出自於哪裡?竟然這麼了不起。
袁風逝看到華恆恆「哼」了一聲,但是最終還是離開了病房,他就轉頭看向了病床上的華儒君。
「怎麼?華董,我得罪你了?怎麼不理我?」袁風逝慢慢地走到了華儒君的床前,雙臂撐住了床緣,往上一跳,就坐在了華儒君的床邊上。
「怎麼還不理我?你真的不理我,那我就走了哦。」
袁風逝再次強調。
「風逝,我們的緣分盡了。」
華儒君一說起這個話,就哽咽出聲,老淚縱橫。他馳騁江湖幾十年,沒有想到到頭來就這樣被韓閻王輕輕鬆鬆地就變成了太監。
華儒君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是悲痛, 最後竟然開始了嚎哭。
而袁風逝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輕輕地拉開華儒君的被子,慢慢地躺了進去,最後從華儒君的背後抱住了華儒君的腰。
「你走吧。」
華儒君哭得更傷心了。
「我不走。」
「風逝,你不走我會更加難受。」
華儒君說的是實在話,袁風逝這個妖物就那麼溫柔地躺在他的身邊,讓他如何不動心?但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不是讓他慌死了嗎?
「聽著,我們依然可以在一起,你忘記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嗎?」
袁風逝就那樣溫柔地貼在華儒君的後背上,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他頓了頓接著道:「你以為只有你才經歷了這樣可怕猶如被天雷擊的痛苦嗎?你別忘記了,我也有,但是我不也過來了嗎?上帝為我關了那扇門,但同時不也為我開啟了你這扇窗嗎?」
只是現在這扇窗也被上帝封死了,上帝也是我袁風逝的敵人,我不服。沒有人可以打倒我,沒有人。
袁風逝此刻眼裡的精光更甚。
「風逝。」
華儒君很想說,他現在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他還在找能讓自己生活下去的支撐點。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是如果你不振作起來,那你以前的宏偉壯志都將付之東流。現在不是該抓住自己的痛苦不放,而是該與我們的敵人一較高下,看誰能笑到最後。」
「……」華儒君快要被袁風逝給說動了,是的,他恨韓閻王,他這事一定是韓閻王搞出來的,一定是。
「華董,你到底把我的話聽進去沒?你再不說話,就不要怪我動手動腳了哦?」
不過袁風逝剛這樣一說,就馬上回過味來了。
他要對華儒君動手動腳嗎?他華儒君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已經成為了現時代的太監,他這樣說真的好嗎?
「聽著,如果你沒有辦法聽我的勸導,還執迷不悟,我就會動手打醒你了。」袁風逝趕忙接著說道。
華儒君一聽袁風逝又改口這樣說,他什麼都明白,不由得哽咽聲更加大了。
「好吧,你哭吧,我來抱著你。不過你要保證,哭完后要記得振作起來?知道了嗎?」
袁風逝一邊這樣說,就一邊從華儒君的身上翻了過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溫柔得如同一條蛇,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已經斜躺在了華儒君的身前,還伸出一雙嬌嫩的小胳膊摟住了華儒君的腦袋。
「放聲哭吧,哭出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袁風逝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眼淚也流了出來。華儒君所經歷的這一幕,與他經歷的那一幕大同小異,雖然情況不同,但是痛苦的程度都差不多,所以袁風逝現在特別能理解華儒君的痛苦。
「謝謝你。」華儒君一邊哭泣哽咽,一邊說了一聲謝謝。
「沒事了,哭吧。」
我當時十分痛苦的時候,不要說讓人來安慰我,就連一個可以說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華儒君,你已經算是幸福的了,趕快振作起來吧。我們一定能把那個該死的閻王給踩在我們的腳下。
……
與此同時,在韓府
李剛已經把吳亦雙與韓俊熙安全地送到了韓府。
「韓少,你們到了。對了,吳總,記得上班的時候準時哦,我們公司這段時間可忙了。」
李剛並沒有下車進去韓府的打算,所以就下車站在車門邊上給韓俊熙與吳亦雙打招呼。
「你什麼意思?」
韓俊熙此刻看向了李剛,一本正經地問道。
「怎麼了?韓少?」李剛是一頭霧水。
「怎麼了?這裡是哪裡?是韓府對吧?你說我們哥們這麼好,你有多久沒有來我家裡看我了?現在已經到了家門口,你還想要溜走?看不起我了?」
韓俊熙一臉的嚴肅,步步緊逼。
「啊!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進去叨擾好了。」
李剛笑笑,就關上了車門,隨著韓俊熙與吳亦雙一起走進了韓府。韓府的一個保鏢馬上就上前忙著幫李剛把車開去韓府的停車場。
韓俊熙微微笑了:李剛,我今晚就要檢測一下,你與華儒君到底有什麼關係?你到底還有一層什麼身份?